贾朝轩的谈吐让丁能通有些刮目,因为贾朝轩表现的风采不像是一座省会城市的常务副市长,更像是与huáng翰晨一样的大老板。
“东州确实是一个投资的好地方,经过考察,我毅然决定与陈先生共同投资建一座东州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我听敬洪说,你们驻京办有意投资北京花园,希望与我们合作,既然贾市长出面了,我们一定慎重考虑。”
“huáng先生,北京花园的硬件设施是一流的,地点也非常好,只是多年来经营不善,如果香港huáng河集团能够介入,我们驻京办一定会jīng诚合作,huáng河集团的酒店管理水平是世界一流的,我相信,有香港huáng河集团的介入,北京花园一定会创造奇迹的。”
“借贾市长的吉言,我们会派考察小组对北京花园作全面评估,请放心贾市长,我们是不会放过任何发财的机会的。”huáng翰晨说完慡朗地大笑起来。
“太好了,我这次来特意请我省的全国著名书法家布衣老先生为您写了一幅字,我知道您特别喜欢书法,希望您能喜欢这幅字呀!”
贾朝轩说完,丁能通和陈富忠赶紧展开画轴,画轴上呈现“紫气东来”四个大字,力透纸背,刚劲飘逸。
“好书法,好书法,贾市长,这份礼物很珍贵啊!”
huáng翰晨欣赏了一番后,水敬洪小心翼翼地收起画轴。huáng翰晨从自己的书柜中取出四本jīng美的大画册送给贾朝轩、陈富忠、丁能通和苏红袖。
“贾市长,这是一本关于我生平经历的画册,画册扉页上已经提签了我的名字,送给你们做个纪念吧。”
众人连声称谢。
“敬洪啊,”huáng先生接着说,“贾市长,难得来一趟香港,你好好安排贾市长看看香港。”
“huáng先生,香港我来过多次,早就领略了香港的繁华呀!”
“哎,很多人都觉得香港是一座商业城市,忽略了它在文化和艺术上的成绩,其实,香港最大的魅力在于不同文化的兼容并蓄,无论是艺术还是建筑等多方面,都体现着东西方文化jiāo融的特点,贾市长,看香港可不能走马观花呀,我建议你们去中环的花园道圣约翰教堂看看,那座教堂以十三世纪英国歌特式建筑为蓝本,它的屋顶有锯齿围墙,又有修长纤窄的光顶窗,还有支撑屋顶的木构架,家具、屏风都是十九世纪流行的维多利亚式的图案,很值得一看。”
丁能通感慨这位商界泰斗内在的修养,相比之下,贾朝轩和自己都太浮躁了。
“贾市长,到香港观光,只要留意一砖一瓦,就不难发现不少古建筑,正是这些东西,让香港这个地方体现出厚重的文化气息。”水敬洪补充道。
“huáng先生,难得见到您,能和您合个影吗?”苏红袖柔媚地说。
“没问题,我们大家一起合个影吧。”
huáng翰晨说完,叫进自己的女秘书为大家合影拍照。
晚宴上,水敬洪请大家吃了最好的gān捞翅,贾朝轩觉得水敬洪陪着逛夜景不方便,便婉言谢绝了。四个人打车来到维多利亚港,苏红袖在漪丽温qíng的夜风中,显得如女神般温秀,贾朝轩兴奋极了,四个人乘坐天星小轮,欣赏港岛夜景。
维多利亚港夜色的美丽,无疑是dàng气回肠般的jīng神享受。白天的一场小雨,洗得天上,海上和地上都清清静静的。到了夜里,空气清新极了,极目天舒,清清楚楚地瞧见几团白云仿佛是贴在山巅和楼顶一般。一切的困乏,烦忧和无聊都dàng然无存,只留下轻盈通透的灵xing,和着清新的海风自由舞动。
两岸灿烂的灯火勾画出维多利亚港的轮廓,头顶上各种招牌的霓虹灯竟相闪烁、跳跃,把港口装饰得富贵豪华。
长达数里的灯色中,变动着的只有两处:中环广场尖顶上的一小节霓虹灯不住地转换色彩;中环中心从下往上渐密的横条状图案渐渐地变色,依着红橙huáng绿青蓝紫的次序,一轮一色。
蓝色的海水在夜幕中慢慢变暗,不远的群山也渐渐融入了苍穹,夜色中的维多利亚港像有着万般的风qíng,那dàng漾在对岸的灯火忽明忽灭,珠光宝气般闪烁着妩媚。看着水中摇曳的万家灯火,听着水上悠扬的笙歌管弦,香港在浓夜里活泼泼地香艳起来。
“能通,桥给你搭好了,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贾朝轩站立船头双手cha着腰说,苏红袖挽着他的左臂。
“感谢老板对我们驻京办的关怀,我一定全力以赴促成此事!”丁能通也很兴奋,他迎着海风信誓旦旦地说。
“富忠,我看明天白天也不用水敬洪陪着了,我陪红袖买几身衣服,晚上咱们就上赌船。”
一提到赌船,丁能通心里就发紧,此行的目的是促成与香港huáng河集团合作,丁能通对赌船毫无兴趣,但是躲也躲不掉了,明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想到这儿,丁能通有一种上贼船的感觉。
“轩哥,我都等不得了。”苏红袖柔媚地说。
“红袖,上了赌船我怕你下不来了。”陈富忠色迷迷地说。
“为什么?”苏红袖嗔道。
“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我怕你被船长收到海上金鱼缸里!”
陈富忠说完哈哈大笑。
“轩哥,你也不管管他,竟欺负人!”
众人说笑间,船靠了岸,丁能通回望海市蜃楼般的夜色,有一种悠然如梦的虚妄,但他不愿意醒来,因为夜香港的繁华与风qíng,làng漫与倚丽实在美得化不开,道不清,难怪世人对荣华富贵如醉如痴,看一眼晶莹剔透的维多利亚夜色就全明白了。
30、花宴
李为民在农村跑了一个星期,非常疲惫地走进家门,这次微服私访他觉得收获很大,在检查中小学危旧房改造qíng况的同时,李为民顺便对农民增收问题进行了调查,他觉得影响农民收入增长的因素正在发生重大变化,过去行之有效的通过增加农产品产量、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来增加农民收入的办法已经明显失效,从根本上解决农民增收困难的问题须有新思路。
妻子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丈夫了,听说今天晚上丈夫回来,吴梦玲回到家就赶紧买菜做饭,想好好犒劳一下丈夫。
柔和的灯光下,妻子还是显得那样年轻俏丽、楚楚动人,女儿长得太像母亲了,一想到女儿,李为民心中就油然而生自豪感。平日里,不管有多忙,也不管有多累,只要一回到这个家,只要一回到这欢乐温馨的氛围里,所有的烦恼和沉重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如今女儿翅膀硬了,要飞到大洋彼岸求学去了,夫妻俩既为女儿高兴,心中又觉得空落落的。
李为民一进家门就发现妻子今天格外动人,“梦玲,几天没看见年轻了!”
“今天韩丽珍过生日,中午吃完饭后,请我们几个女同学到她们医院下属的美容院做了个美容。”吴梦玲和韩丽珍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学,两个人从小就要好。
“梦玲,以后这样的便宜少占,朝轩和丽珍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一直替她们捏着把汗!”
“好了,我知道了,快洗澡吧。”
李为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淋浴,吴梦玲温柔地说:“为民,饿了吧?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李为民穿着睡衣,走到饭桌前,他先用鼻子闻了闻,兴奋地打开沙锅盖,“小jī炖蘑菇,太好了梦玲,快来趁热吃!”
夫妻俩一边吃饭,吴梦玲一边说:“为民,女儿托钱学礼捎回来一个包,我忙着给你做饭还没来得及看。”
“女儿捎什么给咱们?”
“还不是一些不愿意穿的衣服,要去美国了,不能什么都带去。”吴梦玲温柔地看了一眼丈夫,起身去拿包。
“梦玲,吃了饭再看吧。”
吴梦玲神秘地说:“为民,说不定有女儿的照片,也不知是胖了还是瘦了。”
一提到女儿的照片,李为民也兴奋了,催着吴梦玲快打开,吴梦玲打开包后,发现除了女儿的衣服外,还有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吴梦玲脱口问道。
“快打开,说不定女儿的照片就在这里。”吴梦玲赶紧打开了牛皮纸袋,不打开则已,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捆崭新的人民币。
“这是怎么回事?”李为民警觉地问。
“我也不知道。”
吴梦玲一紧张,从牛皮纸袋里掉出一封信,李为民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就几句话:
“李书记,我听说孩子要去美国读书了,很为她高兴,这两万元人民币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心意,权且给她当路费吧。钱学礼即日。”
李为民看后,一巴掌拍在饭桌上骂道:“这个钱学礼,竟敢公然向我行贿!”
吴梦玲捡起震落到地上的信看后说:“为民,钱学礼也是好意,爸这些年有病花了咱不少积蓄,再加上女儿上学,要不咱就……”
“梦玲,你真糊涂,亏你还是个人民教师,爸平时常讲,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李为民的党xing就值两万?”
“那这钱怎么办?”
“怎么办?既然送来了,就别想再拿回去。”
吴梦玲不解地看着丈夫。
“好了,梦玲,这件事由我来处理,饭都快凉了,快吃饭吧。”
李为民说完,滋溜滋溜地喝着jī汤,吴梦玲不知道丈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薪泽金从东州回到北京后,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丁能通用什么办法搞到北京花园的呢?薪泽金想弄明白,他和钱学礼都在北京混了十几年了,熟得很,薪泽金心想,钱学礼与丁能通关系微妙,也许从这个独眼龙的嘴里,能套出点真东西。
想到这儿,薪泽金心生一计。薪泽金心里清楚,丁能通这小子猴jīng猴jīng的,难对付得很,而且背后还有肖鸿林做靠山,惹不起,肖鸿林明年年底换届很有可能接替赵长征,说不定到时候丁能通还能升,他这么能gān,顶了自己这个省驻京办主任的位置也不一定。
薪泽金已经五十三岁了,他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在省驻京办主任这个位置上gān到退休,因为他早就把老婆孩子办成了北京人,而且安排了比较好的工作。
薪泽金从骨子里喜欢北京,在中国最有钱的人不是福布斯名单上的人,而是隐藏在北京山里的豪华别墅里,动不动就看一场几千元美金一张票的洋演出,出入的场所都是像美国骷髅会一样神秘的的名人富人俱乐部。这些人背景神秘、深厚,不显山不露水,很少公开自己的身份,有头有脸打点自己生意的却是自己的喽罗,这些人的背景就像大海,要多深就有多深,人家活的才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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