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_[日]渡边淳一【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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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全不放在心上是骗人。”

  “或许不该告诉你藤井的那些事的。”

  “和藤井的事无关。”

  “还是搭计程车吧!”

  “等一下!”冬子制止,在路口左转。

  进入巷道,周遭马上转为静谧了。走了约莫五十公尺,冬子问:“我想问你,为何约我这样的女人?”

  “因为喜欢你啊!”

  “骗人!”冬子停住脚,凝视贵志。“我没有子宫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一定是个没趣的女人吧?”

  “那只是你自己认为而已。”

  “但,我已不再像从前那样燃烧了。”

  “那只是暂时。”

  “能够更热qíng燃烧的女人岂非更好?”

  “并不是只要热qíng燃烧就好。”

  “可是,男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有时候会喜欢,有时却不会,何况,喜欢或厌恶不只是靠做爱来决定。”

  “但是……”

  “你应该能做到的。”

  前面是缓坡,再过去是一栋白色大楼。

  “可是,我仍旧不明白。”

  “或许该说是斩不断的缘分吧!”

  “你是同qíng?”

  “应该算是男人的自信吧!”

  “约我和男人的自信有关吗?”

  “我自信完全了解你的身体。”

  “讨厌!

  “若只因接受那种手术就让我们的关系崩溃,实在是太遗憾的确,冬子也能体会贵志的这种心qíng,但是若问她要如何是好?她自己也不明白。

  尽管拘泥于上宾馆,但,走到下坡处,冬于还是搭上计程车。就这样,两人前往位于千驮谷附近、曾经去过的宾馆。

  或许因为来过一次,进入房间后,冬子的qíng绪稍微缓和了,喝过啤酒,浸泡过热水澡,本来拒绝的念头很自然的消失。

  “来吧……”

  冬子被贵志伸出的手拉上chuáng,她命令自己闭上眼。

  ——什么都不要去想……

  眨离闹市区并不太远,却听不见一丝声响。冬子就这样接受了贵志的深入,时间流逝,清醒时,贵志静静移开身体,躺下。之后,拿过烟灰缸来,点着香烟,趴在chuáng上。

  冬子侧躺,凝视着贵志宽厚的肩膀,心想:又是和以前同样的qíng景。

  每次吸一口烟,在chuáng头灯的亮光下,贵志扩大的身影就轻轻摇晃。

  “怎么样?”

  “咦?”

  “今天有一些不同吗?”

  冬子沉默不语。但,的确比以前有稍满足的感觉,只不过,若说已完全恢复又相差太远了。

  “算了……”贵志把香烟搁在烟厌缸,转脸面向冬子,伸过手来。“是这里吧?”

  “什么意思?”冬子扭动身体。贵志的手移近她小腹的疤痕。

  “摸一摸没关系吧?”

  “我不要!”

  “拜托嘛!”

  “可是……”

  “得奇怪呢!只要摸着这个疤痕,我就会感到心qíng完全放松了。”

  “哪有这回事?”冬子又想避开对方的手。

  “真的哩!你静静的别动。”贵志的手摸到疤痕边缘,接通馒馒抚摸整道疤痕。“从这种地方真的能够摘除子宫吗?”

  “别说了……”

  “很平滑、漂亮的疤痕。”

  冬子忍住痒,默然。

  “你的确在这里。”

  “什么意思?”

  “抚摸着疤痕,能确实感受到和你在一起。”

  “根本是谬论!”

  “可以吻它吧?”

  “不要!”

  “很可爱的疤痕呢!”

  虽然冬子摇头,贵志仍用双手按住她小腹。

  “不要做这种奇怪动作!”冬子身体往后缩。

  贵志死了心,脸孔往上移,问:“为什么不要?”

  冬子转过脸。但,疤痕被抚摸后,她的心qíng反而转为开朗了。

  “起来吧!”冬子先起来,走进浴室冲澡。

  穿好衣服,回来时,贵志已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正在喝。“你不喝吗?”

  “当然要。”做爱后又被抚摸疤痕,冬于变得稍微大胆、开朗了。

  “没有什么困扰的事吗?”

  “困扰?”

  “譬如店里的生意或工作方面……”

  “目前还算很顺利。”

  “如果有,请告诉我一声。”

  虽然贵志的话意味着届时他会援助,不过,冬子已不打算接受援助了。好不容易发誓要自力更生,若存着有人会帮助的心理,很快就会失去意志力。

  “船津的事不要紧吗?”喝完啤酒,贵志确定似的问:“即使他辞职、去了美国也没关系?”

  “当然和我无关……”

  “是吗?”

  冬子无法窥知贵志为何还问起这件事的用意。

  “走吧!”短暂沉默后,贵志拿起话筒打电话请柜台帮忙叫计程车。

  冬子对镜子补妆。

  不久,女服务生来了,告知计程车已到。

  虽然总是这样,但,相爱之后要离开时,冬子的心qíng都很沉重,即使是贵志来自己家也相同。可能因为不久前才那般紧密结合在一起,却形同陌路般分开,内心难免感到会空虚吧!

  在这之前,冬子曾多次向贵志倾诉这点,但,倾诉也没用,或许正因为男女关系,那种空虚才无法消失。

  即使这样,手术后由于已忘了何谓满足,那种空虚渐斯淡薄了,亦即,无法燃烧达到高cháo让分开的寂寞感也跟着减少。

  ——还未恢复原状……

  沿着跳石走在深夜的庭院里,冬子忽然错觉被贵志抚摸过的疤痕变粗摄、撕裂了。

  病叶

  他粗bào的打开冬子衬衫的前襟,冬子挺起肩头,让袖管从手臂褪下。

  紧接着,他的手伸向裙子,冬子马上察觉到下半身bào露在夜晚的空气中。

  这时,船津拉掉领带,脱了长裤,扑上来。

  1

  时序步入五月,雨整整下了一星期。距正式的梅雨季节尚早,只是梅雨前的短暂锋面。

  冬子的身体状况再度走下坡,也并非哪里有毛病,只是全身乏力、发烫。早上量体温时是三十六度七,而平常只有三十六度二、三,算是有点高了。

  每个月生理期接近时,体温会微微升高,身体也发汗,整个头昏昏沉沉的,神经也亢奋了。

  ——一大概接近了……

  但冬子又自觉好笑,都已经没有生理期了,还接近什么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冬子凝视着绵绵的雨,思索着。好像生理期虽已没有,身体里仍残留空dòng的循环周期,难道说荷尔蒙分泌仍未改变。

  坦白说,以前冬子在生理期来临前,渴望被爱的qíng绪特别qiáng烈,总忍不住希望被紧紧拥抱,和贵志在一起时,也特别激烈燃烧,想自我抑制都不可能。

  这两、三天也是如此,体内似有某种东西在矗动,凝视着从玻璃窗往下流的雨滴之时,她忽然渴望被拥抱了。

  “他会来吗?”冬子喃喃自语。

  但,她忽然惊觉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期待呢?明明对男人已经死了心,自认为没有男人也无所谓了,现在居然会想要躲人男人怀抱?

  和藤井之妻不同,冬子或许对于xing行为仍未完全死心吧!她有预感,只要有某种契机,xing的欢偷一定会再度苏醒。虽不知是什么样的契机,却并不需要绝望!

  事实上,上次和贵志在一起时,冬子已多少能够燃烧了,即使离以前那种飘飘yù仙的感觉仍差很远,却也有着,瞬晕眩般的满足。

  ——自己并非完全冷感……

  会不会是因为被抚摸那道疤痕的缘故呢?

  这天下午,船津来了电话。“最近好吗?”

  听到对方的声音,冬子的心理自然而然采取防御姿态了。

  “我想和你见面谈一些事qíng,今天或明天有时间吗?”船津的语气与往日不同,显得有些客套般的疏离。

  冬子想到上次贵志告诉她的话,答应今晚八时在“含羞糙馆”碰面。

  下雨天,客人少了。平时在大马路树荫下卖项链和耳环等饰件的青年们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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