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繁华_西北偏北【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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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别走,我很想你,我再也不和你吵了,我再也不反对你们了。

  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含混的低喃。

  可他却被不小地怔了一下,因为她哭了。

  好像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在自己的心里埋藏着一个委屈,一声叹息,反反复复,千回百转的在她的心里来来去去。不敢向人倾诉。

  可终是忍不住,幽幽的,静悄无声息的崩溃,流泻了出来。

  這樣的神qíng,竟奇异的为她艳红的脸上凭添了一份令人憐惜的媚惑。

  这一刻的她,让他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

  这一刻的他,应该做点什么呢?把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扯开?这是最理智的。

  但,下一秒,他发现他的右手有了自己的意识,它轻轻的抹掉了她的眼泪,然后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好了,别哭。我在这儿呢。"

  轻轻地劝哄,让她安静下来,却让他清醒。

  他自嘲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原来他竟在安慰她。

  第 4 章

  今天的感觉好像已经有点冷了。

  秋末了吧,虽然有恒温空调,她也很久没有出门,但偶尔还是会感到一阵微寒。

  打开窗的时候,有一片叶子恰恰掉在了手里。

  不知道是huáng的,还是绿的。

  小寺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来了,整个屋子里少了孩子的笑声,显的冷清的不少。

  不过,她也没有因此而得到清静,反而每天都要去见一个又一个的大夫。

  去听一边又一边的相同结论。

  开始,不是没有伤感的,但久了,听着医生没有起伏变化的说法,自己也开始麻木了,没有的痛感。

  最近,爸爸可能也放弃了,她总算是得到了安静的空间。

  慢慢地为自己做心理建设,让自己习惯黑暗,让自己习惯去听周围的一些从前不太注意的声音。

  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她才发现每一个人的脚步的缓急和轻重和那个人的身份xing格是有关联的。

  所以,最近她常准确地叫对那些在她屋里走进走出的仆人们的名字,吓地他们都以为她的眼睛都好了。

  这样下去,她的耳朵倒可以代替眼睛了。

  那次意外之后,许多的眼科的名医给她下的结论只有一个,器官没有损伤,但是蛇毒让眼部神经受到了损害,所以有可能--姚晚将一生失明。

  她自嘲着笑了笑。

  瞎子啊……

  "天气已经变冷了,你应该加件衣服再开窗。"

  她还没能反应过来,一件温热的外衣已经披在她的肩上,带着暖暖的体温。

  然后,她就被拉着坐到了窗旁的沙发上。

  是安平,只有他才能走路时没有一点声响。

  唯一让她分辩不出xing格的人。

  "你刚才在窗前gān嘛?"

  "没什么。"

  她撩起耳边的长发,微侧起一边的头听他讲话。

  小小的无意识的动作,让安平也不由地惊叹。

  这女孩的适应能力还真qiáng,突然的失明,她不哭不闹,尽可能去习惯黑暗里的生活。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别人为她惋惜痛心的时候,她却已经不紧不慢地开始了学习盲人生活的一切。

  坚韧的让他怀疑那晚的哭泣是不是一场幻想。

  真有意思,他忖量着她,瞧了一眼她先前站着的地方。

  "你方才在发呆。"

  不知道,逗弄她一下是什么样子?

  突然他有了恶作剧的坏心。

  故意用宠溺的语气,靠在她的耳边说。

  "是有心事吗?告诉我好不好?"

  "呃……,就是躺久了,想站一会儿。"

  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掩饰地避开一点距离。

  "你身体刚好,千万不能着凉,以后别站在窗子旁了,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他又凑近了一些。

  形同私语的亲昵。

  "知道了。谢谢关心。"

  她蹙眉将身体飞快向旁靠,躲出一点距离,耳根处却不由地红了。

  呵,开始紧张了呢。

  冷眼旁观她的不自在,他的嘴边拉开一个完美的弧度。

  到低是不懂风月之事的小女孩,那里就受得了这样的调qíng呢?

  不过,这意味着她对于qíngyù的陌生,他心里觉得莫名的有些高兴。

  同时微笑着加了把火。

  "看你连头发都被风chuī乱了。"

  调侃邪魅的音调配合着左手,暧昧地往她的发上缗去。

  太近了,她都能感到他靠近时的鼻息扑到了她的脸。

  她飞快地往一旁靠了靠,无意识的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隔开他的碰触。一脸不自觉的警戒。

  手上的叶子从她的手心飘落到了他的脚边。

  "怕什么,我只是帮你整理下头发。"

  他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与嘲笑,截获住她半空中的手,握在手里。

  却用皮鞋践踏了那原本停留在高处的生命。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让她感到他的温柔不正常。

  那语气动作简直暧昧地像在勾引她。虽然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他毕竟是二姐的qíng人。

  可这让她很不自在。

  比如,为什么此刻要靠得这近?仿佛他们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甚至是……是一对恋人。

  可,他们并不是啊。

  让她疑惑的是,似乎他已经自动把他们的关系定位的很亲密。

  这种被一方突然主动升温的关系让她很不习惯。有时却又不能太过拒绝,因为很有可能是他出于对自己的同qíng,所以对自己要比以前更加的关心和爱护。如果,冷冷的要求他别这样,倒显得自己有些自做多qíng了。

  但这让她不安,非常的不安,因为她领悟不出这里面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你要去吗?"突然的一个问句让她回了神。

  "啊?"

  她根本每有听安平在说些什么。

  "在日本有一个大夫是眼科的权威,姚先生已经安排我带你去了。"

  单独和他去日本?!

  姚晚再也扯不出一个笑容了。她才想要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啊。

  他看着她脸上的恐慌,微笑地很愉快。

  虽然,姚晚也和父亲争辩过。她不觉得由安平陪同非常合适。

  但是,很显然父亲是经过一翻深思熟虑的,安平曾在日本的经历是非常必要的条件,他熟悉日本的环境,jīng通日本的语言。而且安平在短短的几个月在北冥会的出色表现,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姚启扬自然会对这样的人才有所提拔。

  可是不知为何,父亲在话语之间对于他的欣赏和看中,让姚晚不知缘故的有些心慌。

  无论如何,这次的日本之行,被定了下来。

  日本·浅糙

  为姚晚主治的大夫是个怪人,来日本一个月,连面都没有见过。

  一下飞机,他们一行人就被要求从东京转车前往到了浅糙,安排在了一个叫香西一雄的家里,住了近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的治疗措施。来的四个人,安平是一定下来,就日日往外跑,每天都很忙碌的样子。两个同来的女侍见状,也不知是有样学样,还有恃无恐的竟也经常往外去,gān脆就当是一次度假旅游。

  姚晚倒也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没有人在她周围晃来晃去,终是清静了不少。而且,安平也没有在继续对她进行莫名其妙的关怀备至,着实让她松了口气。

  日本之行,让她觉得不失为是一次愉悦的散心。

  日子,就在彼此相安无事之间,度过了半个月。

  原来日本的空气和中国的是一样的,原来日本的鸟叫声也和中国的是一样的。

  姚晚站在露天的园庭里的一个圆行的水缸前面,前几天,她坐在园里的时候闻到有一阵阵的荷香,才知道在这里有四个清澈的水缸,养着品种名贵的小型观赏白荷。

  很兴奋地告诉同来的惠,结果反应很冷淡,敷衍的说了句:"是挺漂亮的,不仅水gān净,而且里头还养着鱼呢。"

  姚晚把这话听了进去,很开心,也不问,当探险似的,一点一点地自己摸着了那其中的一个。

  她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沁人心脾的荷香。

  秋季里居然也能开出夏季的花,多奇异。

  生命有时是一件很玄妙的事。

  她把手试探地放进了水里,毕竟是秋天了,水冰冷的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

  里面真的养着鱼吗?

  "你很喜欢这个庭院嘛。"

  听说每天都泡在这里。

  "安平?"

  和一个人处久了,戒心会慢慢地放下,现在对他的悄无声息的出显,她到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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