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织忐忑不安地问道。
“很好。”她冷淡地答道。
“以前的事,还在生气吗?”
“什么事啊?”
她心知肚明,却佯装不知,伊织自然明白她的怒气未消。因为不是面对面地说话,伊织也就顾不了脸面,在电话里拼命地辩解。他反复解释说那个女人已经辞职走了,已经没有关系了,她那时真的是为工作而上门来的。而且,也不过是在屋里喝咖啡、谈话而已……伊织内心并不知道如果笙子原谅他之后事qíng又会怎样,然而实际上他们也只是谈了辞职的事,因此称为工作会面也并非说谎。那天夜里,他和笙子没有发生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所以也可以大言不惭地这样解释。
他不知道霞对他的这些解释听进去了多少。也许她听了一个大男人拼命的辩解之后,心便软了,所以,打完电话后一周,她总算来到了东京。
隔了半个月再次重逢,弄不清楚她心中是否还在信赖他。
“我看错你了……”
见面时,霞瞅着他,冷不丁这么冒了一句。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已经有了原谅他的意思。伊织知趣地一再道谢赔礼。他的心里盘算好了,不管笙子怎样,霞都一定会原谅他。
笙子与霞的气度不同。这其中有xing格上的原因,也有年龄上的差距。她们两人,一个为独身少女,一个为有夫之妇。就拿先前发生的那一件事来说吧,霞在屋内,不是来访者。虽然难得的好事给中途搅huáng了,扫兴在所难免但她毕竟和伊织在一条船上。
笙子刚一开门就感到有事,连屋也不进就转身而去,她与霞受到的冲击程度自然也不相同。在那种qíng形下,如果霞处在笙子的立场上,大概仅隔短短半个月,她也不会轻易地原谅他。
高楼的上空有红光在闪烁,可能是航线的指示灯。伊织嘴里叼着烟,眼望着上边闪烁的光亮,对讲机响了,一看表,时针转过了五点。
“可以吗?”
霞和上次一样,不安地探身看着屋里问道。
她大概认为伊织除了笙子之外还有别的女人,所以虽然他说过和笙子分手了,可她进屋后,还是上了锁,甚至连cha销都拉上了。
“用不着那样,没事呀!”
“靠不住。”
霞脱下鞋子,回头整理好后,进了书房。
“怎么了,这么黑?”
“没事,有点……”
他没法告诉她,自己刚才正在恍恍惚惚地看离婚书,只能支吾过去。
“真像在地窖里。”
霞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灯一盏盏地统统打亮。伊织急忙把桌上的离婚书收进抽屉里。
“你不是在打盹儿吧?”
“没有,醒着呢!”
灯光下,他看清霞身穿着淡紫色凸纹的花绉绸和服,系着藏青色的饰带。根据以往的经验,霞总在时间充裕的时候穿和服,时间紧迫的时候穿西服。从她今天的穿戴来看,说明时间上有空余。
“一起出去吃饭吧!”
为了从离婚的抑郁中解脱出来,最好到外边去走走。但是霞似乎并不怎么热心。
“我无所谓,你呢?”
霞说着,拿着银莲花走向水池。
“我cha花好吗?”
她以前从来不问他这些,每次都是不声不响地cha完了事。今天这么问,可能是那天夜里留下来的后遗症。伊织望着霞站在水池边的背影,问道:“今天几点回去?”
“今天可以住在这儿。”
霞带着淘气的神qíng笑着说道:“还是别让什么人撞到了为好,我还是回家去。”
“不是跟你说了,她已经不在了嘛!”
伊织曾三番几次跟她说过,但她好像还是很在意笙子那件事。霞把银莲花cha到小巧的备前花瓶里,放在了桌上。
“哎,这格调不好吧?”
cha花皿上cha着剪短了的三枝花,有红色的,也有huáng色的。
“红色配上huáng色,很怪异吧?”
听她这么一说,果然看上去觉得颜色不和谐,和窗前花瓶沉静的色调相比,显得太花哨了。
“我今天无论如何都想这么配上看,那枝红色的是年轻貌美的姑娘,huáng色的代表妒嫉得要命的中年太太。”
“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她大概是用红色比喻笙子,用huáng色比喻自己。伊织对她的耿耿于怀感到有些烦了。
“这么一比,就不觉得那么怪异了。”
“别再说了!”
听到伊织的责备,霞把cha花皿放到了装饰柜的空隔上。
“我决定以后不再那么迷恋你了。”
伊织不明白她的意思,歪着头听她说。
“那样很好吗?”
她接着又走向水池,把剩余的花枝扔进了塑料桶。
“因为如果太认真了,就会吵架。彼此保持距离,是为了两个人好。”
“你是说别认真?”
“是的,和你一样,适当地……”
她嘴上说“不迷恋”和“保持距离”,弦外有音,然而果真能说到做到吗?她的躯体会马上照着去做吗?那么,现在就叫她脱了衣服,一丝不挂,和她拥抱、接吻、结合之后,看她还能不能再说“保持距离”一类的话?看到霞澄静的脸庞,伊织渐渐地涌起了激丅qíng。
伊织放下杯子,径直站到霞的面前。
“过来……”
“做什么?”
“睡觉。”
霞冷不防被抓住了手,呆然若失地愣着。
“快点……”
“你这人真怪,怎么突然……”
伊织没管她,拽起霞的手就把她拉进了卧室。
“脱衣服!”
霞虽然对男人突然间的粗bào感到困惑不解,但还是慡快地转过身去,开始脱衣服。
女人对男人以身相许,还能与之保持距离吗女人的ròu体一旦结合,要么激qíng迸发,要么死火冷灰,二者必居其一。但却不可能因人而异地灵活调节。这正是女人ròu体的绝妙之处丅,男人无可比拟。多年以来,伊织这样认识女人的ròu体,而且相信,成熟的女xingròu体,不需要耍什么花招,就能够充分完满地陶醉在快乐之中。
霞说今后要保持距离,恰如其分地相处。她的意思是,以往过于专一,今后要适度调节。
不能让她如此随心所yù……
伊织已在chuáng上焦急地等待着。霞说要保持距离,一定要打掉她的这种骄横。
不知霞是否知道他的这种心qíng。当她脱得只剩下一层长衫时,照例从chuáng的一端慢慢上来。她掀起被罩,伸着腰刚刚贴向伊织,伊织猛地一把拉了过来,一下子将她抱进臂弯里。
霞瞬时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但接着就被仰面朝天地摁在chuáng上。伊织不由分说,把霞的右手压在自己的肩下,按住她的另一只手,抚弄她的rǔ丅房。霞惊慌失措,痛苦地扭动着上身,而伊织决不放松手劲。伊织用唇随心所yù地抚弄霞那敞开的胸脯,进而用手伸向她的下部。
“啊,啊……”霞发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声。她的上身像鱼儿一样弹跳起来,柔滑的肌肤愉快地向上碰撞。
伊织现在决心要做一个刑罚的执行者。如果她还能说那些保持距离和恰如其分的话,那就说说看!说出如此怠慢的话是不可饶恕的。他要尽力攻击,将她推进快乐的无底深渊。以往她曾qíng愿陷进爱的深渊,现在决不允许她恃宠作态。
执行者估算好充分惩罚她的时机,侵入霞的身体。真正的惩罚还在后头,如今还只不过是序幕。
“好吗?”
伊织把霞紧紧地压在胸下,询问道。
对于男人来说,xing,既是快乐,同时也是一种自我确认的手段。询问“好吗?”,确认“棒不?”,在听到首肯的回应中,男人才感到满足。男人看到自己的确使她达到了高峰,让她获得了满足,这才增加了自信,确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徒劳。如果不幸地得不到女人的任何回答,甚至ròu体的回应也很淡薄,那么男人挥汗如雨的努力只不过是一场徒劳,留下的只能是愚蠢的空虚。
此刻,伊织一次次地反复确认霞的反应,从ròu体和话语两个方面进行追问,而且都要获得回答。
起初,由于霞的羞涩,让她回答起来并不容易。但是随着进展,她慢慢顺从起来,甚至连相当ròu麻的话也会顺着伊织的问话脱口而出。当然,被愉悦的漩涡淹没了的女人,晕迷时说出的话语无论如何不是平时清醒状态下的自然语言。但是,伊织还是反反复复地qiáng制着霞,要让她习惯于说出这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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