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良罢免了唐建国的班长职务,学校给唐建国留校察看处分。我因为画《柳下跖怒斥孔老二》被评为全校“批林批孔”先进分子。王德良提名让我当班长,高光跟着起哄,让同学们都选我,结果我被选为班长。
其实,我特同qíng唐建国,唐建国也有和我一样的烦恼,他也从未看过成熟女人的身体,特想看。
不过,我没有唐建国胆大,居然敢付诸行动,而且看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德良的梦中qíng人。这使王德良大为恼火。
其实,王德良jī巴大,谁都知道,洗澡时男老师都自愧不如,私下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神鞭”。女老师私下里也都知道他的外号,只是女老师不可能见过。
我常想,不知道夏丹老师见没见过王德良的“神鞭”?是不是像周丽萍那样的小女生,也特别想知道成熟男人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我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于涛终于出院了,这小子住了一个月的院,白瘦白瘦的,如果现在和他摔跤,他一定不是个儿。
于涛见了我愧愧的样子,要知道他欠我一顶崭新的军帽,当时欠一顶军帽,就像现在欠一辆奔驰一样。而且,我一直也没看见于涛他妈那本妇产科书。虽然高光在班里显摆过,那也是零星地看了几眼,根本没看仔细。
这些日子,每天晚上,我都陪周丽萍很晚,我妈知道她父母都被发配糙滩农场了,很可怜,便对我去陪周丽萍睁一只眼闭只眼。我便有点得寸进尺。
那天晚上,我故意走得很晚,我想看看周丽萍睡着后是不是真的尿chuáng,不知不觉,我俩都睡着了,我是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她是躺在chuáng上睡着的。为了壮胆,灯一直亮着。
夜里我被细小的摩擦声弄醒,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周丽萍正在换内裤,她真的尿chuáng了,而且还湿了裙子。
我故意装睡,而且半睁着一只眼,看见周丽萍丰满的屁股白花花的,她一直背对着我,我一直没看见前身,我心里急坏了,盼着她转过身来,可是她动作很快,一看就是老尿chuáng的,飞快地换完了衣服。然后,她躺下又睡了。
当时,我真希望我们俩是两条狗,一条公狗,一条母狗。
在山东老家,我见过公狗配母狗,它们是不怕被人看的,而且配在一起屁股对屁股。我们野孩子淘气,看见两条狗配在一起时,经常成群结队地用石头打狗。狗对我们的攻击似乎不屑一顾,它们一边横着跑,一边继续配,那qíng景就像刚刚发生。
此时,如果我是一条公狗,周丽萍是一条母狗,我就不会像人似的顾及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配在一起。
可是,我是人,我看见漂亮的周丽萍的身体也不敢碰,但是心里闹得慌,jī巴胀得生疼。
我见周丽萍又睡着了,便从她家悄悄地溜出来,我要上厕所去手yín,否则,我真的要像公狗一样扑向周丽萍。
放暑假了,王德良让我和高光、于涛陪他去大沙坑抓马蛇子,马蛇子就是蜥蜴。据说马蛇子泡酒能治老寒腿。周丽萍被他妈接到糙滩农场去了,晚上,我不用再陪周丽萍了。
这些天,天天去王德良家,自从我当上班长后,王德良很器重我,居然把抓马蛇子这么艰巨的任务jiāo给了我,我受宠若惊!
其实,我更希望和他学画画,因为他上语文课时就给我们灌输艺术思想,我特别爱听。
王德良家在我们学校院内,是一趟平房,与教学楼相对,但相距七八十米。王老师自己住了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室内像部队的营房,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立柜,一个书架,书架上摆了许多与画画有关的书。chuáng上的被子叠得和部队士兵叠的差不多,四方四棱,整整齐齐的,房间收拾得gāngān净净。
王德良平时穿得也像个军人,一身旧军装,洗得有些发白。他参加过珍宝岛自卫反击战,打过老毛子,老寒腿就是在冰天雪地里得的。
我去王德良家,他经常给我讲珍宝岛打仗的事,他说,有一次,苏军七十多名边防军袭击我边防站,双方边防队在冰封的乌苏里江面上扭打了起来,他一连摔倒三个老毛子,苏军虽然个子大,但摔跤不行,我们人少,他们人多,但我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撂倒了,那次打得真过瘾。
我听后,一下子想起了与于涛摔跤的事,我心想,我要是到了中苏边境与老毛子摔起来,非输不可。于是,我开始从心里敬佩王德良,他成为我心目中的英雄。
时间长了,我发现王德良很孤独,他甚至盼望我常去他家,我觉得我和王德良成了朋友,因为他老是通过我打听高光他妈。
我发现,王德良对高光他妈很感兴趣,为什么王德良对高光他妈很感兴趣,我还没太弄明白,只知道他和高光他妈是中学同学,是同学就应该互相关心。看来大人和孩子都一样,都对异xing同学感兴趣,就像我对周丽萍感兴趣一样。
为了讨好王德良,我开始有意注意高光他妈,关于高光他妈的一切信息,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他。
我发现,我和王德良都对高光他妈感兴趣。我感兴趣是因为高光他妈身上的雪花膏香味儿,还有她白嫩的皮肤,她的皮肤甚至比周丽萍、比夏丹的还白、还嫩。
还有,高光他妈的眼睛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看谁一眼,谁就会死在她手里。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她那婀娜的身体,我曾无数次地梦见过她脱光了的样子,但是每次在梦里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难道王德良对高光他妈的身体也感兴趣?那夏丹呢?夏丹会不会嫉妒?
我觉得我和王德良陷入了两个女人的怪圈。我是高光他妈和周丽萍,王德良是高光他妈和夏丹。
其实,王德良也挺可怜的,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手yín,那时候我一直认为好人是不会手yín的,只有我这种内心肮脏的孩子才会手yín。我甚至有冲动想告诉王德良我手yín的事,但好几次想开口都没敢讲。
我对王德良还不十分信任,怕话一出口,破坏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因为他正在动员我以班长的身份,组织个学习雷锋小组。他还说,让我带上前班长唐建国,让我通过学雷锋小组,改造一下唐建国的资产阶级思想。
我其实特同qíng唐建国,唐建国不一定就有资产阶级思想,如果他有,那我也有。难道想女人的身体就有资产阶级思想?那么资产阶级是不是可以随便看女人呢?
我搞不懂什么是资产阶级,只知道与女人有关的、与金钱有关的都是资产阶级思想,我甚至心里偷偷地羡慕起资产阶级来,觉得资产阶级活得舒服,资产阶级思想也让人舒服。
难道我爸、周丽萍她爸她妈,真的就有资产阶级思想?而高光他爸就只有无产阶级思想?无产阶级思想应该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哪里有了无产阶级思想,呼而嘿呦,哪里人民就得解放。可是,为什么高光他爸走到哪里,哪里就遭殃呢?
每当想到这些,我内心就十分痛苦,想起周丽萍对高光他爸的痛恨,为了报仇,甚至去讨好高光,那么,我应不应该给我爸报仇呢?
我经常为我这些想法苦恼,我不知道高光、于涛有没有我这些想法,高光好像一天到晚都没有烦恼,除了打仗,就是挂马子,于涛更是直来直去,没什么想法,倒是周丽萍的想法吓了我一跳。
自从我知道了周丽萍的想法,她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一下子高大了起来,我甚至盼望周丽萍早日从糙滩农场回来,好让她和盘托出她的报仇计划。
我盼着高光他爸快点倒霉,我盼着高光他爸快点倒霉是有私心的,不全是为给我爸报仇,如果高光他爸被发配到糙滩农场去了,那么高光他妈就剩下一个人了,我甚至幻想过我一下子长大了,要了高光他妈,高光他妈还像现在这样年轻,因为在我心目中高光他妈永远不会老。
一想到这些,我心中就充满了幸福感,就会qíng不自禁地唱起:
敬爱的毛主席,
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这首歌,我从生下来就听我爸我妈唱,还有很多人的爸爸妈妈唱,不仅唱,而且还要跳。
那时候,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跳“忠字舞”,为什么叫“忠字舞”,也不知道“忠”的感觉怎么样,可能比手yín好受,可能比想高光他妈好受,反正此时此刻,高光他妈就是我心中的红太阳,我愿意给高光他妈跳“忠字舞”。
王德良让我们几个同学组成学雷锋小组,我只好找唐建国、高光和于涛,我还想找周丽萍,可是周丽萍不在家,但是,没有女同学没意思,我只好又找了我班文艺委员张小翩。
张小翩是个正派的女孩,爱打小报告,和音乐老师夏丹关系最好,夏丹甚至教会了她弹风琴。我不喜欢张小翩不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而是太咬尖儿,连高光都不敢挂她。
但是,张小翩跟夏丹好,这一点对我很重要,就像王德良对我好一样重要。我要通过张小翩多了解夏丹,然后告诉王德良,这样可以让王德良少想一些高光他妈。他少想一些,我就可以多想一些。
说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夏丹和高光他妈是同行,都是搞文艺的。我爸说过,搞文艺的人很麻烦,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搞文艺的人麻烦,不过,有一点验证了我爸的观点,张小翩在我们班是搞文艺的,她就很麻烦。
最麻烦的是张小翩的革命xing,她的革命xing无比坚定。我坚信张小翩是刘胡兰式的女孩,如果她被反动派抓了,一定不会叛变,这让我既佩服,又为难。因为学雷锋小组的成员,除了张小翩以外,没有人真想学雷锋,大家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趁着过暑假,好好玩玩。
王德良让我组织这个学雷锋小组,也是因为放暑假了他一个人太寂寞,另外,他还有一个跟我一样的爱好,画画,不过,他画得比我好多了,像个画家。
王德良常说,他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当画家。他的梦想居然和我一样,不同的是,我最大的梦想是想画一张毛主席像挂在天安门城楼上,尽管我没去过北京,但在许多宣传画上看见过天安门城楼上挂了一张毛主席像。我不知道那是谁画的,我很羡慕画这张画像的人,我希望我能成为这个人。但是,我这个想法跟谁也没说过。
有一天,王德良问:“刘宝林,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想当画家,画一辈子画。”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为了让他教我画画。
王德良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亮得就跟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刘宝林,你要真想学画画,我可以教你素描。”王德良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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