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_[日]渡边淳一【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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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和贵志喝了不少酒,此刻醉意却完全消失,照这种qíng形,根本别想睡得着觉。

  白兰地是中山夫人半年前送的札物,在失眠的陵型,冬子经常喝一点,当酒注入杯中,不停摇动液体之间,醉意自然袭来,亦即,貌蹈色的香味已诱起醉意。

  冬子双手包住酒杯,缓缓啜饮。

  不能忘记一切,让辅冲恍饱吗?不能像逛白天的花园殿做梦吗?

  喝完浅浅的一杯后,冬子才开始感到qíng绪松驰。

  与其为男人的事而苦恼不已,独自一个人不知有多轻松呢!

  也没有迷恋……

  这样就行了,没有男人也无所谓!冬子内心之中,这种不知是自bào自弃或自我慰藉的心思扩散了。

  再倒了一杯,不住晃摇。

  如果男人想接近,只要坦白告诉对方自己没有子宫就行了,大多数男人马上会仓煌而逃,而,如果还有男人继续追求,再告诉对方自己xing玲感。一旦知道自己是如同木石般没有感觉的女人,不管任何男人也会吓跑吧!

  现在的我只是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不会被男人拖翰跑,也不会主动去追求男人。

  仔细想想,今后或许是冬子展开独自的生活方式之契机也未可知,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够真正独立!

  冬子又啜了一口白兰地。她清楚感觉到火热的液体沿着喉咙滑下。

  “太好啦……”

  冬子又自言自语。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也非自bào自弃,而是轻松毫无负担!

  冬子又点着一支香烟。

  可能有些醉意了,开始想睡。这样应能马上睡着才是,但,如果上chuáng,也许又翻来覆去,膝原腕脱的直到拂晓,那样的话,起chuáng时会很难过。

  冬子又吸了一口白兰地,开始换上睡衣。

  和贵志在一起时她都穿锦织睡饱,不过分手后改成睡衣。贵志不喜欢睡衣,说那毫无xing感可言,但,已经没必要在乎了。

  ——我和男人毕竟无缘。

  冬子再告诉自己一遍后喝光了杯中的白兰地。

  冬日

  此刻,一切都jiāo给夫人了,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冬子毫不反抗,仿佛手术

  后一直接抑制的感觉,透过夫人的手又开始苏醒了。

  “啊、啊……”边啤防出声,冬子也逐渐积极动作。

  没错,冬子的感觉开始燃烧了,此刻,如同在贵志怀里同样的没有不安和

  恐惧,没有子宫、xing冷感醒,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在只有女人的无止尽甜蜜温柔里,冬子陷溺了。

  1

  “圆幅”服饰店营业到三十日,元月份则在六日星期一开工。

  年关一bī近,购买帽子的悠闲顾客减少了,不过可能有些人新年想好好打扮一番吧?仍有三三两两的顾客上门。反正,只要有营业,就或多或少有客人!

  家住东京的真纪大年夜在家里过,元旦起就要去志贺高原滑雪。

  友美于三十一日要回名古屋的父母家。

  这几年,冬子只有大年初一回横滨的父母家,第二天就立刻回来。因为和贵志的关系,等于和家里断绝往来,导致冬子很难在家里待得住。一方面要看父兄的脸色,另一方面又得面对亲戚们的批判,让她觉得很累。

  本来,她打算留在东京不回家,可是,新年里自己一个人是难堪。好朋友们不是回乡就是外出旅游,连个谈话对象也没有。

  在北风呼吼的东京独自过新年,将会孤独、寂寞而不能自已。

  四年前,贵志曾经陪冬子共度大年夜。当时不知何故,贵志可以自由行动,也许是让妻子先回娘家吧!反正,他一直陪冬子到元旦当天傍晚。

  冬子忘不了在贵志怀里听到的除夕钟声。

  从大年夜陪自己过元旦,冬子内心很满足,因为,一年里最重要的时候,贵志在自己身旁。

  翌年,冬子也期待贵志会来,但他却外出旅行了。

  正因为当时感受到的寂寞,冬子才考虑和贵志分手,虽然他或许是在妻子bī迫之下不得已出去旅行,但,冬于忍不住想到他和家人们欢度的qíng景!

  ——不希望以后每年过着这样的新年……

  但,即使与贵志分手,新年的寂寞仍旧设变。去年和前年都回乡一天,其它他日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看电视剧制作帽子。

  对很多人而言是太短暂的假期,对冬子来说却太漫长了。

  今年,或许也是同样吧!冬子边看着月历边想。三十日提早打烊,把店里大扫除,三十一日打扫公寓房间,就是决心独自出门旅行吗?或者像往年一样,在家里茫然度过?

  想着想着,冬子更深刻体验到自己的孤独了。

  2

  从那之后,贾志音讯全无。

  可能是年关之前很忙吧!但,上次那样分开,令冬子特别不能释然。

  是知道自己没有子宫,已经失去兴趣,抑或对于自己燃烧不起来的xing行为感到失望?

  看来是不应该告诉他的……

  冬子告诉自己不必管贵志的事了,反正自己和男人也扯不上关系。但,话虽如此,她还是很在乎!两人的关系结束倒无所谓,可是若因为自己失去子宫的缘故,未免就……

  上次,冬子自以为讲明之后心里会完全轻松下来,不过如今却又后悔了。

  她开始厌恶自己了,为何会这样矛盾呢?

  三十日提早结束工作,下午四时开始大扫除,等六时结束后,冬子带着真纪和友美前往赤扳一家饭店的顶楼餐厅聚餐。

  正在用餐时,真纪问:“老板娘,新年期间你打算做什么?”

  “不和那位大叔见面吗?”

  “大叔?”

  “就是上次那个叔叔?”

  “啊……”听到真纪居然称贵志“大叔”。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对不起。可是,若只是朋友,岂非更可以见面?”

  “也对……”

  真纪的话没错,或许觉得奇怪的只是冬子自己。

  “老板娘的朋友真不错呢!”

  “他已经有老婆和孩子了。”

  “当太大没有意思啦,还是qíng妇最好。”

  “别胡说!”

  “可是,他和老板娘站在一起,非常搭配呢!”

  冬子不安了,心想: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九时,三个人离开餐厅,在饭店前搭计程车。

  “新年快乐!”

  就这样,到元月六日之前,三个人要分开一星期了。

  回到住处,卸妆,躺在沙发上。

  一年就这样结束了。今年到底是怎么的一年呢?虽想不起得到什么,却的确有失去之物,那就是:子宫和女人……

  今年初,冬子根本设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或许,冬子永远不会忘记失去最宝贵之物的这一年吧!

  大年夜,冬子等着贵志的联络。她心想,就算不能来,至少也该打个电话才对。但,到了十一时过后,还是没有联络。

  是又回长野的故乡了呢?还是和家人一同上饭店庆祝?

  十二时过后,冬子死心了,看着电视上播出的跨年节目。

  古寺的除夕钟声悠悠晌起。据说能消除一百零八项烦恼,其中主要是与爱yù有关的苦恼。这么说,或许今年起烦恼可以减少很多也不一定。

  胡思乱想着,最后,冬子喝了白兰地,上chuáng。

  翌晨是元旦。都已经八时过后,周遭却连一丝声响也没有,似乎公寓住户有近半数人不在。

  九时,她冲澡,准备前往横滨。

  新年假期,冬子本来打算一直待在屋里,但,单独过除夕夜的寂寞使她想回家了。

  正午过后抵达横滨家中,家里挤满客人。与父母住在一起的兄嫂有了孩子,妹妹也带回预订今chūn结婚的未婚夫。虽然双亲健在,但是家中气氛逐渐转为以兄嫂为中心。一旦妹妹也出嫁,四、五年后,也许冬子就无回家的余地了。

  冬于深刻体会到自己已被排除于周遭的欢乐气氛之外,因此,家人虽劝她住下来,她仍在六时离开。

  出门之际,每亲在她耳畔问:“身体状况怎样?”

  “没什么……”

  “那就好。”母亲默默颔首。

  若是往年回家,母亲一定会提到亲事,明知冬子不想嫁人,仍执拗的bī迫。但,今年却一个字也未提及。

  是在乎动过手术之事吗?

  冬子既感到松了一口气,也觉得寂寞。

  回到公寓住处,她忽然疲备不堪。换上家居服,打开电视开关。年轻演员的表演才艺。她边看,心中仍等待着贵志的电话。明知不可能打来,却仍有所期待,不管如何,她很怀念那种等待男人的灿烂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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