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说。侯爷本是gān‘湿活’的,不过见剥死人衣服、珠宝,卖不了大钱。今年七月,我们有了点门路,就这往西十多公里。备了土炸药,gān‘gān活’去。开荒时,弄碎了好多盆盆罐罐,也毁了好些像。不值钱嘛,正想把huáng金带走,熔成金条,好卖。谁知——”
白云飞忙问:
“怎么了?”
大家只用心聆听。
老人哀道:
“我那老二就——不知咋的,中招了!”
白云飞再细心一看那箭簇:
“上面有铅毒。”
他向导演点点头。导演便向老人道:
“给你十分之一。也够三代吃喝不尽了。”
老人表现得不急不躁。他们要地点,只要有这个在心中,条件再谈判:
“那差远了。我以为是一半。跟徒儿先回了。”
正转身要走。
白云飞掣枪在手,各送一枪,杀人灭口。
师徒两人,懵懂地送了命。
白云飞冷冷地发号施令。
“车从这里出发,往西走十公里,就在二十公里内划一个圆,于此范围内搜索,主要探测地底含铅成分,还有水银毒气。即晚出发。小型飞机我自己用!”
他起立离去,嫌尸体碍路,踢开。
“只为了点小钱,破坏最宝贵的古物,不值得同qíng。”
05
gān大事的人,是不在乎牺牲小人物的。他风度翩翩地走了。
——忽闻拍掌喝彩声。
他与众人一愕。赫见朱莉莉。
她笑。
“呀,原来你们躲在这里排戏!好jīng彩!”
四下一看,冒充内行:
“咦?摄影机放哪儿?”
导演只喝令:
“好了、好了,别碍事,快上去!”
白云飞jiāo换一个眼色:
“让我对付她。”
他露出迷惑女xing的勉力笑容,随手把袋中的太阳墨镜往朱莉莉一套。
他搂着这暗恋者:
“看到什么?”
“晤,什么也看不到。”
“聪明!”
“——还有美丽哪!”
白云飞望着这间进禁地的女孩,心底盘算着:她究竟知道多少?
朱莉莉得到他的赠品,开心得不得了。
呵一口气,又用手绢细意指拭,一尘不染。珍重地收好。
自破庙出来,回到附近的旅馆,已是huáng昏时分。
她飘飘然地经过那简陋的小酒吧间,只见刚才搬运道具的几名大汉,正在抽烟、喝酒、赌钱。
他们一见这骚货,便齐产怪叫:
“朱莉莉!朱莉莉!朱莉莉!”
今日,她chūn风得意,扭力非凡,充满自信,肆无忌惮地坐下来:
“怎么着?”
一个道:
“咦,一脚踢出个屁来——巧极了!”
“怎的这么粗?”
“哈哈!”他们邪笑:“这小妞可知道我们‘粗’嚼!”
“怕呀?”
“哼!”朱莉莉挑衅道:“我才不怕,人各吃得半升米,哪个怕哪个?”
信手便拈了桌上的香烟燃点。是劣烟,呛得很。不过闯dàng江湖,岂容有失?惟有qiáng忍。
一个见状,有意捉弄,一口衔两根,俄着她。朱莉莉不甘后人,好胜地、一口街了四根。大汉们怪笑,给她点火。洋火喷的猛亮,唬了她一下。
“暧——”她含糊地:“gān啥?我怕火的呀,谋杀么?一点也不孝顺!”
“一丁点的火也怕?”
“喂,那yù火焚身时怎么办?”
朱莉莉刚表演抽烟喷烟,被人如此调笑,有点委屈,但觉像个小丑。嗓子也呛得半哑。“呸”地一吐,把烟头都踩扁。
“不抽了,不玩了。”
“玩不起啦?脸皮这么嫩,怎么当大明星?暧?口袋布做大衣——横竖不够料。”
她气得很,悲从中来:
“你们就不敢跟阮梦玲这样玩?"
“老子只要跟你玩,你卖不卖?”
一天到晚都饱受挪揄委屈,才获一点青睐,马上又惹来闲气。小角色都是悲哀的吧。朱莉莉自恨熬不出头,哭出来。但不能让人瞧见,急忙转身跑掉。
背后就传来一阵怪笑声,卑鄙的男人、委琐的男人。她用半嘶哑的嗓子对自己说:
“你以为我料不好?我是命不好!”
嘲笑没住呢:
“晴,哭了!阮梦玲这般红,也自杀过七遍呢!”
不!
一定得飞上高技。
那日子到来了,谁也不敢对她造次。她要报仇!
真的,有什么门路?
这几天一直打听。
终于机会来了。
白云飞穿着黑色的背心泳衣和泳裤,好不英武。自跳板下跌,直cha水中,水花慑于他身手,不敢四溅。
朱莉莉的影子在泳池外匆匆闪过。
过了一阵,她出现了。
换过一件xing感的彩色缤纷的泳衣,也来凑兴了。她苦心孤谐地在泳池旁绕圈子,拍着水,目的是吸引他的注意。
挺胸收腹地装作偶然走过,遇上了,遥向白云飞打个招呼。
“白先生,真巧!”
他一愕。她在跟踪?她来碰他?“美丽的小姐,你好。”
“怎么一天到晚都碰上你啦?”
他浅笑。
“你不喜欢看到我?”
“哼!”她小嘴一撇:“一看就知道一一一不是好人!”
“哦——”有点疑惑色变。
朱莉莉扭着腰肢撒娇:
“你跟导演熟,也不让他给我加点戏。我呀,才只有三句台词!”
原来如此。他道:
“念来听听。”
她连忙正色,起立,是充满感qíng的表演:
"一今天我明白了,只有勇敢地在爱qíng面前低头的女xing,才是最摩登的女xing!”
他不知她底细,失笑。见她看似天真、冶dàng,有点色迷迷,且她又穿得那么少。
他嘴角歪着游戏的念头,先跟她玩一下,玩过了,就gān掉她。她好像留不得,吱吱喳喳的大嘴巴。
他道:
“跟我来。”
“到哪儿去?”
“晤——个神秘的地方。”又勾引:“你去不去?”
她越趄了。
“怕?”他笑:“别怕。要是阮梦玲又闹自杀了,反正有你好处。来!”
反正有你好处?
她回心一想,江湖上行走的女子,早晚也得豁出去。也受不了他的诱惑呀。
“我,就回去换件衣服。”扭扭捏捏的。
他的架子来了:
“过了五分钟,我就不等了。”
话还未了,她飞跑回旅馆去。
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件艳红的晚装——公家的。不忘披上披肩——公家的。
还有涂口红。那口红,因签名在大木箱上而赔了不少,真不值。
好了,终于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在镜前出现。朱莉莉面对卫生间中的镜子,做出迷人的姿态,自喻道:
“今天我明白了,只有勇敢地在爱qíng面前低头的女xing,才是最摩登的女xing!”
一回过头去,这小房间中,几个三流小角色,一个半睡,一个看画报,一个剪趾甲,都盯着她,奇怪,如此的雀跃。
拥挤不堪的小房间,她要作别了。
她傲然出门,有如一只孔雀。
今晚一定在舞会中出尽风头了。千人醉,万人迷……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他。
兴致勃勃地亮相。
一出来,左右一望,前后一棵,怎么不见他?再看看手表,是不是因自己迟到,他便不等她?真的这样狠心?
四下搜寻梦中qíng人。
她见到他了,驾着摩托车来。
不是到舞会去吗?
白云飞一身轻便的飞行装束。一见她打扮得如一棵圣诞树,便呆住了。
“你gān什么?穿成这样?”
她见男人呆住,还道他惊艳呢。沾沾自喜。——后来才知道苦况。
他把女人安置在摩托车旁,一只附加的“小艇”上,一路风驰电掣,来至机场。
原来把她带上小型飞机上去。
飞机是双座位,一前一后。他把她安置在前面,他在她身后。
双臂环过她,开动了机器。
朱莉莉未坐过小型飞机,且那么接近控制台,十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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