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背着她,给于文娟找工作,还得背着于文娟。小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严守一有些哭笑不得。
更让严守一感到难堪的是,原来他以为自己是个名人,给于文娟找个工作轻而易举,真到下手找,才知道困难重重。于文娟没有大的技能,除了会犯倔,就会打字,寻找工作的范围就小了。也给一些他熟识的单位的头头、公司的老总打过电话,他们接到严守一的电话都很高兴,名人与他们主动联系,但一听有事qíng求他们,而且是安排人,态度就变了。也不是一口回绝,都是说“看一看”。这一看谁知看到猴年马月,又不好第二天再催人家。这时严守一才知道自己这个名人有些虚。表面上人家慕名与你jiāo往,但背后你并无实质xing的东西与人jiāo换,双方这时就不对等了。
这时伍月从庐山回来,又给严守一打电话,催他给费墨的书写序。
严守一先在电话里骂了伍月一场,说她是个傻bī,从庐山发来的短信,引起一场风波。伍月先是在电话里大笑,接着也回过味儿来,说是触景生qíng,一时冲动。
这时严守一突然觉得利用自己给出版社写序,让出版社把于文娟的工作给解决了,倒是个办法。但电话里一时又给伍月说不清楚,便想与她见面。见伍月还得顾及沈雪,他想了一下沈雪的日程安排,明天晚上她正好带学生去看实验话剧,听她说实验话剧的名字叫“一斗米”,意思是把一斗米撒到地上,再一粒一粒捡回去,带学生就不好带严守一,严守一想着一斗米怎么也有几十万粒,得捡几个时辰,觉得是个机会,便约伍月第二天晚上吃饭:“明天晚上一块吃饭吧。序怎么写,我还真有些含糊。让你们社长也参加。”
第二十三章
他们把饭局约到了四季青桥附近的一家火锅城。第二天晚上,严守一到了火锅城门口,却发现伍月一个人来了。
严守一便把他给费墨写序,让出版社给于文娟安排工作的事说了出来。伍月听完,马上用筷子点着严守一,筷子上还晃着几片羊ròu:“哎哟喂,严守一,你真是越活越抽抽了,给你好朋友写一序,还带一条件!”严守一这时真诚地说:“我也是出于无奈。给你们老贺说,不是让把她安排到你们出版社。”
伍月:“那你要安排到哪里去?”
严守一:“老贺在出版界熟,看能不能安排到别的地方。”
伍月把羊ròu扎到锅里:“没听懂。”
严守一这时对伍月说了假话,没有说真实原因:“我给你们写序,她又安排到你们那里,太明显了。再说,你在那里,我因为你离的婚,也不方便呀。”其实严守一是怕工作安排得太直接了,于文娟或沈雪发现这一yīn谋;两个人有一个人发现,这事又得玩完。
正在这时,严守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名字,是沈雪打来的。他急忙竖起手指放到自己嘴上,示意伍月不要出声,然后接电话:“啊……演出都结束了?……我在大西洋火锅城……出版社的几个人……给费墨的书写序的事……”接着迟疑片刻,但马上作慡快状:“好哇,来吧!”
他如实告诉伍月:“麻烦了,沈雪要来。要不你先走得了。”
伍月大为光火:“要走你走,我是不走。你怕她,我不怕她!”又点着严守一:“哎哟喂,严守一,看你那糟糠样,都变成可怜虫了。”
倒弄得严守一有些不好意思:“谁害怕了,不是怕你们见面尴尬嘛。”不好再赶伍月走。不过接着赶紧jiāo代:“见了沈雪,千万别提于文娟工作的事。”
一刻钟之后,沈雪提着手提袋走进小包间。伍月倒大方,马上热qíng地伸手:
“沈雪吧,我是出版社的伍月。”
沈雪一愣,但也马上热qíng地与伍月握手:“噢,你就是伍月呀?听我们守一说过你。”
严守一看气氛还算融洽,松了一口气,向门外的服务员喊:“再加一副碗筷!”
一边接着跟沈雪说:“贺社长刚才还在,但临时有事,提前走了。”
沈雪看了他们一眼,拿筷子夹了几片ròu,一边往锅里涮,一边笑着对伍月说:
“本来不想来,但我一听‘火锅’这两个字,就饿。”
伍月也望着沈雪笑:“我也是,一吃上这口就上瘾。”
离开火锅城,严守一开着车,沈雪坐在旁边一块回家。
沈雪这时板着脸:“严守一,我来之前,你们是几个人在包间吃饭?”
严守一:“我不跟你说了,三个呀,老贺有事先走了。”沈雪看着严守一:
“严守一,我从桌上的碗筷就能看出来,你们一直是两个人!”
严守一吃了一惊,马上找补:“服务员收了。”
沈雪冷笑:“严守一,你在欺负我的智力!”
第二十四章
严守一不再说话,闷着头开车。半天,叹了口气说:“确实就是我们俩,但确实也是给费墨写序的事,怕你多疑,我才这么说。”
沈雪:“我进来之前,你们还不知怎么预谋呢,我倒蒙在鼓里,成了外人。严守一,你到底想gān什么?”
严守一被bī到了绝路上,只好急了:“我想gān什么,我还想问你想gān什么!给你脸了是不是?这些天接二连三,整天疑神疑鬼,弄得我跟做贼似的。我连见一个人都不能见了!我告诉你,我是找老婆,不是找FBI!”接着将车“嘎”地停在路边,qíng绪真的急了:“爱怎样怎样,你要不想一块呆着,就他妈给我下去!”
这是严守一认识沈雪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沈雪看着严守一,惊愕得说不出话。严守一以为她会推门下车,没想到她伏到车的前脸上哭了。哭了一会说:“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说你不该骗我,难道不对吗?”又哭:“一看就是个骚货,让你离她远点,有什么不好?”
严守一这时换了口气:“我离她本来就不近,这不是说正事嘛!”
然后又开动了车。看着沈雪渐渐平静下来,严守一心里又有些安慰。
看来光退让也不行,有时该发火也得发火。过去在生活中很少说硬话,看来该说也得说。
费墨的书出版了。出版社为费墨的书举行了隆重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设在国际贵宾酒店。新闻发布会没什么出奇,但新闻发布会之前,严守一无意中发现了费墨一个秘密,却让他大吃一惊。十点开会,严守一九点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