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东家,等着吧,你问不了,我找乡里县里!"
赵小狗找到乡里县里。乡长田小东一听李家大少爷qiángxx民妇,bī死人命,大吃一惊,说:
"胆子忒大,胆子忒大!"
马上就派员来调查。派员来后,中午在村公所吃饭。吃着烙饼,派员便问孙殿元这次qiángxxbī死人命案的始末,孙毛旦在一边cha嘴:
"派员,bī死的是一条,没bī死的,还不知有多少呢!"
派员连连叹息:
"真不象话,真不象话,他竟敢横行乡里啦!"
孙毛旦说:
"横行乡里算什么,还目无王法,见了我们哥俩,眼皮都不抬一下!"
派员回去向田小东报告,田小东便通知县上司法科,司法科派股长老马和两个股员来,一根绳索,就果真把李家大少爷李文闹给捆走了。虽然没过两个月,李家花费一些钱(包括付给佃户赵小狗家八斗红高梁),又把李文闹给弄回来了,但李家的威风,从此在村里减弱不少。孙村长孙殿元、本家兄弟孙毛旦很高兴,说:
"这下把李家的确良威风给治了!治了也就治了,把他捆起来了,也没见把咱的xx巴给揪下来!"
副村长路黑小过去给李老喜当副村长,现在给孙殿元当副村长,他对孙殿元说:
"村长,捆文闹那天,把我吓坏了!"
孙殿元说:
"不要怕黑小,你老怕他,这村子咱别弄了!"
从此孙家两兄弟意气昂扬,打马从村里跑过。遇事就让路黑小打锣开会。
李文闹被放回来以后,对李老喜和几个兄弟说:
"这事本来没事,就一个佃户老婆,大不了咱破点财,都是孙家那小子给折腾的!"
李老喜瞪了李文闹一眼:
"你是好的,大白天占人老婆,关一关你也好,看你以后还不规矩些!"
另一儿子李文武说:
"当然大哥有大哥的不是,可是爹,孙家小子也太猖狂了!当初你说让出村长没事,看现在人家当了村长,不就可以叫县上来捆人啦?这小子太不把咱爷们放在眼里!爹,这小子不会当村长,找几个人开导开导他吧!"
李老喜这时长出一口气:
"开导我不想开导他?看到两个蛤蟆在那里蹦,我心里是味儿?只是不到时候,没个机会,再等一等吧,我就不信这朵花会老红!"
李老喜的机会终于到了。这年冬天,袁世凯在上边复辟,民国又不民国了。虽然袁世凯做皇帝比较短,但这次下边动作比当初民国时换人快得多,县长、乡长很快换了,乡长又换成过去的老乡绅老周,青年娃娃田小东被一个铺盖卷打发走了。得知这个消息,李老喜马上吩咐家里摆酒。李老喜在酒席上,又谈笑风生的。喝过酒,李老喜将李文闹李文武单独留下,问李文闹:
"文闹,当初把你关进大牢,那胳膊上的麻绳勒得疼不疼?"
李文闹说:
"怎么不疼!"
李老喜问:
"大狱里关着闷不闷得慌?"
李文闹说:
"闷得慌!"
李老喜问:
"是谁把你关进去的?"
李文闹说:
"还不是孙家小子!爹,你问这些败兴事gān什么?"
李老喜说:
"gān什么!当初你不总说要开导那小子吗?现在时候到了,去想法开导开导他吧!"
李文闹一听是这意思,立即高兴起来,说:
"我这就去拿马鞭!"
李老喜皱皱眉:
"不是让你们去打架!你们不要出面,找个外路人,不要怕花钱,神不知鬼不觉的,叫他去把他下腿弄废了。腿一废,他不能动了,村长不就当不成了?他村长当不成,乡里周乡绅又找谁当呢?"
李文闹李文武听了李老喜这番话,都觉得李老喜高明,说:
"爹,我明白了,咱们又要当村长了!"
李老喜说:
"去吧!"
李文闹李文武就去了。这时李老喜又说:
"记住不要弄死他,要留着他受点罪!"
李文闹李文武两人,遵照爹的指示,找了一个外路枪手,照爹的吩咐jiāo代了。jiāo代完李文闹突然又起了歹心,想报自已的私仇,就对枪手说:
"还是把他弄死吧!"
几天之后,枪手就在土窑里把村长孙殿元弄死了。李老喜听说把孙村长弄死了,对儿子大为不满:
"不是说让留着他,怎么弄死了?"
李文闹满不在乎地说:
"他还不该弄死?弄死他两回也该!"
李老喜用手指着儿子说:
"你是个蠢货,你是个蠢货,应该留着他!这事走漏风声了吗?"
李文武说:
"爹,放心,雇的外路人,一点风声没漏!"
李老喜说:
"好,好,赶紧给枪手五十块大洋,打发他走得远远的!以后任何时候不许提此事!"
李文闹就去付枪手大洋。临到付,他又起了私心,丢到自己口袋里二十块,只给了枪手三十块,惹得枪手很不满意地走了。
孙村长停尸西厢院时,李老喜吩咐厨子准备一个黑食盒子,带伙计前去祭奠。
孙村长死后两个月,李老喜派李文闹给乡里周乡绅送去两麻包棉花。过了两天周乡绅说:
"马村村长死了,村里不能长时间没个主事的,还是请老喜出山吧!"
于是李老喜又成了马村的村长,他上任那天,原准备让儿子李文闹带人去孙家摘牌子,没想到人还没动,孙家已经派人把牌子送了过来。
这倒叫李老喜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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