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_[日]渡边淳一【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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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久木和凛子经过了顺风满帆的时期,走到了一个顶点,能否越过这个关卡,就要取决于他们的爱qíng了。

  他们一般每月约会几次,有时,商定好时间出去旅游几天。要是满足于这种程度的话,就没有必要越过峡谷了,可是他们对现状感到不满足,双方都想更频繁的见面,更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为此就要准备冒风险,鼓起勇气,再向前跨出一步,越过深谷。

  不言而喻,所谓勇气即是采取不顾自己家庭的胆大妄为行动的决心。只要具有这样坚定的意志,两人就可以更为自由而热qíng奔放地充分享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了。

  当然,为此将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凛子和久木将会引起各自配偶的怀疑,发生争吵,很可能最终导致家庭的崩溃。因此,既能满足两人的愿望,又兼顾家庭是眼下最大的问题。

  如果现在凛子的家庭如她所说的那样的话,就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妻子不接纳丈夫,没有xing的关联的话,结婚、作夫妻的意义又何在呢?当然在这一点上久木和妻子也是一样,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说久木的家庭也已经崩溃了。

  不过,凛子比久木更难办,作为妻子要拒绝丈夫的要求,而久木只要不主动就没事了,可见男女是有所不同了。

  迎着海风的chuī拂,久木渐渐认真起来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能再顾虑重重了,乘此机会,要问明凛子的态度,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

  “他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他呢?”

  “大概知道吧。”

  久木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凛子那位学究气的丈夫。尽管一次也没见过面,总觉得他一定是个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人。

  不知为什么,久木对这个qíng敌怎么也恨不起来。自己爱上了有夫之妇的凛子,对方成了被偷走妻子的“乌guī”。也许是对方的可悲处境引起了他的同qíng,或者由于对方被妻子拒绝也默默忍耐的沉静使他丧失了抗争的意识。

  不管怎么说,现在久木比那个男人占有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越是处于优势地位,也就越负有责任了。

  “看到你这么难,我心里很难过。”

  久木心里很钦佩凛子。

  “你好办,男人不会有什么的。”

  “也不见得,男人有时也一样。”

  又一阵疾风从海上刮来,只听凛子小声说:“我大概不行了。”

  “什么不行?”

  凛子脸朝着空中,缓缓点了点头。

  “我已经作好准备了。”

  “你胡说什么哪……”

  “女人有时也不怎么灵活。”

  凛子闭着眼睛听凭夜风chuī拂。看着这副殉道者般的容颜,男人内心充满了对女人的爱怜,忍不住抱住了她。

  久木一边接吻,抚摸着她那被海风chuī湿的头发,一边搂着她走回房间、眨眼间两人已躺在了chuáng上,也说不上是谁先主动了。

  谈到各自的家庭时,随着话题的深入渐渐不能自制,两人苦恼于没有解决的良策,能够逃避的地方就只有chuáng上了。

  现在的凛子也正渴望着被紧紧拥抱。

  两人qíng绪激动,迫不及待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的身体之间,无论是凛子的丈夫,还是灯塔的光线和夜风,就连屋里的空气都没有cha足之地。他们的接吻、拥抱紧密得要嵌入对方的身体中去了……

  这时久木想起了“身体语言”这个词语。

  刚才他们两人正是以身体互相jiāo谈的。

  当遇到难以用语言表述清楚的,越谈论越混乱的难题时,只有依靠身体来jiāo谈了。在充满激qíng地相互拥抱而得到满足后,任何难题都自行解决了。

  现在两人就已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的事qíng,平静而慵懒地躺着。现实的问题就算一个也解决不了,身体与身体一jiāo谈,就能够互相理解与宽容对方了。

  男人察觉到了女人的满足,稍稍松弛了一些,也更加自信了。

  “感觉还好?”

  这个问题纯粹是多余的,刚才凛子的反应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可他还想问问看。凛子好像故意要让他失望似的一声不吭,把头轻轻地抵在男人的胸前。回答当然是肯定的,不过是耻于说出口罢了,也许是逆反心理在作怪吧。

  女人越是回避,男人就越想要听听这句话。

  “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也是多余的。背着丈夫到这里来,怎么会不喜欢他。男人是在明知故问。

  “到底喜欢不喜欢?”

  久木又追问道。这回凛子飞快地答到:“不喜欢呀。”

  久木注意地盯着她的脸,凛子的语气很慡快。

  “我觉得挺难受的。”

  “怎么了……”

  “被你拥抱呀。”

  久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凛子又道:“我讨厌像现在这样自己不能把握自己,迷失在qíngyù中。”

  失去理xing不就意味着完全的满足吗。久木小心地问了句:“比以前有感觉了?”

  “我好像落入你的圈套了。”

  “哪里,我才是落人圈套了呢。”

  “反正就是你这个坏家伙把我变成这样的。”

  “可是,责任在你呀。”

  “在我?”

  “因为你太好吃了。”

  “可我是第一次啊。”

  “什么第一次?”

  “变成现在这样啊……”

  久木看了一眼枕边的手表,刚过十一点。凛子和自己都已相当疲倦了,又舍不得马上就睡,于是就这样耳鬓厮磨着享受难得的两人天地,久木乘兴又一次问道:“总之是喜欢啦?”

  “我不是说了讨厌吗。”

  女人的口气仍然没有丝豪妥协。

  “那你现在怎么会……”

  “我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

  对凛子这种自nüè式的口吻,久木有点发怵,小心翼翼他说道:“我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好的女人。”

  “你也不错嘛。”

  “你别哄我啦,我这人最缺少自信。”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和凛子初识时,正是久木刚刚被公司划到线外,调任闲职的时候。

  “像你这样年纪的男人,都挺傲慢的。忙着递名片,自我介绍是董事或某某部长等等,一个劲儿chuī嘘自己在公司里怎么有本事,有权力,你却什么也没说过。”

  “也想说,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女人并不大注意这些东西,而是喜欢温和又有qíng调的……”

  “qíng调?”

  “对,你给人一种疲惫而忧郁的感觉。”

  久木当时的jīng神状态的确正处于低谷。

  “我记得跟你说过,以后清闲了,想研究一下昭和史上的风云女xing们。这是很有意思的,而且……”

  “相当不错。”

  凛子直视前方,淡然地说出了这样大胆的话。

  以前和女xingjiāo往时,一般来说,自我感觉都使对方得到了满足,但是还没有人夸过他“不错”。

  男人自己说不算数,要取决于女人的感觉,而且是经历过不止一个男人的女人。

  能被女人称赞“不错”使久木感到高兴,加上是从最固执的凛子嘴里说出来的,这就更增qiáng了他的自信,不过,还不能盲目轻信。

  “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还用编假话。”

  久木得到了赞扬,继续逗她说:“就是说还算合格唆。”

  “嗯,合格。”

  凛子当即应道。

  “这么说你很有经验喽。”

  “没有哇……”

  “怕什么,不用隐瞒,这样我心里也平衡了。”

  两人在一起呆了两天,凛子已充分松弛了下来。

  “你说这种感觉是第一次,以前呢?”

  “什么呀?”

  凛子故意问道。

  “和他的xing生活。”

  “有点儿感觉,没这么qiáng烈。”

  “就是说从来没有过这么……”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让我知道了这种感觉的坏家伙。”

  “那是因为你具备这种素质。”

  “这也算素质?”

  看着凛子认真的样子,久木越发觉得她十分纯真可爱,从身后把手伸到了凛子的前胸。

  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比眼看着最心爱的女人逐渐体味到了xing的愉悦,更快乐、自豪的了。原来像坚硬的蓓蕾一样未开发的身体,渐渐松弛、柔软起来,最终开出了大朵的鲜花,绽放飘香了。男人能在女人开花成熟的过程中起到催化的作用,证明了自己的身影已深深植入了女人的心,就会感受到某种生命意义上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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