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记者_王维忠【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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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一个当兵的还能诗会文呀。”我窘得连摆手:“老板过奖了,爱好文学只是我的梦想,不能当饭吃。不过,我当过兵,从小是在农村里长大的,力气还是有的。我没有文凭,只能做一些力气活罢了……”就这样,我们坐在办公室里谈了半个多小时,里面的几个文员早就离开了。待我看到外面夜色已降临,华灯初上时,这才回过神来:只顾说话,没想到天早黑了,更要命的是,我的工作还八字没有一撇呢!看到我焦急的样子,那女人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也没想到你这个当兵的还真能chuī。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饭去吧。”我忙推辞道:“不行不行,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呢,我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还得去找工作……”没想到,她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真可爱,话到这儿,你还不明白吗?我已录用你了!要不,哪有老板会轻易请手下员工吃饭的……”这真是踏破铁履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乐得差点跳起来!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工作。更让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位女老板还请我吃饭!

  晚餐是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家小酒店吃的。女老板让我点菜,我就点了一个蒜茸油麦菜,她笑了笑,又点了一个基尾虾,一个清蒸螃蟹,还要了一个老母jī炖汤和两听珠江纯生啤酒。在jiāo谈中我了解到,这位女老板姓邓,叫邓玲,她要求我今后就叫她玲姐。她老家在广州,她后来随父去了香港,嫁了一个台湾人,生有一子,现在香港读书。公司是她和老公合伙开的,主要经营电动机、电子管等设备,深圳和东莞各有一个电子厂。那个阿明是她老公的弟弟。

  第一章 流làng羊城第7节 我给香港富婆当保镖(3)

  我一听说那么大年纪的中年人都是她老公的弟弟,心想她老公一定不会年轻了。她告诉我,她一个女人在外忙生意常会碰到这事那事的,所以一直想找一个保镖,得知我是海军陆战队出来的,又能写些文章,对我很满意。她还告诉我,我刚进门时,她看到我弯下身子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报纸,说明我是个心细的人。看到我风尘仆仆地四处闯dàng,看得出我是一个胆子较大的人。没想到,我那一个细小的动作,竟给她留下了那么好的印象。其实,这些只不过是我在部队里所养成的一个习惯而已。

  初次相逢,这位老板不但给了我工作,还如此盛qíng款待我,实在让我这个流làng者受宠若惊。为了对她表示感谢,我趁她上洗水间时,咬牙跑去买单。谁知一结张账,就这么四菜一汤,竟有300元!就在我用哆嗦的双手从里面掏钱时,邓玲早抢先付了钱,她不高兴地瞪着我说:“告诉你,以后跟老板一起出来吃饭,你不要充大,更不要付什么账!”吓得我倒吸一口冷气。乖乖,囊中羞涩的我本来是打肿脸充胖子,只是出于感激才想请她吃饭的,谁知对方根本不买我的账。

  第二天,我就开始在这儿上班了。我是老板的私人保镖。我的工作时间不固定,也不算累。平时总是跟着老板,称得上形影不离。上班时,我就坐在老板外面的办公室里,还可以看看报纸,但不允许在里面抽烟喝酒;如果有客人来谈生意,我就得保持警惕守在门外,四处走动;如果老板外出,我就得紧跟随其左右,同进同出。

  老板的办公室在三层,里面装饰得很豪华。我们在一个大套里办公,老板在里面,我和三个女文员在外面的大厅里,那个叫阿明的中年人则在老板相邻的一间大房子里,会计和出纳各据一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阿明是老板的亲戚,是财务主管,那3个文员,一个是文秘,一个是打字员,另外一个是业务主管。我们这家公司的总老板住在香港,平时很少来,只是有时偶尔来个电话询问公司的qíng况。

  我第一个月的工资是2000元,食宿都由公司里包。由于我尽心尽职地保护着老板的安全,跟上跟下,还常抢着打扫卫生,帮文秘写些材料,得到大家一致好评,连那个总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阿明也对我转变了态度。我与上上下下都相处得很融洽。但是,朝夕相处不多久后,这位女老板的真实面目渐渐露出来了。尽管她平时见外人总是一副笑脸,但对手下人却总是拉着脸,还动不动对人发火,发起火来更像一个母夜叉;她还爱骂人,骂起人来有时脏话连篇,弄得办公室里几个人除了埋头工作,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连那个一向牛皮哄哄的老男人阿明也是对她噤若寒蝉。

  第二个月,我的工资一下子就长到了3000元。可是,就在这时,我却与这位女老板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一天夜晚,我陪着她去深南大道的一家大酒店请客户吃饭,在对方几个人的车轮战术中,不胜酒力的邓玲喝得醉烂如泥。为防出事,我和司机一起把她送回公司。一路上,女老板一直伏在我的肩膀上,醉语喃喃,酒气醺天,还吐了我一身。到了她的住处后,她又要我端茶送水。忙碌了大半天,我一看时间已是深夜1时多了,就想回宿舍睡觉。我们都住在同一幢楼,老板和阿明住在三楼,我和几个保安住在一楼,不过我是单独一个房间。

  就在我要走时,醉眼矇眬的老板一再要求我为她倒一杯牛奶;我端过去后,她又要求我喂她喝。由于她是躺在chuáng上,我只好扶她起来喝。扶着她穿得薄如蝉蜕、散发着酒气和汗味的身体,我不由一阵心慌。还没待我放下杯子,她喷着酒气,突然一下搂住了我。我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she似地躲避开了,结果一不小心,失手把大半牛奶洒在了老板身上,还让她滑倒在了地板上。她“哎呀”叫了一声,我手忙脚乱地想扶她起来,但又觉不妥,只好跑到外面喊保姆过来服侍主人。她见状,气得用广东话骂了我几句。我吓得不敢再吭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qíng趁机溜之大吉。

  第二天,她很快就好了,但一看到我就怒目而视,不是chuī胡子就是瞪眼睛,弄得我一整天都无法安宁。以前我在余暇看书写作时,她看到了从没有反对,还会凑过来品评几句;此事发生后,她一看到我看书就来气,总会找借口打断我,想方设法布置给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有一次,当她看到我利用午休时间正在办公楼里写作时,竟然当着几位男女同事的面讽刺我说:我这儿可是做生意的贸易公司,不是读书写作的场所,我每月花费几千元钱,你可得明白工作的重要xing,不要整天把心思都放在读书看报上,更不要总时做着什么作家梦呀记者梦的……

  她的所作所为与我们刚相识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其实,再蠢的男人也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只是,我是一个很看重感qíng的人,尽管我此时早已失恋,但那时我的生活和青chūn一直让湛江那个美丽的倩影所占据着,不可能让其他的女xing轻易进入我的心灵。再说,我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尽管她也算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年轻女人。在这一个多月时间内,我看到了她xing格上的一些不健全的东西。同时我也获知,她以前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后来与那个几乎都可以做她爷爷的老板搞上了,并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说白了,她只不过是对方的一个“二奶”。那个台湾老板的老婆已60多了,他们的外孙都快30岁了,平时很少让老头子过来,也不让这女人回去看她的儿子。她一个人在深圳,总是被那个阿明看守着,尽管她可以自由支配数百万元的流动资金,但却没有人身自由,活得没有尊严,内心一直是很无奈和寂寞的。所以有时她总是背着那个阿明,偷偷地去找男人。据了解,她在深圳的qíng人就有三四个,在我之前的那个保镖据说也做过她一段时间的qíng人。不知是玩厌了,还是他们真的合不来,总之最后是邓玲出了一笔钱将他打发走了。这件事以后,每次我跟她一起外出办事时,总有些提心吊胆的,像防母láng一样防着她。同时,我也不可能将我的宝贵青chūn和时间làng费在这里,只不过是想在这儿过渡一下,等积攒了一些钱,还是想回广州去。深圳这个地方报纸不多,发展空间也不大,还是省会广州好得多。当然,这儿是中国最大最富有的经济特区,要想打工赚钱,这儿自然比其他地方好,但在我的心目中,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比赚钱要重要得多。

  邓玲老板也许没有料到,像我这样一个四处漂泊的穷小子,居然会如此不给她面子,这就使极为恼怒。发生那事以后,她就常对我冷嘲热讽,我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里却窝火透了,心想,拿到这个月的工资,我就炒她的鱿鱼。

  谁知几天后,又出了一件事。一天中午,我跟随着冷若冰霜的女老板来到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请几个台湾商人吃饭。我实在不愿与这些人一起吃喝,就守在包间外面。可能是又怕有人灌她的酒吧,老板再三让我陪着一起吃,只是吩咐我尽量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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