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这时倒佩服老马,连连点头:
"股长英明,股长英明!那我回家准备去了!"
老马带着两个股员,就去了孙老元家。孙老元正在屋里吸烟,孙毛旦在旁边站着,忽然见老马端着盒子进来,后边还跟着两个股员,两个吓了一跳,孙老元赶快迎出来:
"哟,老马来了,毛旦,赶紧叫人倒茶!"
老马板着脸说:
"倒茶不倒茶,老掌柜,我公务在身,今天来打扰你,你多担待吧!"
说着,将盒子pào拍到了桌子上。
孙老元孙毛旦一听老马的口气,知道事qíng坏了,孙毛旦当时就有些筛糠,孙老元到底老练些,仍笑着说:
"老马是县上的官员,平时请都请不到,哪里能说打扰!"
老马坐到椅子上说:
"老掌柜,咱长话短说吧,事qíng发了,你家gān儿许布袋、马夫老冯、伙夫老得,合伙谋杀李村长,被人告了!我今天来,是来拿人犯了!"
孙老元摊着手说:
"老马,冤枉啊!李村长近日死了不假,可并不是我家人害的?老马你是明白人,孙李两家,历来有仇,这是栽赃陷害呀!"
老马笑了笑:
"老掌柜,瞒不住了。据李家说,这事是有人证的,贵村副村长路黑小他老婆,那天晚上到地里偷麦子,你家三人去牛市屯害李村长,路上的话,都被她听到了!要我把路黑小和他老婆传来吗?"
孙老元孙毛旦一听这话,眼前都一黑,张张嘴,都说不出话。老马又一笑,命令两个股员:
"下手,抓老冯、老得和许布袋!"
两个股员当下就拿着绳子下去了。这时孙老元缓过劲来,向孙毛旦使眼色。孙毛旦会意,溜出屋子,扒墙到后院,又绕道出村,也顾不上骑马,斜踏着庄稼地就往杨场奔去,给许布袋报信儿。
屋里剩下孙老元和老马。这时孙老元说:
"马股长,这事是瞒不过你。可你明白,李老喜确实不是三个孩子给杀的!当初我儿孙殿元,可是李老喜给杀的!"
老马说: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为了殿元,我不也来过?让你有信儿去报告我,没有报告,我就不知道是谁杀的了;这回人家报了案,我就说这回吧!"
孙老元急着说:
"当初殿元确实是被李家雇枪手勒死的。我也一直想报告股长,可几个孩子不懂事,想吓唬一下李老喜,趁他去听戏,就吓唬了他一下,谁知一吓就吓死了,确实并没有杀他!"
老马说:
"杀他没杀他,到县里过过堂再说吧!"
这时孙老元赶紧到里屋拿出几十块袁大头,往老马手里塞:
"马股长,都怪几个孩子不懂事,也是我管教无方,早依我报告马股长,殿元的仇也报了,也不会出现这事。可李老喜确实是被吓死的,不是杀死的,马股长明镜高悬吧!"
老马推着袁大头说:
"老掌柜,这是何必,我又不缺钱花,叫别人看见,倒是我老马爱财了!"
孙老元将袁大头直接装到老马口袋:
"知你不缺钱花,可你的钱是你的,这是我老头的一点心意!"
老马这时叹口气说:
"老掌柜,我尽力而为吧,可这是人命案儿,怕也有些不好办呀!"
正说着,老冯、老得已五花大绑被两个股员推进来,老冯正在喂马,老得正在和面,突然被人五花大绑绑了,吓得魂早飞了。见了孙老元,才会说话,一个劲叫:
"老掌柜、老掌柜,快让他们放了我们!"
可老掌柜也只是搓手叹气,老马端起盒子说:
"绑了还不老实,再说话我崩了你们!"
老冯老得这才瘫到地上,不敢再说话。老马问:
"许布袋呢?"
两个股员说:
"听说他不住在这里,住在老家杨场!"
老马跺着脚说:
"那还等在这里gān什么!还不赶紧骑马去绑他!"
一个股员就赶紧去马棚拉马,骑上就朝杨场跑。这时老马向孙老元拱拱手说:
"老掌柜,你歇着,我告辞了,两个人犯我先带走。回头通知他们家属,把铺盖送到大牢里去吧!"
说完,就和另一个股员带着老冯老得,去了李文武家。李文武李文闹早在门口等着。因过去老马曾绑过李文闹,关过他几个月,李文闹见老马有些不自然;老马却不在意,见他该怎么打招呼,还怎么打招呼。李文武李文闹见老马果真绑了老冯老得,心里也很高兴;可一见没有许布袋,急忙问:
"许布袋呢?"
老马说:
"放心,已经派人到杨场绑去了!"
然后让股员把老冯老得脸对脸绑到一棵大树上,进李家去吃酒。酒吃到一半儿,另一个股员回来了,报告:
"老马,许布袋跑了!"
李文闹李文武大吃一惊,急得跺脚:
"咦,怎么让他跑了?跑到哪里去了?"
股员说:
"我骑马去找,听邻居说,早跑了一个时辰了!"
这时老马倒不着急,说:
"跑了怕什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寺,等会你再去一趟,把门给他封了!"
李文闹说:
"封门管屁用,得把人抓住呀!"
老马一听这话不高兴,把酒杯放下说:
"谁不想抓人?他不是跑了嘛!封门不管用,停会不要封了!"
李文武见老马发了火,急忙解释:
"马股长,我哥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许布袋能早一个时辰跑,必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这通风报信还能有谁呢?必是孙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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