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之前,大家都知道小曹家里出事了的消息。顿时有些乱,有的说,你马上收拾收拾,先准备一下;有的说,gān脆这场球也不打了;小曹则急得脸色煞白。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球场,这时球场边已经聚集了许多来看球的观众,qíng急之中还是我拿的主意:先把球打完再说。 那场球是我chuī的裁判。要说小曹也真是一个好兵,我看见他依然打得格外认真卖力,场上的人也多少有些下意识地多给他喂球,使他那个“131”阵型中的底线“1”打出不少漂亮的配合,结果自然是我们赢了。
那场比赛部队长并不在场,比赛完以后大家都围在小曹身边,这个帮着擦脸,那个帮着拿衣服,然后大家一起跑到部队长那里,请求领导让小曹回家。但这时候部队已经得到指示,要严格控制这时候到灾区探家的名额。几经争取,最后是部队长亲自批准,小曹才回天津去了几天。很快的,我们才知道,在这次地震中,天津也遭受重大损失,小曹家里的两个姐姐都在地震中遇难。小曹是家里惟一的儿子,遭此大难,为了不愿影响儿子的qíng绪,曹妈妈在电报里竟没有明言,致使他的请假多费了不少周折。
第二年,部队照顾小曹家中的特殊qíng况,批准他复员。记得临别前,为了这番患难中的战友之qíng,小曹抱着大家哭得很伤心。多少年以后,小曹已经当了天津一家国有企业的厂长,战友们在天津相聚,说到这件事,大家仍不免动qíng。
就在小曹探亲前后的几天里,从其他部队的唐山兵那里传来更多的可怕消息。不过在那时候,远在灾区的几千公里以外,除了大家兄弟般地给家里遭灾的战友塞点津贴,实在是帮不上多少忙。以后北方的战士家中纷纷传来消息,说是盖地震棚缺少木材。当时云南的农村集市上都可以见到贩卖木材的,以后凡是河北籍战士复员,总不免买些木材,再用几层木头打成一个巨大的包装箱,其实里面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行李。再以后的流风所及,不管是不是河北的,复员转业的gān部战士们总要想方设法的从云南带些木材回家去。几年以后,到我回家的时候,还用这个“包装箱”打了一对沙发,一个桌子和一个柜子呢。那年的9月9号,毛泽东主席逝世。消息是在当天傍晚的时候,不过在中午就通知说下午收听重要广播,而且已经通知部队进入战备状态。说实话,听到广播的时候,许多人也哭了,但是没有年初周总理逝世时哭的那么伤心。一是因为事先已经有了预感;一是因为这次进入战备的气氛让人觉得不同寻常因而有些真正的紧张。当然,也有一些始终关注政治局势的人,在悲伤之余,怀有一种深深的忧虑。
1976年,那个多事之秋,就这样深深地刻在我们的记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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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地震,在毛泽东的卧室里(1)连载:唐山大地震亲历记 作者:冯骥才,陈建功等 出版社:团结出版社郭金荣毛泽东望着窗外,望着那越来越昏暗的天空,仿佛那神秘的天空中,有谁书写了只有他才读得懂的文字。
思绪回到了30年前,远去的岁月既清晰又淡然……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正值学校放暑假的日子。当时我是北京一所中学的语文教师,兼任班主任。平时上班早出晚归,每天都疲惫不堪,因此假期成了我们教师的幸福时光。在假期里,可以不用早起,不用挤公共汽车,不用声嘶力竭地大声说话。然而正当我沉浸在舒适自在的时光、悠悠然不能自拔时,一场震惊中外的大地震,结束了我的幸福时光。
1976年7月28日凌晨,正在熟睡的我突然被一阵颠簸惊醒,爬起、开灯,见头顶的吊灯来回晃悠,顿时脑海里闪出“地震”二字,于是抱起6岁的儿子,登上桌子,从足有两米高的窗台跳了下去。此时,院子里已是大呼小叫地乱成一片。事后说起这件事儿,家里人赞扬我当机立断,我只说:“当时没有时间,也不允许你去想什么,离开房间,寻找安全!”的确,母亲的勇敢不需要理由,保护孩子是她的本能。
这就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一个普通教师,一个年轻母亲的经历。那么,一个伟人,一个那时正被亿万人民所神化了的毛泽东,在大地震的瞬息间,在大灾难的日子里,又有着怎样的心境,怎样的话语,怎样的故事呢?
我曾有机会就这些问题采访了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他们讲述了唐山大地震在毛泽东那里的qíng与景。
1976年,毛泽东早已进入耄耋之年,尽管外面依旧把他描绘成神采奕奕,红光满面,但实际上毛泽东已是一个疾病缠身、步履艰难、大多数时间都要躺在chuáng上的老人了,他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卧室里度过的。他那宽敞的卧室里,保持着摄氏23度的恒温,时光在这里无声地飘逝着。
毛泽东的一生都很喜欢运动。当然,这里所说的运动有着双重含义,既指他锻炼身体的体育运动,又指他领导发动和参与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政治运动。青年时代的毛泽东是爬山、远足、游泳、打球的好手,甚至到了晚年,他依旧喜欢游泳,喜欢“万里长江横渡”,喜欢散步,喜欢跳舞。“天下万物惟动尚有力”。他一生都坚信万事万物都处在运动中,只有运动才能证明与发展它的生命力。在政治生涯中,他更做出了“共产党的哲学,就是斗争的哲学”的总结。但毛泽东到了晚年,进入了他huáng昏岁月时,在不断发动政治运动的同时,他的身体却是极不愿意运动了。
1976年的夏天,距他离开生命舞台还有几十天的光yīn。他不是不愿意再去运动,而是已经身不由己了,他常常是躺在宽大的木制chuáng上,除了看书,便是静静地闭上双眼。服药、吃饭、听读报纸、文件,成了他生活的主要内容,每隔几小时,他还不得不服用帮助睡觉的“速可眠”。
1976年7月28日凌晨,当唐山大地震发生的时候,毛泽东的卧室里却平静得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那时,毛泽东服过安眠药两个多小时,正是药物起作用的最佳时间,在药物的作用下,很难入睡的毛泽东却睡得很深很沉。
晚年的毛泽东24小时都有护理人员陪伴在身边,当他睡觉时,护理人员也要在卧室里值班。1976年7月28日凌晨,护理人员正坐在沙发椅上看书,当她觉得有晃动时,马上起身去到毛泽东chuáng边,看见依旧熟睡的毛泽东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便也认为什么事qíng都没发生,她甚至误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也许是长时间值班的梦幻。宽大的卧室里依旧是静悄悄地,壁灯、顶灯依旧泛着柔和的光。
人世间的大灾难,中国近代史上罕见的大地震,在那个瞬间里,在伟人毛泽东的卧室里,却显得这般平淡,这般宁静,这大概是外人无法想像的,而在无法计算的京城百姓那里早已是惊骇、慌恐、不知所措了,更何况是地震中心的唐山,瞬间已变成了一片废墟,24万人命归huáng泉……
大概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中央办公厅的汪东兴来了,张耀祠来了,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来了,这才得知距北京不远的地方发生了大地震。汪东兴他们见毛泽东依旧睡着,便告诉他身边的值班人员:“你们随时听候通知,及时汇报qíng况。”说完,办公厅的领导走了,值班人员却不知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办。
毛泽东在睡觉的时候,特别是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无论有多大的事qíng,一般都不会叫醒他的,因为多年来,睡觉对毛泽东来说是一个大难题,身边的工作人员及中央政治局的同志都知道这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是谁的提议,几个工作人员找了一条chuáng单,四角抻着,像蚊帐一样挡在了毛泽东的chuáng上。她们认为,这样仿佛要安全些,万一房顶上面掉点什么东西可以先接着点,不至于直接砸在主席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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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地震,在毛泽东的卧室里(2)连载:唐山大地震亲历记 作者:冯骥才,陈建功等 出版社:团结出版社毛泽东躺在chuáng上,盖着那条带有梅花图案的淡粉色的毛巾被,工作人员清晰地听见主席那均匀地呼吸声。不一会儿,主席醒了,他慢慢睁开眼睛,见四名工作人员正在他头顶上抻着一条chuáng单,很是奇怪:“你们这是做什么呢?<br>by hzyben from www.sjshu.net/?a=hzyben<br>”这时有人抢先说:“您可醒了,这么大的地震都没把您震醒,谁说您睡眠不好啊?”“地震?我怎么没有感觉?”“我们都吓坏了,您倒像没事人似的。”“天塌地陷,这是老天爷的事吗,怕有什么用?你们还是把单子放下来吧。”说完,毛泽东便又像往常一样,拿起chuáng头的一本书看起来。
毛泽东的卧室里大多数时间都是拉着厚厚的紫色天鹅绒的窗帘,里面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摆设,外面的风霜雨雪、chūn花秋月,似乎与这里毫无关系。毛泽东的huáng昏岁月大部分都是在他的卧室里度过的,即使是接见外宾,也是在与卧室紧紧相连的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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