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摆脱夫人,我们单独在一起吧!”贵志好像未发现夫人掉出的是什么东西。“反正,我们也没有必要陪她。”
“可是,夫人想和你在一起呢!”
“算了,我受不了。”
贵志正说时,夫人回来了,方才的láng狈神qíng已消失,口红也浓了些。
“贵志先生,今夜应该有时间多陪我们吧?”
“不,我有事。”
“偶尔陪我们一起喝酒有什么关系呢?或者是我妨碍了你们?”
“不,没有这回事,不过,我待会儿还得去别处。”
“已经九时了呢!你还要去哪里?”
“没什么要紧的地方。”
“这就奇怪了!有问题,待会儿我们两人跟踪他。”
“走吧!”
“那么,你要带我们去了?”
“今夜我真的有事,下次再好好喝吧。”
“话虽如此,你总是很忙,很难找得到你的人。”
贵志拿起帐单,站起。
夫人先行,冬子跟在她背后下楼。这时,贵志在她后面轻声说:“我在六本木的‘铃铛口袋’等你。”
南夜的银座,大马路上很热闹,但是酒吧街却没有几条人影。
在经济不景气和休假的双重因素下,周末休息的店很多。
“那么,我先失陪。”走出店外,贵志对夫人说。
“既然有事也投办法,但,下回务必陪我们哦!”
“会的。”贵志点头后,大步走向旧电通街。
“又被溜走了。这人一向太忙啦!”夫人说。“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去喝吧!我在六本木有一家熟识的店。”
“可是,我今天很累了。”
“怎么,你也不行?”夫人不满的说,但,马上又想起似的问:“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那蓝色的小纸包呀!”夫人举步走向有乐町。“我想拿出化妆盒时,却不小心掉出。但,贵志没注意到吧?”
“没有……”
“那就好。但,你会轻视我吗?”
“为什么?”
“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却带在身上。”在霓虹灯下,夫人的侧脸被映红了。“可是,女人实在很可笑呢!有生理期的时候会觉得麻烦,可是一旦没有了,却又想带那种东西。”
“真是讨厌!”
来到五丁目路口,两人停下来,让两辆车过去后,才穿越马路。
“你没有那样的心qíng?”
“没有……”
“是吗?这么说,我果然是异常了?”
“不会的。”
“可是,放那个在手提包内,感觉上心里充实许多哩!”
冬子觉得似乎能了解夫人的心qíng,点点头。
两人很快来到睛海街。或许因为是周末,有乐时车站附近成双人对的年轻人特别多。才九时刚过,夜生活正要开始。
“你还是要回去吗?”
在霓灯下,夫人显得有些寂寞。
“对不起。”
“那么,我们搭计程车,我先送你回家。”
“不必啦!”冬子婉拒。
但,夫人不理,朝前面驶近的计程车招手。她住的代官山和参宫桥大致在同一方向,既然表示要顺便送自己,冬子也没办法坚拒,不得已上车了。
“总觉得就这样回家太可惜。”夫人留恋的望着霓虹灯光闪烁的街上。
“教授今夜不回家吗?”
“谁知道?”
车子由霞关驶向六本木。
夫人把身体靠向冬子。“那次之后你都没来我家,我一直等着呢!”
“对不起。”想起上次和夫人缠绵的qíng景,冬子脸红了。
“时装秀已经结束,以后应该有空了吧?”
“是会多一些……”
“我真希望再好好爱你呢!”
听夫人低声这么说,冬子全身僵硬了。
“和女人在一起总比和任xing的男人好多了,对不?”
的确,男人是很麻烦应付,可是,女同xing恋却也存在着另一种空虚!
“今天就来我家吧?”
“可是……”
“如果累了,就住我家好了,不必在乎外子的事,反正,最近我们分chuáng也分房了。”
“睡不同房间?”
“我主动不要和那种在外面胡来的男人睡在一起。”
看样子,夫人和教授之间的关系相当险恶了。
“要到我家吗?”
“可是,今夜我真的很累”
“你不会是要去和贵志见面吧?”
“怎么可能?”被夫人这样一说,冬子倒吸一口气。
夫人盯视前方。“那种事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们尚未完全分手的,对不?”
“事实上,男人是比女人好多了。”
冬子沉默无语。
车子沿着青山街驶向涩谷。
“现在回家也无所事事。”夫人再度喃喃自语,说:“我先在青山下车好吗?我想再去喝点酒。”
“这么晚了,不要紧吧?”
“没有男人会qiángbào像我这种老太的。”夫人说着,叫司机停车,下车了。
和夫人分开后,冬子赶往“铃铛口袋”时,贵志正和妈妈桑喝酒。
“抱歉,我迟到了。”
“中山夫人乖乖回家了?”
“她好像还不想回,在青山下车。”
“真有兴致。”贵志苦笑。
冬子请妈妈桑调制较淡的掺水威士忌。
“辛苦你啦!”冬子的威士忌送上桌时,贵志举杯。“也难怪中山教授对她没有好脸色了。”
“可是,是教授在外头逢场作戏,她才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很难说。”
冬子很想确定贵志是否知道夫人也没有子宫之事,问:“中山夫人动过手术吧?”
“你知道了。”
“她告诉我的,还说从那以后,教授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不,错了,是夫人在外面勾搭男人。”
“是吗?”
“好像是已不怕怀孕,所以便放心的找男人。”
“话是这样役错,但她说是因为教授先对她冷谈,所以……”
“我是听教授讲的,或许只是单方面的说词,但,应该不对。”
“可是。是那之后才在外面有男人的吧?”
“大概是认为可以完全放心吧!”
“一般来说,像你这样陷入忧郁倾向的人比较多,却也有中山夫人那种反而到外面找乐子的女人。”
“但,如果先生对她温柔一点……”
“或许吧!但,反正手术后,中山夫人完全变了。”
就算不是中山夫人,只要接受那种手术,女人会改变也是正常。冬子边喝着威士忌,脑海中边掠过在夜晚街头徘徊的夫人身影。
贵志说夫人是手术后才到外面寻欢作乐,但,真的是这样吗?再说,就算真的,也是手术让她改变的吧!
此刻的贵志觉得不能单纯的责怪中山夫人。
“藤井的妻子好像还是接受手术了。”
“什么时候?”
“约莫一星期前,好像非常顺利。”
“是全部摘除吗?”
“是的。”
冬子想起福冈见到的藤井那张娃娃脸。
“妻子表示很害怕,希望他陪在身旁,所以手术时他也在场。医师也在完成摘除后让他看病巢。”
“他看到了?”
“他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手术过程,因此相当谅讶!”
想到看着妻子接受手术时,丈夫会是何种心qíng,一瞬,冬子感到全身冰冷了。
“反正,这样他应该也安心了。”贵志换喝白兰地。
冬子也喝第二杯掺水威士忌。
“对啦,船津今天没有来展示会场吧?”
“船津?怎么说?”
“你送我两张入场券,我给了他一张。”
冬子曾送贵志两张入场券,是认为他可能带妻子或朋友的女xing前来。
“也许船津对帽子没兴趣。”
“但是,他对你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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