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_[日]渡边淳一【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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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点到浅糙,两人都不想就这么分手,就去一家荞麦馆吃了午饭,吃完饭有十二点多了。

  现在去公司,还能上半天班,久木站在大街上犹豫不决起来。

  “你马上回家吗?”

  “你呢?”凛子反问道,久木见她神色有些不安,就说:“咱们去涩谷吧。”

  现在去他们的住所,就会一直呆到晚上,qíng况会更加恶化的。

  明知如此,久木还是这么提议,凛子立即表示同意。

  坐上出租车,久木轻轻地握住了凛子的手说:“咱们快赶上阿定和吉藏了。”

  二人心里都清楚,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后,下一步会做什么。

  从浅糙到涩谷用了快一个钟头。他们一进屋便一起倒在了chuáng上。

  虽说不算出远门,然而旅行归来的安心感和疲倦使他们互相依偎着昏昏入睡。

  等他们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窗帘把外头的亮光遮得严严实实的,屋里很黑,两人不由自主地相互爱抚起来,然后便紧紧拥抱在一起。

  无论公司还是家庭都早已被他们忘记了,不,应该说是为了忘掉这些,才不顾一切地耽溺于快乐的。事毕之后,他们又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六点了,天色已黑,凛子用现成的东西做了顿简单的晚饭,两人还喝了点啤酒。

  他们边看电视边聊天,谁也不提回家的事,吃完饭,又不自觉地搂在了一起。并不是非要激烈地寻求什么,只是卿卿我我地相互抚爱对方,不分白天黑夜地享受着愉快的时光。此时此刻,久木脑子里仍不时地闪过该回去了的念头。

  十点时,久木去了趟厕所回来,问凛子:“怎么办?”凛子明白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你说呢?”

  “我也想这么呆下去,可是不回去不行啊。”

  到了这个关头,久木也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这句话。

  对于陷入qíng爱深渊的恋人来说,没有比分别更让他们难受和寂寞的了。

  凛子坐在镜前梳妆,脸色苍白,沐浴打扮后仍是一脸倦容。久木也一样,浑身充满了倦意。

  好容易一切准备停当,凛子也穿戴整齐了。

  久木突然双手把凛子搂到怀里。现在已无需再说什么,久木在心里祈祷着。

  即便凛子的丈夫恼羞成怒地责骂她,甚至打了她,久木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过了这一关,再继续见面。

  凛子也察觉到久木的意愿。

  “我走了……”

  凛子费力他说出了这句话,突然怯懦地掉过脸去,眼里噙满了泪水。

  久木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眼泪。

  “有什么事给我来电话,今晚我不睡觉。”

  久木也同样面临着难题。一直对他相当宽容的妻子,今天也一定会和他吵闹的。

  “我不想让你伤心……”

  久木的话使凛子的心qíng好了一些,又补了补妆,戴好帽子,互相jiāo换了一下目光,走出了房间。

  十点以后,楼里静悄悄的。乘电梯下了楼,来到大街上。

  坐一辆车的话,又会难舍难分的,于是分别叫了车子,上车之前两人紧紧握住了手。

  “记住给我打电话……”

  久木等凛子上了车,目送车子走远后,自己也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绵长而奢华的qíng爱之宴,终于曲终人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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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ūny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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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节的转换也带来了人世间的衍变。尤其是从冬至chūn的这段时间推移,大自然积蕴万物之jīng气于大地,并影响到人们的ròu体和心灵。

  从二月到三月间,久木周围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

  其一是同期入公司的很有前途的水口因肺癌住了院。

  去年年底,水口突然被从总杜调到马隆分杜去,已受到了打击,现在又得了这个病,真是祸不单行,好在发现得早,马上做了手术,病qíng稳定一些了。

  久木想去看他,他的家人希望过一阵再说,所以一直没有去。

  水口的发病,是否由于被勃勃的chūn天吸去了元气呢?

  他刚被划到线外就病倒,说明了人事方面的影响也不小。当然不能说这就是得病的直接原因,不过,失去了原有的职位,工作没有了gān头而一下子病倒的人并不少见。

  总之,同时参加工作的人病倒使久木也顾影自怜起来。

  久木的身体还过得去,只是和凛子两人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

  男女之间的感qíng与其说是日益加深的,不如说是因某些变故而分阶段进展的。他们一起去镰仓,接着到箱根,然后又在凛子父亲的守灵之夜,迫使她来饭店约会。每当这么色胆包天地幽会一次,两人的感qíng就增进一步,愈加难舍难分。二月中旬,两人去中禅寺湖滞留不归,使他们之间的纽带联结得更为紧密了。

  然而,不出席侄女的婚礼,外出两天不回家,这样的妻子是世理难容的。

  也许她回家后被丈夫狠狠地责骂了一顿,两人吵得天翻地覆吧。

  久木担心得彻夜未眠。没想到,两天之后在住所见面时,凛子的jīng神状态格外的好。

  其实这不过是表面现像,问题已发展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据凛子说,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到家里时,丈夫还没睡,凛子说了声“我回来了”,也不见搭腔,还在埋头看他的书。

  凛子发觉丈夫的态度非比寻常,就对他解释说因下雪太大回不来,没能出席婚礼很抱歉等等。见丈夫还是不发一言,刚要上楼去更衣,背后突然响起了丈夫的声音:“等一下,你gān的事我都知道。”他的话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凛子吃惊地回过头来。

  “我还知道你和谁睡觉,在什么地方。”丈夫的语气十分肯定。

  凛子的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惊得久木呆若木jī。

  以前断断续续从凛子和衣川那儿听说了凛子的丈夫的一些qíng况,所以,一直以为这类冷漠而清高的人对男女之事和人qíng世故是不大在行的。

  久木不能想像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去调查妻子外遇的对像,凛子淡淡地说:“连你的名字叫久木祥一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怎么会……”

  “他的嫉妒心特别qiáng……”

  “是不是跟踪过我们呀,还是雇了私人侦探了?”

  “不那么做也能知道啊。我这儿有你给我写的信,本子上也有你的名字和公司名称啊。”

  “他看了你的本子了?”

  “我当然是收起来了,可是以前没怎么留心过,最近总感觉不对劲儿。”

  “可是还是你在家的时间多呀?”

  “晚上经常不在家的……”

  去年岁末,凛子的父亲去世后,凛子常常回横滨的娘家,可能是那段时间,她丈夫开始彻底调查妻子的。

  “而且,我告诉过他住的是哪个旅馆,一晚上还没什么,两天没回去,他可能给旅馆服务台打电话了解qíng况了。”

  那个风雪之夜客人不多,又是大雪封山的特殊qíng况,旅馆很可能简短地回答一些询问电话的。

  “他真是那么说的吗?”

  “这种事qíng没必要说谎吧。”

  满以为他是个不通世事的书呆子,没想到露出了本来面目向他们反扑过来,使他们措手不及。

  “他还说了些什么?”

  “你尽可以随心所yù地去玩乐,你是个肮脏的yín妇。”

  久木就像自己挨骂一样默然无语。凛子叹了一口气说:“他说我恨你,可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久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其实是不明白她丈夫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憎恨妻子的话,应该唾骂一顿后,尽快离婚,为什么非要继续做夫妻呢?

  “我搞不懂……”

  久木嘀咕着。凛子说:“我也弄不懂。我猜他是以此来报复我。”

  “报复你?”

  “是啊,他对我简直恨之入骨,所以就不离婚,就我永远禁闭在婚姻的牢笼里。”

  居然有这种复仇的方式,久木很吃惊,但还是不明白。

  “一般的男人都是骂一通或打一通。”

  “他可不这样。”

  “那么你gān什么他都装看不见吗?”

  “应该说冷眼旁观更贴切,我常常出门的话,要被周围的人说闲话,母亲,哥哥,还有他家的亲戚们……,只要没离婚,终归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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