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一件真事。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在乡里,那里有一所中学,学校里有个老师,说是要启发学生的思维,常常提一些古怪的问题。有一次,他又提了一个怪问题,烂掉的罗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没有一个学生能答出。老师愤怒了,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回去问你们的爸爸妈妈。乡党委书记的女儿和乡妇联主任的儿子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爸爸妈妈回来,就找到了乡政府。书记和妇联主任正在办公室里谈计划生育工作,主任说,现在的计划生育真难搞,书记说,是啊,稍不留神就怀上了。正在这时,两人的孩子同时进来。两个孩子把问题提出来,妇联主任说,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都是虫子惹的祸。儿子不解,说,罗卜烂了,是因为虫子,可是,女人怀孕,哪来的虫子?书记突然一拍大腿说,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拔得太晚,来不及了。
众人略一想,全都哈哈大笑。于是喝酒。
轮到唐小舟了,他今天有意要和大家打成一片,给人留下一个玩世不恭乐不思蜀的印象,便说,我以前当记者的时候,采访过一件事。一起纠纷吧,主要是男的想赖钱。那男的下面没毛,是光的。每次和女人在一起,女人就笑他,说,只听说女人有白虎jīng,怎么男人也有白虎jīng?好多次,女人一见,跑了,无论如何不肯跟他。后来听说,医学发达了,可以植毛。他找到一家整形医院做植毛手术。这种手术很贵,植一根毛要七十多元。医生问他,要植多少?他想,植太少了,和没植有什么区别?牙一咬,说,植一百根。医生想,以前帮别人植毛,都是植在头上,多一根少一根没事,反正人家没法数。这次是植在下面,搞不好会数的。不如给他多植点,就算掉了几根也没事。没想到那男的还真数了,一数,竟然多出了二十多根,就找医院征皮。主要是想赖掉那笔钱。院长知道这个事后,对他说,你这个事,比较麻烦。你想,植一根毛,七十多元,多植一根两根,那是有可能的,多植二十多根,光成本就要一千多块。我们医院,怎么会做这种傻事?我们也遇到过这种病例,不是多植了,而是这些毛种下去后,自己会长出新的。从你的qíng况来看,长得比较快,以这种速度长下去,搞不好,一两个月,你就会成长一个毛人。男人一听,吓坏了,问,那怎么办?院长说,两个办法,你任选一个。要么不管,任它长,反正长的只是毛,不会影响生活。男人连忙说,那不行,如果手上脸上都是毛,像个猴一样,难看死了。院长说,那只有第二个办法,把这些毛全部拔了,再植一次。不过,你得付钱。男人问,多少钱?院长说,拔毛的费用,就给你免了,再植,还是按这个价格收。男人问,那如果再长,怎么办?院长说,你可以再付一笔钱,我们给这些毛动结扎手术。
唐小舟其实很会讲故事,他今天所讲的这个故事,是想有点颜色。前面半部分,是真实的,后面,是他现编的。他想,反正是大家逗乐子,笑不笑无所谓,就是一杯酒嘛。下面的同志对他很客气,大家都笑了,他这杯酒,也就免了。
接下来第三个人讲,当年我在乡里工作,也听说过一些很好玩的故事。乡里通常有一些文化人,没事喜欢捧着本书看,看几页,就拿手指在舌头上舔一舔,打湿了手指好翻书。有一个人最有味,他喜欢躺在chuáng上看书。他老婆躺在他身边,他捧着本书看,不时把手伸到老婆的下面去弄几下。老婆以为他要做那个事不好说,很主动地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农民一看,问他,你要做什么2老婆不高兴了,说,你的手做什么?他说,湿湿手,好翻书。
众人爆笑,于是喝酒。这杯酒刚喝完,正吃菜,卿志伍进来了。卿志伍陪着唐小舟喝了两杯酒,说了几句不威不淡的话,又向他告辞,还有另外三桌要敬呢。书记一走,大家接着说笑话。
办公室另一个人便说,我也来讲一个。这个事就发生在陵明县城。一对夫妻,可能有的人认识,具体是哪个人,我就不说了。现在生活畜裕了,很多家庭都要买汽车,所以,驾校的生意非常火。妻子也跑去学驾有一天,夫妻两个人躺在chuáng上,妻子就伸出手,在丈夫下面弄来弄去。丈夫有了感觉,想和妻子乐一乐。妻子却说,我正有事呢,哪有心qíng做这个?丈夫不高兴了,说,你没心qíng,那你弄什么?妻子说,明天考驾照,我练一下挂档。
故事刚完,众人的爆笑还没有收声,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是县长王怀东,还有政府的一帮人。
尽管唐小舟酒量好,又控制好了节奏,可好汉禁不住人多,微微有些醉意。
散席之后,王怀东又拉他去唱歌。这次,委办的人换成了府办的。十几个人跨进歌厅,府办主任安排唐小舟和县长坐下,又出去了,不一会儿,楼着妈咪进来。
他和这个妈咪显然非常熟,脸贴着脸,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从颈部伸到了她的衣服里面。他和妈咪说了几句,妈咪出去了。离开之时,他又在妈咪的屁股下拍了拍。
不一会儿,妈咪领着五个小姐进来。小姐站成一排,目无表qíng地看着前面。
府办主任走上前,一个一个地细看,又让唐小舟先点。唐小舟知道,这种场合,自己不点肯定不行,便指了指中间那个奶子比较大衣服也显得有些bào露的,那个小姐展颜一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轻舒玉腕挽起他的手,将一边奶子,搁在他的身上。
主任望着王怀东县长,说,老板,你点一个?
王县长挥了挥手,一句话没说。不等府办主任表态,那些小姐迅速扭身走开不一会儿,妈咪先后带了四批小姐进来,每次都只有几个人。第五批进来后,王怀东看中了一个,伸手指了指。唐小舟算是明白了,这个女孩长相一般,但胸部特别大。面前这个王县长,原来好这一口。
王怀东和唐小舟都点了小姐,其他人便没那么挑剔了,由府办主任先点了一个,其他人各自点了。 开始唱歌,主要是府办的人在唱在玩,王怀东显得拘束,无法却下戴在脸上的那副领导人面具,还原男人本xing,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抽烟,时不时拿起面前的啤酒杯,和唐小舟碰一下。府办的人倒是放得开,各自很快找到了乐子,有和小姐玩般子的,有楼着小姐跳舞的,自然也有追着小姐拼酒的,也有几个不老实的,只要抓住机会,就把手伸进小姐的胸前,在里面乱摸一气,小姐们也不拒绝,只是夸张地大叫着。只有王县长,显得非常正经,腰坐得直直的,任身边那位小姐将硕大的奶子搁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无动于衷。
唐小舟暗暗琢磨,今晚的一切,看起来很随意,先是卿志伍安排晚饭,接着同在一个地方陪客的王怀东过来敬酒,为了表示盛qíng,王怀东又临时安排了晚上的活动,水到梁成,顺理成章。可仔细一想,便有些不妥。王怀东这个临时安排有点太过临时了,反倒像是事前安排好的一般。再想一想易蒙生告诉自己的那些话,池仁纲如果真的被女人施下水的话,到底是他果真好这一口,走到哪里都要找小姐,还是陵桐县的临时安排起了作用,让池仁纲失去了警惕?
有了前车之鉴,唐小舟就格外小心,不管陵峒县是否设置了陷阱,他都要将此当成一个陷阱。面对陷阱,他该怎么办?要么跟着他们往下跳,要么拒绝。表面上看,似乎只有这两条路,此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可这两条路,哪一条都不是他所希望的。跟着他们往下跳,比如和身边这位小姐保持疯狂,疯狂的结果是什么,他无法把握。既然无法把握,他一定不会gān。这条路,根本就不必考虑。
另一条路,拒绝,比如小姐虽然叫到身边了,但他始终和小姐保持足够的距离。
无论人家怎样劝说,他始终不为所动。这样做,肯定可以避免踏了陵峒的陷阱,却也会在官场留下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这事一旦传出去,大家就会说,唐小舟这个人装B。那等于告诉所有官场中人,此人和自己不是同类,必须离他远一点。
B不能装,但是醉可以装。唐小舟早已经拿定主意,今晚喝的酒不少,酒量差一点的,肯定早已经醉翻了。就算自己酒量不错,也已经临界。有了这样的基础,要装醉,应该还是容易的。当然,装醉的办法有很多种,到底采取哪一种?
细节思考过后,他决定选择两种之一,一是装睡,二是装疯。
装睡是最容易的,走进去后,也不管别人,倒在沙发上睡觉,就算别人大喊地震了,你也别动。就算真的地震,一定有人会将抬他出去。可这样做还是有后遗症,人家是为了你才搞这次活动的,一大群人陪着你这一位客人,你却把主人扔在一边,做自己的chūn秋大梦去了,虽然没有装B之嫌,至少也太大牌了吧。所以,唐小舟决定,先装疯,后装睡。 装疯怎么装宁说起来简单,所作所为,大概不会出乎任何一个人的想象。问题是,装疯这件事对于唐小舟来说,有着太大的难度。他天生没有音乐细胞,别人唱歌,就算最差,也是老跑调,或者大部分时间不在调上,而他却是根本不着调,同一首歌,哪怕再简单,让他唱十次,可能有十几种不同的调。正因为如此,唐小舟从来不唱歌,就算被人拉进了歌厅,他也是一个十足的旁观者,每次有人拉他唱歌,他就尴尬得想土逅。这次决定装疯,他不能楼着小姐疯,也不能以其他方式疯,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唱歌,并且把自己装成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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