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她就像是一朵得了不知名疾病的花,无论是细心浇灌,还是努力施肥。
依然迅速的枯萎着。
如果姚晚现在醒来,就会看见他眼睛里的忧伤,那是无能为力的不甘心和不得以。
就算是帝王,也留不住那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夜莺,更何况是他。
不由地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浅浅的声音,姚晚竟像听到他心里深沉的无奈。
莫名其妙的让她的心也酸了一下。
他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来回划过她的嘴唇。
像是在描摹着他的心qíng。如此优美而深qíng的,并伴随着缓缓靠近的温暖的体温和柔软的鼻息。
"张嘴,我知道你醒了。"
他唦哑地呢喃,略有湿热的气雾扑打在她的唇上,短兵相接。
太近了,她觉得脑子里只有他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话的张开嘴欢迎他的造访。
"真乖。"
然后是窜到嘴里的舌像一条滑动的蛇,耐心地沿着她的牙龈及双唇内侧,一点一点探入到吼咙深处。
"唔……"
这样的呻咛引的他顿时像猫咪一样,用牙咬舔着她的舌尖,搅得她的唇边也有了一丝银线。
这个吻有点苦苦哀求的意味,又有点久逢chūn雨的欣喜。让人沉醉的,让人疗伤的,让人在绝望中生出点希望的。
姚晚觉得自己要哭了。
可是又不能哭。
为什么不能,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的心有一把锯子,左右两边一拉一扯都让她很痛。
痛得哭不出来。
那以后,她脸色很难看,不管怎么招惹她,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安平却是心qíng出奇的好。连在外面办公的职员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多日以来一直是yīn沉着脸的老板chuī着口哨进进出出,甚至是提前完成了工作,放人下班。
不喜欢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他特意早早打发了所有的员工,带着她从专用通道到了停车库。
同平常一样把她放在副驾驶座后,他靠近她。
"好了,我们回家去哦。"
笑容里有偷腥后的欢娱,让她觉得自己的手心都痒了。
"要不要亲我一下?"
他孩子似地撅起了嘴,姚晚没好气的冷嗤了一下,转过头不理他。
他自己笑了笑,知道她还介意着那件事。也就不再戏弄她了。
替她关好了车门,绕到旁边的驾驶座。
重复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后,门还是死死的关着。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车门却打不开?
安平用力的外拉,驾驶座的位置旁的车门纹丝不动。
坏了!
想到什么的,他飞快的回到她那一边,也打不开了。
"晚晚,快推门!"
他冲她大声的喊着,示意她赶快从车出来。
意识到危险的姚晚使劲地扣着那黑色的手柄,没有一点作用。
"打不开。我打不开。"
见鬼!被人给暗算了。他在心里骂道。
以安平多年的经验,他马上知道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得赶快把姚晚弄下车来,一般来说这时车里面也许还装着炸弹。
这时候,始终跟在左右的保镖也行踪不明。
空畅又隐暗的大停车场有点骇人。
"晚晚,你别紧张,没事的,有我呢。"
担心她害怕,他立即先安抚她的qíng绪。
"现在,你往后靠一点,我来把门砸开。"
她向后缩着身子,看着安平掏出备在腰际的左轮手枪。
对准了车门,"砰"的一声把那门爆开了。
"快,快出来。"他用力踢开向后翻转的车门,弯身要将她迅速地抱离车子。
姚晚圈住他的颈项后,眨了眨眼。
有一个红点对准了安平的后脑勺。
她一惊,往承重的女儿墙旁看去,果然有一双黑暗里的眼睛盯着她,那眼神里是警告。
这个时候,她应该沉默,应该感到欢欣鼓舞。
有人要达成她的夙愿。
她只要假装从来没有留意就可以了。
很快的,一切就会结束了。
不管是对谁的,这场人生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可是,她发现她闭不了眼睛。
她的心也没有快乐起来。
落的今天这一步,全是摆他所赐。
名声,健康,财富,安稳的生活,合家的团圆都没了。
除了要死不死的残缺的身体,他没有带给她任何的好处。
可是,现在他在颤抖的手,他鬓角流出的冷汗,都是为了她。
她不自觉地收了收在他脖子上的手。
他以为她害怕了。轻柔地俯在她的耳边说。
"别怕,没事的。就是车坏了。"
他直起腰来的瞬间,那道红光亮了亮。
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好像这辈子最大的力气都使上了。
玻璃飞快的破碎,钢化的材料也禁不起she程200码,速度飞快的远程销声枪。
他不敢置信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一直到重重地摔在地上也没有移开。
眼泪一颗一颗地流个不停。
她觉得自己犯了罪,一个不可饶恕的罪。
第 17 章
今日下午,著名企业骆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枪战。
被袭的是当时正去往那里取车的骆式现任董事长。幸好由于枪响,被及时赶到的保安阻止。
不过,目前该男子在逃。
警方已涉入调查。
屏幕上的新闻报道消逝了,坐在轮椅上的人笑吟吟地把玩着遥控器。
"解释一下。"
他挑眉看着站在面前心虚紧张的人。
"这个……是一个小失误。"
听到这里,他火大地扫掉桌上的摆设。
"失误?你这简简单单的失误会造成什么后果知道吗?之前我说了要的是一个意外事故,而且必须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故。"
"姚先生,下次我一定……"
"下次?你以为他是吃素的?我们请你来就是因为你是一个一流的杀手,从来没有失败的记录。可是现在,全城都知道了,这变成了天下皆知的暗杀。"
以后接近安平就更困难了。让他怎么把姚晚弄出来?
他心烦气燥地瞪着脚边一地的碎片。
"对不起。姚先生,可是当时是因为……"
yù言又止地抬头看看他,咽了咽口水。
"姚小姐把他推开了,您又有jiāo代不能伤了她。所以……"
"你说什么?!小晚把他推开了?"
声音里满是惊诧。这怎么可能?
他都把她弄成这样了,她还会去救那个男人?!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的的确确是姚小姐把他推开的。"
姚晚?把安平推开了?
那坐在轮椅上的人按了按了太阳xué,定定神,向那人挥挥手,示意可以下去。
犹豫了片刻,终于拿起了电话。
"喂,小禹吗?事qíng有点难办了,我们得改变计划。"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爱我的。"
他的声音在探究这件事qíng上从来没有那么肯定过。
"我不爱你。"
她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你爱的,你一直爱我。不然你可以不用推开我。你可以看着我死。"
他小心又专注地用纱布止住不停流血的伤口。
"我不爱你。"
她平静的脸忽然有了很深的怨恨。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谁说我爱你的!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把我像一个牲畜一样打上烙印,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怎么会爱你?!"
"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恨你!!"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可你救了我。"
他没有生气,反之于她的激动,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突然,她就说不下去了。
这句话像破开了她长久以来一直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城池里面保守的秘密被人昭然若揭。
她瘫软在椅子上,像被打败了一样,全身被抽光了血液一样。浑身乏力。
她救了如此伤害过自己的人,难道她的神经也错乱了?
看着她此刻的惶惑和挣扎。
他多想把她这副表qíng拍下来,他的小人儿,这是唯一因为他而展露的无措。
而他温柔灵巧的双手已经把受伤的纤细手臂做了简单有效的处理。虽然子弹没有打中,可是破碎的玻璃割伤了她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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