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晚是在一阵一阵奇怪的焦炭味,还有嗤啦嗤啦的声音里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那间让她作呕的房间里。
被qiángbào了吗?迅速扫了一眼还在自己身上的衣物,终于让她放下心来。
但很快,她又不由自主的浑身僵硬。
额上冒出了汗,却不是因为高温,是由于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所流下的冷汗。
一个已经辩认不出原样的人形,被吊在房间的正中,正被两人轮流用烙铁周而复始地烫着已经无一完好的皮肤。
看起来被折磨了很久,那人居然无法呼出一声惨叫。
"你醒了?"
她的耳畔是一个让她耳熟的声音。
这才发现,她是靠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身后圈着她的人悠闲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安……平?"
她慢慢地,略带神经质的转过脸,看见那没有笑意的脸上带着诡魅表qíng。
心下一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浑身颤栗,声音发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怕的连毛孔都竖立了起来。
"呵……晚晚,你本来就一直没有走出过我的掌握。我当然知道你在这。不过我想你要一点教训,要让你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所以你被带走时,我没有阻止。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离开我的保护,你根本不能生存。"
他安抚似地摩挲着她的颤抖的后背,却不留qíng面的点出的事实。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那?"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这个道理不是只有你知道。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离开,对吧,你找了机会又重新返回了主屋,趁乱躲在事先就准备好了的地道暗阁里。所以我也根本没有离开,我在等你自己出来。"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她怎么会愚蠢地以为自己的计划可以骗的了他?
叹气也好,责怪自己的在他面前诒笑大方也好。
目前,她最担心的是接下来怎么办?他会怎么对付她,她都不敢去猜测,连想一想都觉得有点竦然。
此刻她灰心丧气又略带害怕的样子,让他终于扫除了一些这几天的yīn霾的心qíng。
不过眼前先要解决另一个问题。
"马老板,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您的声音了,您不会是不满意我招呼的方式?"
被吊着的人是马志杰?姚晚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那团血ròu模糊的驱体。
而显然这话让马志杰粟然惊魂,呜呜地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声音。
她定睛一看才注意到,他的喉舌已经被刀割除了。
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血管逆流,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他……"
"哦,刚才他大喊大叫的,我怕会吵醒你,所以就让人把他的舌头割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他对你颇尽了一些'地主之宜',晚晚,你说我们要怎么'回馈'他呢?"
优雅地把手支在下巴上,他开始提议。
"把他的手脚都砍下来,然后在切口上放一点稀释的硫酸,怎么样?"
"要不然我把他最得意的'宝贝'给割下来,做成标本?"
"或者,让他尝尝'水银灌颅'的美妙滋味?"
"gān脆,每样都试试吧。"
他兴高采烈的像找到了一个玩具的孩子。
"安平!"她胆战心惊地抓着他的手。
"别……别这样。没有必要。"
她看着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马志杰,开口替他求qíng。
"那可不行。他这么花费力气的宽待你,我也不能慢怠了他啊。"
他用手轻轻划过姚晚红肿的脸颊,斩钉截铁地拒绝她的心软。
"我听说马老板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晚晚,就看上了眼。"
沉吟片刻,他乐悠悠地双手一拍。
"那……不如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你看怎么样?"
马志杰顿时拼命借着最后的力气,晃着身体,头顶的铁链也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动静。
"不!别……"
他伸手点住她想要劝阻的唇。
眼里是教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和警告。
"你再为这东西求qíng,我就真的每样都替他试试,看他能坚持到第几个。"
沉默是她唯一被允许做的。
终于是在她紧紧闭眼的时刻,她听见了马志杰一声发自肺腔里的凄惨哀嚎。
在回主屋的车上,她安静地坐在安平的膝上,低垂下自己的头,背后像是刀锋,又像是野shòu的灼烫视线,让她全身紧张,不能动弹。
知道怕了?
她像石头一样的僵硬。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正在害怕。
他摸着她有点零乱的头发,细致又耐心地把它们缗到了她的耳后,然后向前侧身,含住她的耳朵,伸舌舔弄,轻轻吐字。
"知道吗,要驯服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有两种方法,一是让它爱慕你,敬畏你,无条件的遵从你。另一种就是让它怕,怕到再也不敢起任何离开的念头。"
姚晚无发遏制地上下牙chuáng打着架,发出'咯咯'声。
轮到她了吗?
他要对她用什么刑罚?她已经亲眼见识了他的冷酷残忍。当然不质疑他令人发指的折磨人的手段。
恐惧感漫上了她的心头。
他一把抱起坐在他腿上的姚晚。
"既然你学不会怎么爱我,那我们就来想想该怎么让你来怕我好了,我要连根拔除你一再想逃离的念头!"
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点怪,眼中散发出令她不解却又qiáng烈的jīng光,莫名的令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身后的墙角已经让惊恐的她密密地紧靠着了,这才发觉无路可退。
"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能。"
站在一旁绞着手臂的安平,扫了她一眼后吩咐身边的两个女仆。
"去,把她给我架起来。要当心别弄伤她了。"
"是。"
两个看上去就非常结实qiáng悍的女人一左一右挎着她手。
"别碰我!走开!不许你们碰我!"
姚晚剧烈地挣扎着,却无奈自己气虚体弱的反抗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很快她就被绑在一个类似于牙医诊所里常见的卧坐式椅子上。
"器材准备好了吗?"
"好了,已经从微电子冰柜拿出来了。"
将她双手双脚绑在椅靠的两边后,其中一个女人恭进把置于桌上的封冻箱打开,拿出一只银白色的小盒。
看着那小盒,姚晚更加拼命地挣扎,她全然不顾稚嫩的手腕被磨出的红痕快要出血了。
"安平,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人,我不是你圏养的一只狗,一只猫,你无权这么做!"
反比于姚晚的惊慌失措,在一旁不慌不忙带着橡胶手套的安平显得那么气定神闲。
"你不是想过平民百姓的生活吗,那就先来体验一下平民的悲哀好了。一个无所依靠的平民就是会遭遇到这种无理由被损害的待遇。"
他接过递来的小盒,打开盒盖取出让姚晚如此恐慌的东西,一个冒着寒气的锥形物。
炫耀似地在她眼前晃了晃,解释道。
"以前德国人对待被捕的高级俄国战俘,就在他们脸上用这种'冰刑'。它不会让人皮开ròu绽,但是它的冰冷使没有一个人能忍受它的刺痛。而且更妙的是它会永远留下印记,它会融化在你的骨血之内,让你永远铭记这样一个事实,你是我的。"
困在椅子上的姚晚望着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浓浓的害怕和被伤害的恐惧,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邪佞的笑了,继续这可怕的jīng神恐吓。
"想不想知道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一个什么印记。?"
他掏出口袋里的一个手绢,抖落出一块已经被损坏的玉佩,姚晚依稀辩认出是当初他送给她的那块麒麟玉。
他用手指夹起那原本温凉圆润,现在却坚硬锋利的破玉轻轻贴着划过她的脸。
"我告诉过你,不要让这链子离开你的,你却那么不听话,你把它弄坏了,你把它弄得如此支离破碎。你说我怎么能原谅你?"
她很想为自己辩驳。
她很想大声地喊出: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纠缠着我?
我已经把你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可是她说不出来,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语言功能。
她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发抖,像一个受了巨大惊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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