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查柜:"那宫里点名要这个怎么办?"
曹师傅:"请宫里下个令,叫白家把秘方jiāo出来!"
董大兴:"瞎拼吧你!他说扔了,烧了,找不着了,他只要不想给你,是一点儿辙都没有!"
伙计跑到门口:"董掌柜,那位二奶奶又来了,摘匾呐,快瞧瞧去吧!"
董大兴一惊,忙扔下药方往出跑。
百糙厅门口。
董大兴走到白文氏前:"二奶奶,今儿这么兴师动众的gān什么?"
白文氏:"摘匾!"
"这老铺我们盘下来了。"
"这匾是祖传的私产,摘!"
"等等,三爷是不是你们白家的人?"
"是!"
"他也姓白,这铺子有他的股,这匾也有他一份儿,你就不能摘!"说到这儿,董大兴扭头叫道:"叶头儿,去请三爷来。"
白文氏:"你说有他的股,拿出证据来。"
董大兴:"那天给你看过红头账本儿了。"。
白文氏:"没看清楚!"董大兴气得回身就走。
颖宇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怎么着,二嫂?!"
白文氏:"老三,董大兴说有你的股儿在百糙厅,你不会这么吃里扒外吧?"
颖宇一惊,连忙改口:"他胡说八道!"
"既是胡说,我可要搞匾了,你说,咱们家没把这匾盘给他吧!"
颖宇一脸严肃:"当然没有!"
白文氏又问:"你说怎么办?"
颖宇理直气壮地:"摘!"
董大兴拿着账本跑回来:"等等,白纸黑字能假得了么。三爷!"
颖宇:"什么?"
董大兴:"这费明举不是你的股?"
颖宇急了:"你怎么血口喷人呐!我叫颖宇,怎么成了费明举了?!"
董大兴目瞪口呆。
白文氏:"行了,那天我早看清楚了,别往我们三爷脸上抹黑,摘!"
董大兴真急了:"等等!你这是砸明火来了!你动动这块匾试试!"
董大兴一回头,十几个伙计围了上来。白文氏暗暗吃惊,她迅速望了一眼围观的人,突然站起身冲着围观的人喊道:"街坊邻居们--!父老乡亲们--!我们白家老号查封了,盘给了他们,可这块匾是我们祖宗的名号。难道说我们连祖宗也给他们了吗?……你们看呐,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仗着他们人多,就要动手打我们,求求大伙儿主持个公道吧……"
围观群众愤然大叫:"不许欺负人!""是人家的东西给人家!""一群大老爷们儿欺负个女人,不要脸!"有几个小伙子冲到了前面,董大兴吓得直往后退:"gān什么!gān什么!管得着吗?是她欺负我们!"
白文氏从椅上站起:"姓董的,今儿这匾我摘定了,二奶奶我自己摘,看你们敢动我一个手指头!大伙儿都看清楚了,是谁欺负谁!"
白文氏向前走,董大兴忙上前拦:"二奶奶,好商量,请里边说!"
白文氏:"这儿说好,有这么多见证人呢!"
董大兴:"你要多少银子吧?"
白文氏:"一两都不要,只要匾!"
董大兴愤恨地:"我要不给呢?"
白文氏慡快地:"也行,用这块匾入股,我年年要分红,三爷,这合规矩吧?"
颖宇:"没错儿!合规矩!"
董大兴大怒:"我说你倒是算哪头儿的?"
颖宇一脸不客气:"你说我算哪头儿的?"
董大兴软了:"二奶奶,你也得容我们商量商量。您先请回,明儿一准给您回话。"
白文氏:"你们现在就商量去吧,我在这儿坐等了。"
董大兴:"我这是买卖,您往这儿一坐……"
白文氏两眼四处乱看,不再理董掌柜。
"嘿--!白家门儿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人?"董大兴气急败坏转身走了。
白文氏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微笑。
百糙厅议事房。
董大兴、贵武、詹瑜和四位股东全都站着,急赤白睑地争论著。
一股东:"说穿了她就是讹钱!?"
另一股东:"她想入股!"
贵武:"让她摘走!缺了jī蛋还做不了槽子糕了!"
詹瑜:"摘不得,摘不得!"
一股东:"我敢说,牌子一倒,药铺立马儿玩儿完!"
又一股东:"再去好好说说,别叫她摘!"
董大兴:"你去说,我不去丢那个人!"
股东:"一个老娘儿们都不怕丢人,你怕什么?"
董大兴:"那你去说!"
股东:"我见了女人说不出话!"
另一股东:"照我说给她一股得了!"
贵武:"姥姥!没那么便宜!"
几个人起争越厉害,吵得一塌糊涂,谁也听不进谁的。
董大兴气急大叫:"别吵吵了,这像商量事儿么?到底听谁的?!"
大家全都不说话了,出奇地静。
詹瑜看了看董大兴:"听你的,董掌柜!"
董大兴咬了咬牙:"叫她摘!"
百糙厅门口。
牌匾被摘下,秉宽驮着景琦,胡总管、陈三儿忙接过匾,颖宇忙前忙后,白文氏回头望着门口,围观的人叫着好。门口,董大兴等几个股东个个脸色铁青,默默地看着。
白文氏道:"从今往后,不许再用白家的名儿,叫我逮着了,咱们公堂上见!"
白文氏回头招呼:"走!打道回府!"众人离去。
蓝掌柜和米掌柜走到董大兴前。
米掌柜:"董掌柜,咱们欠的银子该说道说道了吧?"
蓝掌柜:"赊药的账今儿可一定得结了。"
董大兴:"二位祖宗,别趁火打劫行不行?"
米掌柜:"你们这儿不是'白家老号'了!"
董大兴看了看仍在围观的人:"走走,里边儿说!"
百糙厅公事房。
颖宇急了:"董大兴,你是人么?"
董大兴也急了:"你是人么?"
"说好了,我是暗股,你把我卖了!"
"这么要紧的时候,你还不该挑明喽?!"
"不就一块破匾么?"
"破匾?这匾里有一百多年的信誉,亏你长这么大个子!"
"那匾明明是人家的!"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
"怎么往外?那是我们家的!哎?我这胳膊肘……"颖宇抬起胳膊肘歪着脑袋看:"……我这是往哪儿拐呢?"
董大兴生气地:"行了行了,坐下说件正经事儿,跟你说了多少回了……"
颖宇:"又是秘方!"
董大兴:"秘方!"
白宅祖先堂。
老匾供在案前,白文氏向祖先磕头,胡总管站一边忙将她扶起。
胡总管:"我说什么来着,他就让你摘了,你底下怎么办?"
白文氏:"我也没想到,他真让摘了,我看咱们得把那位常公公抬出来了。"
常公公外宅北屋。
白文氏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常玉、常环站在一旁。
白文氏:"常公公今儿准来么?"
常玉:"准来!"
白文氏:"这些日子,他没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吧!"
常环:"没有,老念叨您,问为什么老也不来?"
白文氏:"这儿还有别的什么人来过?"
常玉:"没有,一个都没有,常公公不愿别人上他这儿来。"
忽然传来街门响。常玉说了声"来了",便和常环跑出屋。
白文氏看看门外,忙掏出手绢,在茶碗里浸了茶水捂在眼上。
门外传来常公公的喊声:"是二奶奶来了么?你可真行,rò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门一开,常玉、常环扶着常公公进来,白文氏忙迎了上去:"常老爷!"
常公公:"你可别这么叫!我得罪你,不露面儿了你!"
白文氏:"认罚,您说想吃哪儿,我请客!"
常公公注意看着白文氏:"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
白文氏忙掩饰地擦眼:"谁哭了,快坐吧!"
常公公坐下:"为什么老没来?"
白文氏故意抽了两下鼻子:"这不来了么,看看这俩丫头行不行,不行给您换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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