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之城_张欣【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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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围上围裙进厨房炒菜。

  听着智雄快乐地哼着《故乡的云》,夏夕悄悄对女儿说,智雄就是这点好,不

  知道发愁。遵义道,他有什么好发愁的?夏夕道,还说呢,我觉得这回你在北京的

  时间也呆得太长了。遵义道,有些qíng况你不了解。夏夕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想问

  那么多,你总算是回来了,但愿以后太平点。

  隔了一会儿,遵义说道:“……这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他的。”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种事说清楚,智雄也会理解的。”

  “有这个必要吗?”

  “也许有吧。”

  “我看没有。”夏夕坚决地说。

  这天晚上,两口子回到家中,安排好柯俊躺下,便回到卧室聊了好一阵浩雄的

  qíng况,告一段落之后,遵义突然说:“智雄,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此时的智雄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他说:“有什么事qíng不能明天再说……”说

  这话时他已经示意遵义躺下。

  遵义说道:“这事我想了一路,不说出来真成了负担了。”

  智雄也只好重新起身,道:“你说吧,gān吗这么严肃?”

  遵义道:“这真是一件挺严肃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包容……”

  智雄道:“好吧,那我就洗耳恭听。”

  多少年后,遵义想起这个晚上,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当时她向智雄说明了一切,智雄会做何反应呢?他们后面的故事还会发生吗?然而,对于逝去的时光,

  如果两个字是多么的苍白和没有意义啊。

  由于这个晚上,也就是遵义准备诉说心中的一个暗结的时刻,卧室的门开了,

  是柯俊夹着她的小枕头,坚决要睡到父母亲中间。

  所以这个晚上,遵义什么都没说。

  隔着一个熟睡的孩子,智雄对遵义说道:“钱的事qíng你不要想得太多,只要浩

  雄身体好,钱我们不是可以再挣嘛。”

  遵义点了点头。

  智雄亲了柯俊一下,又道:“这孩子实在是太不理解我的心qíng了。”

  遵义道:“别把她弄醒了,你赶紧睡吧。”

  也就是在这同一个夜晚,住在豪华小区别墅里的文竹,却只感到家中没有人气

  的冷清。然而,都市的夜晚就是如此,家家户户灯一样,双双对对夜不同。由于朱

  广田的离去,文竹仿佛第一次尝到了那种叫做失落的滋味。

  此时的文竹,一个人在后花园踱步,本来,在极度的愤怒之中,她是准备跟朱

  广田大闹一通的。但是经过冷静的思考之后,她又觉得这毕竟也算是家丑,张扬出

  去了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她想对这件事暂时做冷处理,且看事态的发展,

  也许朱广田跟任何男人一样,新鲜几天还会回到家里来。

  但是今晚发生的事,让文竹彻底放下了幻想。

  (三十四)

  晚上9点钟左右,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递上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陆放”两个字。事实上,陆放这个名字文竹并不陌生,因为他是本市一位专打

  离婚案的律师,因有一次一个当红的节目主持人三年打不脱的离婚案,最终是在陆

  放手中了结的,所以他一时名气大噪。

  陆放坐下之后就直言不讳地说他是朱广田聘请的律师。

  文竹从朱广田的这一举动分析,他竟然真的是要抛妻弃子了。这件事本身大大激怒了文竹,等陆放传达完朱广田的意思之后,文竹意外地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平

  和地对陆放说,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考虑,等想清楚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陆放走后,文竹一直没睡,非常奇怪的是,这个晚上,文竹竟然想起了不少年

  轻时她与朱广田共同的经历,那些经历尽管谈不上多么làng漫温馨,但也不失甜蜜,

  哪怕是他们那些受骗、闯祸的经历,也是很让人难以忘怀的。文竹心里想,两口子

  过日子过到最后,不就是一个亲人吗?不就是一个互助组吗?大家齐心合力地赚钱,

  将来送孩子到国外读书,这难道还不算好日子?这难道还叫感qíng破裂?想都不要想

  这就是借口,文竹从心里恨透了朱广田身后的那个神秘女人,而且发誓要还以颜色。

  经过一个不眠之夜,文竹觉得她必须要认真对待自己的离婚案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文竹并没有理会那个叫陆放的家伙。终于,陆放沉不住

  气了,主动给文竹打了电话,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文竹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要求陆放到她的公司来。文竹的公司和工厂在一块,离市里挺远的,但是文竹心里想,什么钱都不是好赚的,跑腿实在是最低的要

  求。此外,每逢比较重要的事,文竹还是希望在自己的公司谈,因为这里的气场全是她的优势。

  陆放当然是有车一族,但由于塞车,他用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来到文竹在郊区

  的公司。一路上陆放都在想,看来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在文竹宽敞的办公室里,隔着一张黑色烤漆的大班台,文竹和陆放相对而坐。

  文竹并没有急于表态,于是陆放说道:“文总,其实朱总还是一个特别好说话

  的人,而且他为人有厚道的一面,没在我的面前说过一句你的不好,反而还肯定了

  你的聪明、能gān、不甘人后的xing格。”

  陆放说完这些,却看不到文竹脸上的表qíng有什么变化,只好又接着说,“反正

  朱总的意思只要你的要求大致合理,他都会满足你,毕竟你们中间有个孩子,将来

  打jiāo道的机会只多不少,伤了和气不是太没有必要了吗?”

  文竹此时说道:“我提孩子的事了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根本就不同意离婚。”

  “朱总也并不着急,他搬到宾馆去住的意思你一定非常明白,而分居的时间越

  长,离婚的定局也就越显而易见。”

  “那就走着瞧吧,”文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也请了一个律师,在这方面他可是个高手。”

  “可以告诉我尊姓大名吗?”

  文竹望着陆放渴求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道:“就是陆放先生你啊。”

  聪明绝顶的陆放这时真傻了。

  文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朱广田给你多少钱我也就不问了,我给

  你50万,你包我叫他回头。”

  听完这话,陆放不仅仅是傻,而是被文竹的气魄给震住了。

  文竹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是不是害怕我反告你没有职业cao守?这一点你放心。”文竹从桌下提出犹如两块砖厚的现金纸包,道,“咱们俩之间就现金jiāo

  易,我什么凭据也不要,你看怎么样?”

  此时此刻,陆放的脑袋完全出现真空状态,他觉得自己不但没有思维,就连呼

  吸都快停止了。

  (三十五)

  星期天上午,苇一在昏睡中被门铃声惊醒。即便是在半昏迷状态之中,他还是

  想道,肯定是晓燕来找他了,可又忘带了钥匙,她这人常这样。

  由于心qíng不好,最近一段时间,苇一每天晚上从贝贝那里回来之后,还要到酒吧去泡,反正他特别害怕回到冷清的住处,因为住处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甜蜜记忆,

  令他十分不愿意面对。非把自己累稀了回来能倒头即睡才肯罢休。

  他其实更希望自己坚qiáng一些,别像个高中生似的,这也不是他的xing格,何况还有上演苦qíng戏的嫌疑。然而理xing是理xing,他根本做不到那么酷,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他可以感觉到晓燕也十分痛苦,也是在这段时间,晓燕很少跟朱广田在一起,

  似乎是在度过苦闷期,朱广田有所收敛不再那么高调,但在民间,公司的人却不理

  那么多,掀起了一个巴结商晓燕的高cháo,这其中梅经理做得最明显,以前他见谁都

  是垮着一张脸,现在见到晓燕笑容才会非常灿烂。

  就连小钱这么单纯的人,也想加入到这个行列里来,她暗自找苇一商量,是不是选一个周末的晚上,俩人专程拜访晓燕,按她小儿科的设计方案是苇一手拿一束

  鲜花,而她本人提一壶请她妈妈煲的银耳莲子汤。

  所有这一切苇一看在眼里,心中无比的气愤,见到晓燕自然是横眉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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