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玫瑰花递给她,她接过花在我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拉着我的手走进客厅。这是一套两室两厅的住房,有一百三十平米,客厅里除了沙发,地毯,彩电外,还有一架钢琴,姚淼将茶几上花瓶中的旧花去掉,换上我刚送的玫瑰。这是我第一次到姚淼家,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满了她父母的艺术照。
“宝贝儿,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你的父母?”我好奇地问。
姚淼剥了一瓣橘子放在我的嘴里,让我坐在二人沙发上,然后撒娇地用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坐在我的双腿上,她深qíng地望着我,直到我将嘴里的橘子咽下。
“我爸妈原来都是省歌舞团搞舞蹈的,在我十五岁那年,他们一起去美国演出,出了车祸,一起死在了异国他乡。”
我听了以后心里微微一震,没想到姚淼还是个孤儿。
“宝贝儿,看墙上这些照片就知道你父母是团里的台柱子。”
“我父亲不仅舞跳得好,而且很擅长创作,母亲天生就是跳舞的,”她自豪地说。
“怪不得你又能编舞又能跳舞,原来是有遗传的。”
“我这次去云南,就是要完成父母的一个心愿,”她深沉地说,“他们一直想将少数民族快失传的和最jīng髓的舞蹈挖掘出来,搬上舞台,那次去美国准备回来后就做这件事,结果却出了车祸。我每次向团里申请做这个项目,团里一直说经费不足来推托,我一气之下辞了职,准备一个人自费去云南采风,一定要完成父母的心愿。”
“姚淼,你辞职了!?”我惊讶地问。
“辞职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将来我自己组建一个舞蹈团,全国巡回演出。”
我心想,我爱的两个女人怎么都辞职了?这难道是一种天意?我不想多想,只觉得姚淼要离开自己一年,心里舍不得。
“宝贝儿,我饿了。”
“馋鬼,”她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就知道吃。”
她拉着我的手去了餐厅,餐桌上摆满了好吃的饭菜,还有一瓶红酒。我上手就抓了一块火腿,她打了我的手。
“不讲卫生,先洗手。”
那语气就像在说一个淘气的男孩。我们互相敬了酒。就像夫妻一样,我们都感觉像结婚多年的夫妻,这种感觉让我们都很放松。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讲自己的故事。
“庆堂,你虽然是第一个得到我的男人,却不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你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是什么样?现在在哪儿?”
“他是我父母的同事,我十五岁就爱上他了,当时他二十五岁。他英俊潇洒,是我父母最好的朋友。常到我家来玩,说实在的,我真正爱上舞蹈是受他的影响,可惜人生有太多的悲剧,”她伤感地说,“那年他和我父母一起去美国演出,和我父母一起死于车祸,那年是我痛不yù生的一年,天天陪着我的就是谢丹阳,我和丹阳之间的友谊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升华的。”
我几乎嫉妒起这个死去的男人,看得出,至今姚淼也没有忘记他。其实,只要是真爱,就永远也不会在心中抹去的。
“庆堂,听丹阳说,曾经有个女孩为你殉qíng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便一下子又想起了小月。这些年为了事业而奔波忙碌,小月已经被我忘记了,姚淼这么一问,我心里一阵暗淡,往事却一下子涌上心头,我索xing敞开心扉,讲述了我和小月的故事。
姚淼听得很认真,甚至流出了晶莹的眼泪,我一边讲一边在她的眼泪中摇曳,最后声音也恍惚起来。
“你和小月虽然是个喜新厌旧的悲剧,但这悲剧是可以理解的,是可以原谅的!”
我被姚淼的话所感动,眼睛也有了些模糊。
“那个被小月看见的女孩就是蒋叶真吧?”她问。
我心里微微一震,这些陈年旧事一直躲在我心灵深处的角落里,虽然偶尔抛一下风qíng的媚眼,但都不堪细想,今天却被姚淼问得黯然神伤。我无勇气再细说,便只好点点头。
“你和蒋叶真不成是天意,”姚淼淡淡地说,“你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
我惊诧了,眼前的女人不仅容貌秀丽,皮肤白皙,而且还有一对坚qiáng的眉毛和深qíng的眼睛……这眼睛摄人魂魄,由不得你不吐露心声,但这心声吐出后,我便后悔了,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应该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而我却完全bào露了,这就像天平失衡,我这头明显变轻。
姚淼听了我的故事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这种沉默让我感到诚惶诚恐,这时我不经意间放了个屁,这是个意外,本应该憋住的,但由于心虚,便一不小心放了出去,而且出奇的响。姚淼扑哧一声笑了。
“听声音不像本地人。”
我也被她的幽默逗笑了,僵局便这样被打破了。我赶紧借台阶敬酒。
“你有勇气说出来就说明你心里没鬼,本小姐就既往不咎了,”她大度地说。
几杯酒下肚,血往上涌,心里很豁朗。姚淼得知我荣升神经外科副主任也很高兴,只是要离开我一年,有些伤感,这种伤感是那种温馨的,适合男人安慰的,这种安慰本身就透着幸福。
我将她揽在怀里,用唇吻她的眼泪,就仿佛我是深潭,而她是这潭水中自由自在的小鱼,红酒为她白皙的脸庞增添了一层红晕,这红晕点燃了我心中的*,*是自自然然地燃烧的,扑灭反倒是一种罪恶。
*在我们互相凝视的目光中跳跃着,两个被yù望燃烧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暮色一点点进来,将屋子蒙上了一层暗,我就像嘴含禁果的亚当,颤抖着体味那爆发的感觉。我心想,我不在这爆发中永生,便在这爆发中死去。
这时,耳边传来远处的打桩声,我便随着这打桩声律动,动作坚定而有力,那打桩声好像要把这座城市砸到地底下去,我好像要cha到姚淼的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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