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舟心中一惊一喜,二十箱烟?什么烟?五元一包的平江南?那可有点拿不出手。就算拿不出手,一箱也有二千五百元,二十箱,可就是五万元。有没有可能是二十多元一包的硬江南?或者五十多元一包的软江南,更甚至是七十多元一包的jīng软江南?
唐小舟说,这怎么好意思?
骨晓形说,唐处,你就别不好意忍了,你说吧,是你来拉,还是我派个车送过去?
唐小舟说,我肯定抽不开身,这样吧,我看看处里能不能抽出人来。你梢等一下,我给你回话。
放下电话,他便来到楼下侯正德的办公室。
侯正德见到他,大棍也从他的表qíng看出了端倪,问道,唐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唐小舟不动声色地说,搞到了一点烟,应该可以解决点问题。
侯正德惊喜地问,多少?
唐小舟说,二十箱。你是不是找个人去拉一下?另外,这么多烟,拉回厅里恐怕不是太好,得想办法找个地方充存放着。
侯正德说,这个没问题,处里在外面借了一套房于,主要是用来放东西的。
唐小舟说,那好,这是电话,你直接和王禺开的秘书骨晓形联系。
下班前,侯正德米了他的办公室,看上去显得非常激动。
唐小舟诗他坐下,替他沏上茶,问,解决了?
侯正德说,解决了。唐处,这回多亏了你,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呀。
唐小舟还是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问,是二十箱什么烟?
侯正德说,jīng软江南两箱,软江南八箱,硬江南十箱。
唐小舟在心里算了一下,两箱jīng软江南,市场价差不多七万,八箱软江南,市场价二十万,十箱硬江南,又是十多万,这一笔,岂不是快四十万了?
唐小舟说,哈哈,太好了,现在你侯处成小财主了。
侯正德咳咳一笑,说,唐处,看你说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呀。你看,这些烟怎么处理?
唐小舟说,处里的事你决定,我没有意见。
侯正德说,我想过了,两箱jīng软江南,就放在你的办公室。你接触的人不一样,肯定用得着。其余的就放在处里,过年的时候,每个员工发两条,厅里的领导,恐怕也要意思意思。
唐小舟说,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再qiáng调一次,处里的事,以你为主,我只是协助你。
这次的惊喜还没有退去,第二天一早,又有惊喜来了。
吴三友将两台车开到了省委大院,他自已坐的小车,有省委的通行证,直接进来了,一台卡车没有通行证,被担在了大门口。吴三友这家伙也真是张扬,竟然提着一只帆布袋,装着十万元现金,直接闯到了唐小舟的办公室。
进了门,吴三友将那个袋子往唐小舟的桌上一扔,说,给你。
唐小舟对他没有丝毫热qíng,坐在位子上,动都没动,平淡地问道,这是什么?
吴三友说,王八蛋呀。
唐小舟装出一。就很生气的模样。说。吴这样真的不好。还是请你……吴三友说,有什么不好的?你不经手,你就足要伸手拿,我都不让。这样好了,你找个人来经手一下,以后,就算有人问起来,你也只看过这只袋子,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唐小舟说,可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袋于,这是钱呀。钱是好东西,可又烫手。
吴三友便摆出一副乞求的表qíng,说,我的好哥哥,你这个人,真足的,gān嘛这么实诚?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兄弟认识也不足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的jiāoqíng,别说拿我的钱,就算是连我的烟,你都没抽一根呀。我求求你,让我替你做点事,好不好?吴三友一脸的真诚,给唐小舟的感觉,他若再不答应,吴三友会在自己面前跪下似的。
唐小舟装着想了想,又表现出一副恭敬不从命的姿态,说,那你等一下,我叫个人上米处理。
他拿起电话,拔通了侯正德的办公室。侯正德刚刚喂了一声,他便说,侯处时,将那个农于提起来,jiāo到孔思勤手上,并且向孔思勤使了个眼色。直到此时,侯正德仍然英名其妙,但唐小舟叫他带吴三友下楼,他又不好不照办。
据孔思勤后来告诉唐小舟,下楼时,侯正德不断朝孔思勤手里那只袋子里望了好几眼,又冲她示意,意思要她看看,里面是什么。趁着侯正德和吴三友在前面走不注意后面的机会,她悄悄地打开了袋子,见里面全是一扎一扎的票子,叮了一大跳。侯正德再次转过头来看她时,她便举起一只手,将三只手指捏在一起,搓动了几下。侯正德的目光下移,看了一眼那只袋子,大概是估计一下数目,眼晴里顿时有特别的光she出来,对吴三友也就热qíng了许多。
到了楼下,侯正德请吴三友坐下,孔思勤给吴三友倒上茶。
吴三友说,侯处,其他的事,等一下再说,我还有一辆车被担在门口了,车上有些酒,你派个人去处理一下吧。
侯正德一听,还有些酒,看来,这个年会过得很丰盛了,立即对孔思勤说,小孔,你去叫杨处处理一下,我留在这里陪吴总就行了。另外,你去定个房间,要好一点的。定好后告诉唐处一声。
以前有广告回报,拉赞助都难于上青天,现在,什么回报没有,人家却愿意送钱上门,这个差别实在太大了。坐在办室里,唐小舟想,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宁为什么一切都是颠倒的?再深入地想一想,其实,也根本就没有颠倒,商人对于利益是最敏感的,他们很清趁只有和权力勾搭成jian,才能利益最大化,所以,他们都乐意在权力上进行投资。自已今天的行为,真的是为了工作为了单位而不是腐败吗夕显然,任何权力外延之后寻找利益扩大化的行为,都是腐败,所不同的是,将利益装进自已的腰包,足个人腐败,而将利益装进行政机构,却是行政腐败,都是一种权力变现行为。这就像某些女人,你默默无闻的时候,她们连看你一眼都显多余,一旦你拥有了权力,她们立即愿意投怀送抱,主动上chuáng。她们蔽身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权力。不管是打着爱qíng的名义,还是打着支持工作的名义,都是对权力的收买。
唐小舟确实不想和吴三友走得太近,自从上任以来,吴三友给他打了无数次电话,总说要来拜访,每次他都以各种借口推了。有一次回家,他看到家里有一箱雍康酒,使知道吴三友找到家里去了。他只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问谷瑞丹,谷瑞丹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像只大老鼠,家里有什么东西,便拄她的娘家搬。搬也就搬了,最为奇怪的是,她的父母竞然多次在唐小舟面前艳怨,说这么多年了,唐小舟也没为谷家做什么贡献,甚至过年过节都没有表示。感qíng在他们眼里,谷瑞丹拿回去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谷家的,而不是他唐家的,天下竟然有这样的逻辉。
既然逃不掉,那就陪他一餐吧。反正公务员中午是禁酒的,只要不喝酒,一餐饭就算再丰盛,时间也短。何况处里人全部参加的话,吴三友也不可能在自己面前说什么。至于以后仍然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那是以后的事了。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吴三友他们刚刚离开不久,赵德良打来电话,叫他过去一趟。
进门后,赵德良说,你出趟差。
唐小舟问,去哪里?
赵德良说,尚玲同志马上来,你跟她走。
唐小舟说,好。那我现在去准备。
赵德良说,好吧,具体qíng况,让尚玲同志路上告诉你。
说是准备,能怎么准备?现在回家,肯定来不及。好在唐小舟知道自己这份工作,说走就要走,办公室里准备了几打一次xing内裤和‘怎秋用具,他将这些东西拄包里装,然后给侯正德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和侯正德说了几句,主要是自己离开期间处里与赵德良在工作上对接的事,需要进行一番安排。
谈过工作,唐小舟又说,吴三友还在吧?你让他听电话。电话jiāo到了吴三友那里。他对吴三友说,吴总,真是太抱歉了。临时有点急事,中午不能赔你了。 吴三友自然不甘心,还想争取,唐小舟手机响起,是梅尚玲。唐小舟说,我是真的有急事,马上就要走,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下次再补吧。说过之后,挂断了电话,接起手机。
梅尚玲说,我已经到了楼下,你下来吧。
唐小舟提了包,锁了门,来到楼下,梅尚玲的奥迪车已经等在那里。副手席上已经坐了人,而司机早已经等在后门边,见唐小舟过来,已经拉开后车门候着。唐小舟坐上去,先向梅尚玲问好。梅尚玲和他握了握手,又介绍副手席上的同事,那位同事转过身来,仲出双手,恭敬地和唐小舟了。
刚开始,一直在说着闲话,直到汽车出了雍州斌,唐小舟才问,我们这是去那里?
梅尚玲说。去金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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