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车灯一消失,伊织便轻柔地与霞接吻。
在熄灭了车灯的车里,男女两人相拥接吻。没有人看见这一qíng景,偶有车辆路过,也都悄然扬长而去,然后静寂再次降临。从微开的车窗只传来chūn的微风和波涛的声响。
伊织轻轻放倒座椅,放在霞膝上的手慢慢往上摸索。
伊织原本无意在车内缠绵,彼此相拥接吻后才生出了猥亵之心。他也并不想学年轻人的汽车做爱,只是想让霞发窘难堪。一旦这么分别,霞就可望而不可及了。这种想法更加刺丅激了他那种猥亵的心理。
伊织移动着唇,由唇至霞柔软的耳际,右手悄悄在她的两膝之间摸索而上。
霞瞬时叫道:“不行”,随即合上了双膝。伊织并不qiáng来,依着她收了手,他打算伺机再动,重整旗鼓。
即使一时一刻不见成效也无妨。只要坚持不懈,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只有一点点地接近目标,才饶有qíng趣。霞只看到了伊织困顿和放弃的外表,实际上他的手此时已不知不觉地摸到了她的大腿附近。霞起初还在抗拒,双膝紧紧合拢,现在却痛快地敞开着,上身也似乎回心转意了。
又有一辆汽车开过来,两车jiāo错的刹那间,车灯的光亮洒成一片,伊织却全然没在意。他全身的神经都凝结在右手的指尖上。还有一步,他想着,手在偷偷地向上袭进。在他多次反复地尝试后,一种柔软、湿润的感觉透过指尖传了上来。霞的私丅处,已经耐不住长时间的侵袭,变得润泽了,伊织一边移动着,一边喃喃自语。
“全都知道……”
不知霞是否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她只是不断地吁着气。
伊织现在可以断言,他对霞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已经知道所有关于霞的秘密。在霞纤巧的外表下,有着丰腴的体态、圆润的肩及腰的线条,还有她那隐秘处的喜好。拥有如此自信,伊织体会到无比的欢喜和无限的满足。
汽车里虽然只有两个人,却也并不自在,更没法与chuáng上相比。伊织左手抱住霞的肩,腾出另一只手来抚摸霞。
伊织在出发之前已经要够了,他无心再继续。他只想在临别之际用指尖去表达他的惜别和依恋之qíng,那是想摸弄的一种轻松心qíng之下的爱抚形式。但是,对于接受了抚爱的女人而言,这样会给她带来不快。女人要爱就gān脆做到底,不然从一开始就别去碰她,让她吊在半空中的感觉可真折磨人。
伊织也许对此内qíng并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翻云覆雨。当然,如果霞一定要的话,他也许会答应。在这停靠路边的汽车里,做起事来不安心,这样也太大胆了。霞也似乎早已经断了这念头,所以也不会要求他这样做。但是,ròu体的qíngyù之火一旦燃烧起来,是不可能轻易熄灭的。
“不要……”霞呢喃着,她的下丅身接受了已变得柔软的手指,一边娇喘着。
她小声的呻丅吟,仿佛是在怨恨伊织刚才的所作所为。伊织听到她呻丅吟的声音,多少感到了责任。他觉得,是他点燃了火焰,自己却一直佯装不知,这样做也许过于残酷了。
“我们找个地方吧……”
手指还放在那儿不动,他低声问道。
“这附近一定会有二人独处的地方。”
“你说什么……”
“这儿离你家近,完事就可以马上回家了。”
“我不去。”
伊织的请求,反而唤醒了霞的理智。霞这才注意到自己衣冠不整,慌忙起身,按住伊织夹在她双膝之间的手。
“不要了。”
伊织想不到她的口吻会如此严厉,于是停了手,像个受了责备的男孩似的,沮丧地把手收回来。霞着急地理膝整发。
“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好吗?”
伊织不怀好意地问道。霞又从手袋里取出化妆镜,背过身照看自己的容貌。
伊织替她打亮了内车灯,隔着背说:
“不想让你就这样回去。”
霞长叹了一声,没答话。她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之中犹未清醒,所以似乎正艰难地整理着思绪。
“对面有亮光在动。”
天空上仍然盖满了厚厚的云层,既见不到月亮也见不到星星,远处黑乎乎的,海面上有一个亮点在明灭闪动。
“走吧!”
伊织在霞的催促下,踩响了引擎。沿着海岸道路前面松林之间的小径行驶,他们回到了来时的路上。在红绿灯的地方向左拐,进入堂。伊织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到霞的膝上。
“这儿,好可爱……”
“你好狠心!”
“怎么了?”
霞一声不吭地抓住他的手指,看来是在怨怪他调起了yù火,而又中途作罢。
“从这儿向右拐。”
伊织按她说的向右转弯。车的两旁突然出现了树木繁茂的街道。
“在那前边吧?”
远处有一片竹林,再前面还有白色的围墙,围墙尽处就是霞的家。
“星期六,一点钟!”
伊织在靠近她家门前的地方停了车,提醒她道。
“明白了。那么,晚安了。”
霞和以往一样,每当分别时总是显得很淡漠,她急急忙忙地下了车,小跑着进去了。
“晚安……”
伊织望着她背影嘟哝着。他相信,霞的爱处至今仍是湿漉漉的。
告别了霞之后,伊织的头脑里再次浮现出孩子的事qíng。她现在一定上了石膏住在医院里。今后会怎样呢?妻子就这样呆在医院里吗?大女儿是不是还在一个人看家?桩桩件件涌上心头。
可是又能如何呢?他直至方才都还在公寓里和霞幽会,然后又开车送她到堂,一路上还反复做着yín狎之事。他一直在做世间难以容忍的事,而如今却想要恢复成为一个普通的父亲。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伊织思考着,他觉得自己和基格尔博士、海德一样,具有双重人格。担心孩子受伤的事,想到打电话去询问qíng况时是基格尔博士,与霞沉溺于爱yù之时是海德。
然而,姑且不说外表,在伊织的内心,这二者并不矛盾。二者皆是伊织,而且他打算让这两者相辅相成地保持平衡。实际上,如果成天光想着妻儿子女的事,是做不成工作的。这样一来,也许就只能成为一个只顾家庭的慈爱的父亲。为此,必然会缺少作为男人的意志。虽说已是中年,但男人萌生出作为雄xing的yù望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只不过问题在于伊织的yù望不是针对妻子,而是针对其他的女xing罢了。
那是一夫一妻组织这一结构中的问题。作为雄xing,产生那样的yù望也许是再合qíng合理不过的了。从某种层面上讲,至少这样的男人比那些对异xing毫无兴趣、却为同xing相吸的娘娘腔男人更好些。
总而言之,在伊织的深处的的确确潜在着两种面孔。他目前的外表体现出的形象,正是作为一个善良父亲拥有的面孔。
伊织看到前方有自动售货机,它的前面还有电话亭。于是他在那儿停下车,往东京家里拨电话。他打算如果是妻子来接,马上就挂断它。可却是大女儿真理子接的电话。
“啊,是爸爸呀,您去医院了吗?”
“我还在忙着呢,没空去,美子还住在医院里吧?”
“是的,但是她没那么疼了,和大家住在大病房里也不寂寞。妈妈说她很快就能回家。”
“啊,今晚不要紧了,是吗?最近我会去探望她,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打电话到公寓里来吧!”
伊织放心了,他现在已经俨然成了基格尔博士。
花 冷
每年三月是年终的结算期,所以所有的公司都同样显得格外繁忙。伊织的事务所虽小,也不例外。
一年来,建筑业虽然萧条,但伊织这里总算想办法度过了难关。仅从工作量来看,与上一年度相比,增长了将近百分之十。这个成绩与大量参与建筑地方美术馆、开发新型住宅区和公园等这类公益事业有关,但从根本上说,还是取决于伊织本人的工作能力。
伊织祥一郎这个名字,在建筑业内享有盛名。他同时还兼任政丅府或者公共团体有关建筑和环境问题等各种委员会的委员。无可否认,这一切都很有利于他的工作发展。
但是,最根本的还在于伊织独特的工作表现。无论怎样享有盛名,如果缺少实力,那也无济于事。伊织和其他建筑师不同,他的设计中很少有那种qiáng调独创但结果却形象怪异的感觉,基本上属于正统派,而且设计合理,又注意融进时代特征。因此,他的设计整体上幽雅大方,赢得了客户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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