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声音,马福贵一下兴奋起来,他压低声音说:"小顺子,爸也想你,你好吗?妈带你去过沈大夫那儿吗?"小顺子突然哭起来:"爸,妈每天都在家里哭,你快回来吧。"马福贵赶紧安慰小顺子:"你别哭,爸就会回来的。"这时有两个和尚朝后院走来,马福贵忙把手机藏起来,又扫起地来。
马福贵边扫地,边想着儿子的声音。小顺子的哭声让他揪心,他又把手机打开拨通彭俊的电话:"彭老板,我想回云都一趟看看老婆和孩子,你赶快给我寄点儿钱来。"
彭俊在电话里慢吞吞地说:"不是刚给你寄去一笔钱吗,这么快就花光了。再说,眼下你不能回来。"
马福贵一听火了起来:"你们他妈的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我在这里东躲西藏,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告诉郑总,我要回去,你让他把钱给我准备好。"说完,马福贵一下关掉了手机。
彭俊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儿,赶紧给郑翼飞去电话通报qíng况。郑翼飞听后立即惊慌起来,他让彭俊想办法好好劝劝马福贵,一定不能让马福贵回来。
郑翼飞放下电话,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掐灭,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两眼微闭,他不禁又想起了过去……八十年代末,郑翼飞在云都跟着马福贵的马仔一块做文物生意。两三年后,郑翼飞凭着自己会鉴赏文物的本事,很快成了发财大户。马福贵一气之下,命手下人埋伏路边,截获了郑翼飞一辆装文物的苹果车。
次日,郑翼飞设下"鸿门宴",对马福贵实施报复。客厅内,郑翼飞斜靠在正面沙发椅上,见马福贵进来,他微微笑了一下,仍慢悠悠地抽着水烟袋。
马福贵见郑翼飞一副傲慢的样子骂骂咧咧地嚷道:"姓郑的,你现在学成了,架子不小啊,把老子请来有何贵gān?"郑翼飞把水烟袋放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我请你来赴宴,你让你的弟兄截我的苹果车,把里面的文物全部拿走了,你够黑的啦。"
马福贵看郑翼飞和他翻脸,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呸,你这个小人,混蛋!没有老子,你能有今天吗?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个曾经在马爷脚下乞讨要饭的狗崽子……"
66、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产生
郑翼飞"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喝一声:"住嘴,来人哪,把马福贵给我拉出去。"几名打手手持猎枪一拥而上,把马福贵连推带搡拉出门外,用吉普车拉到树林里一顿狠打,又用烟头烫他的生殖器。打手气势汹汹地教训马福贵:"以后别太放肆,我们郑老板已经是今非昔比的大人物啦,明天一早给我们郑老板送来20万元,不然就饶不了你。"
马福贵受rǔ后,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他jīng心策划寻找报复。半年后的一天夜里,郑翼飞突然接到马福贵的一个电话。马福贵在电话里很客气地向他问候,问他生意做得咋样,还说:"你现在是发财大户了,听说又成了文物鉴定专家,不过,你也得给我留点食吧,别自个儿独吞。"
郑翼飞一笑说:"时势所bī嘛,小弟没有大哥呼风唤雨的能耐,只能看点儿书,拨亮拨亮自己的眼睛。我们都是好兄弟嘛,以后我们还要合作共事嘛!"
"你听好,我现在手里就有一批货急着出手,我也拿不准,想请老弟现在过来帮我鉴定一下。如果是稀世珍品,老弟一定酬谢,老兄能过来吗?我在新世纪酒店大堂等候。"马福贵口气温和地说。
郑翼飞开始对马福贵的话半信半疑,他知道马福贵的秉xing,不是好惹的,可半年过去了,彼此都相安无事,而且自己现在财大气粗,马福贵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他有文物急于出手,找他鉴定也在qíng理之中。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来到"新世纪大酒店".
马福贵在大堂热qíng迎接,陪着郑翼飞上楼梯到二楼套间。郑翼飞问:"货在哪里?让小弟给你看看。"马福贵笑眯眯地说:"你不用急,一会儿会让你看到的。"话音刚落,早已埋伏的打手突然从里屋冲出,一下把郑翼飞掀翻在地,用臭袜子把嘴塞上,又用绳索捆绑起来,把郑翼飞装进一个大尼龙袋里。马福贵狠狠地踹了他几脚,吩咐他的手下:"给我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拉到悬崖桥去。"
车到悬崖桥,马福贵凶相毕露,恶狠狠地喊了声:"扔出来给我打。"一帮打手七手八脚把郑翼飞扔出来,劈头盖脸一顿毒打。马福贵冷笑着命令打手:"把郑翼飞给我推下去。"这会儿,郑翼飞可真的害怕了,吓得出了身冷汗,他没想到马福贵对他一直耿耿于怀,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他不停地磕头求饶,并许诺放他一命,要什么都行。
马福贵用猎枪指着郑翼飞的脑袋说:"你也敢和我平起平坐,想在云都和我争天下?听好了,我要你马上滚出云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郑翼飞只好答应马福贵明天就离开云都。马福贵以胜利者的姿态狂笑道:"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面上,今天老子饶你一条狗命。"马福贵让手下给郑翼飞把手铐打开。他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扔给郑翼飞,冷笑着说:"看着,马爷有的是钱,这是给你的路费钱,拿着上路吧。"他看郑翼飞láng狈而逃,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风把窗户chuī开,吓了郑翼飞一跳,他睁开眼睛从回忆中醒来,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好,又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动静。这时郑翼飞两眼露出凶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产生,他决定立即除掉马福贵这个祸害,再不能等待了,否则后患无穷,而这个任务只有彭俊最合适,想到此,他立即拨通彭俊的电话。
67、马福贵一下子倒在血泊中
刑事技术室,负责监听的小韩高兴地把刘琼和小吴叫过去说:"马福贵出现了,他给家里和外边人都打了电话。他们的通话很短,只能测到方位,大约在市郊西南一带!"刘琼分析说好像是在马头山一带打出的。
马头山古寺庙里,剃着光头,穿着袈裟的马福贵在擦抹玻璃罩,玻璃罩内供着一尊玉佛,他的双眼露出贪婪之光。一长老正捻动着佛珠从外边进来,他注意着马福贵,觉得此人面露邪念和凶光。
马福贵并未发觉有人进来,咳嗽一声,随意吐了一口痰。长老眉头一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寺庙是一方净土,哪容不gān不净之徒?"边上一小和尚忙用纸去把痰迹擦净。马福贵一怔,悄然溜出门外。长老问小和尚:"那凡生是谁,怎么如此陌生?"小和尚说:"他是挂单的,昨日才剃度的,已经禀告过长老的。"长老一拂长袖:"你们把他赶快逐出寺门!"
小和尚找到马福贵把他逐出山门,马福贵只好láng狈而逃。这时,正好彭俊上山而来,他是受郑翼飞指令在到处找马福贵的,他跑了好几个地方,想到了马头山古寺庙,可他并没注意到马福贵,而马福贵恰好看见了他,他意识到彭俊到这来肯定来者不善,两人擦肩而过,马福贵掩面而逃。
古寺庙虽不大,可香火挺旺。彭俊装成香客在上香拜佛,然后捐了钱,再仔细欣赏着玻璃罩内的玉佛。他向四周看着,没见可疑现象,又转身走进后院,边走边留神着每一个游客。而此刻他全然不知马福贵正隐藏在寺庙前面的一片树林里向寺庙门口窥视着。他决定等在彭俊返回的路上把他gān掉,然后再回去找郑翼飞算账。
彭俊在寺庙里转来转去,不觉已是傍晚时分,他没发现马福贵的踪影,失望地从寺庙中走出,沿着山路往回走。
马福贵发现彭俊出来,立即用枪瞄准他,而就在此刻,彭俊敏感地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晃动,还没等他看清那个人影的面孔,就听见"砰砰"两声枪响,他本能地感觉子弹是朝他she来的,赶紧应声倒地。树林中飞起一片惊鸟。
马福贵向彭俊打了两枪,看见没有动静,就拿着枪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察看,只见彭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一阵快意,认为彭俊已死定,便大步走上前。殊不知等他刚上前两步,彭俊一个"鸽子飞天",翻空跃起,举手就是几枪,冷不提防的马福贵一下倒在血泊之中。
彭俊上前一看,见向他打冷枪的是个和尚,他先是一愣,再仔细一看,死者竟是马福贵。他惊叫一声庆幸自己没被马福贵的子弹击中。这时彭俊听到有人从远处赶来,他立即消失在树林之中。
黎剑和林军还在看守所审讯着王钱。黎剑问:"你说马福贵要与某些人同归于尽,你知道是哪些人吗?"王钱摇摇头:"我没听他具体说过。""那你认为可能是哪些人?"王钱想了想说:"好像指的是郑翼飞。""马福贵平时除了恨郑翼飞之外还恨谁吗?""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冤家,因为他比较讲义气,在平时,他就是看不起郑翼飞,连跟郑翼飞搞在一起的人都看不起,时不时要让我们弟兄去搞一下……""比如说,是谁?"林军猛一敲打。王钱脱口而出:"如金川贸易公司的彭俊……"黎剑一怔,赶紧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上了"金川贸易公司"和"彭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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