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块去他上班的酒吧,如何?晚一点还有吉他自弹自唱,很热闹呢!”
“对不起,我今夜刚好有一点事……”
“又和贵志碰面?”
“不是的。”
“那是和别的男朋友?”
“没有那样的人。”边否认,冬子边在想,对自己来说,船津算是什么呢?不是qíng人,也并非朋友,勉qiáng只能说是较了解自己的男人吧?
“反正你在手术中已经失去了子宫,最好也尽qíng享乐吧!我们都没有那个,不必担心杯孕,这可是大好机会哩!”
“如果平白让自己变成老太婆,你又何必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呢?”
或许,夫人内心之中存在着来自年龄的焦虑吧!
“下次找个机会去牛郎酒吧看看,听说是相当有意思的地方呢!”
“我实在不敢……”
“女人不经常被男人环绕的话,会失去魅力的。”
冬子也想过要像夫人那样悠闲的享乐,可是真的要实行时,她又退缩了。
“我希望你别误会,虽然和那男孩jiāo往,我仍旧喜欢你的,因为男人和女人的爱完全不同。”
“可是,如果喜欢上一个男人,不会觉得和女人做那件事很无趣吗?”
“或许是有那种qíng形存在,但,我和他只是彼此各取所需,不一样的。”
“各取所需?”
“没错,一种ròuyù之爱。”
“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当然是喜欢了,可是与其说爱,不如说只是觉得他可爱,你能了解这种心qíng吗?”
“嗯……”
对此,冬子似乎也能够体会。
“可是,我和他终究也只是暂时的关系,讲难听些,他就像是首饰一般。”
“只是这样吗?”
“目前是这样。”
“不久,如果我也和像贵志那种男人谈恋爱,那才真的有可能抛弃家庭,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和中山夫人分手,冬子回到店里时已是四时。
店里有五位客人,其中一位是购买上次参加展示的水手幅之人,她表示希望再买一顶登山帽。
“我非常喜欢你这里的帽子哩!”
冬于知道对方住在自由之丘,却不知道从事何种行业。看起来才只有二十二、三岁,是家庭主妇吗?或是做什么工作?
但,冬子虽在内心揣测,却没有问对方。
从服装穿着上看来也相当奢华,但是,若没有这样的客人,帽子专售店不可能经营下去。
冬子帮对方量好订制的帽子尺寸,待对方离去,店内又恢复冷清了。
真纪趁隙对冬于说:“老板娘,你今夜有空吗?”
“我和朋友约好要见面。”
“那么,下次再说吧!”
“有什么事?如果方便的话,在这里也可以说啊!”
真纪沉吟片刻,开口:“是上次提到的和木田先生的事……我和他分手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丝毫都不能理解我的心qíng。”真纪把玩着柜子上的手提包,说:“男人为何那样想得到女人的身体呢?”
“你不答应他?”
“他一直执拗的要求,我不耐烦了,就给了他,想不到他居然说‘没意思’。”
“真的这样说?”
“他本来那样想要的呢……太过分了!”嘴里虽是这么倔qiáng,但,可能也是很大的打击吧?真纪的神qíng像是随时会哭。“讲那样的话,我还能跟他继续jiāo往吗?”
真纪的话也没错。冬子想安慰她,可是在店里,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你不必在乎这种事呀!”
“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和对方都满足呢?老板娘,你教我。”
事实上,冬子自己还想问人家呢!
“书上常常写了一大堆方法,但,那样做就真的能达到高cháo吗?”
“哪样做?”
“做一些奇怪的体cao之后……但,不能达到高cháo的人还是没用,对不?”
“你还年轻,没什么好焦急的,以后一定会出现能让你幸福的人。”
“真的吗?老板娘?”
“因为你是最完善的女xing。”冬子抑制想抱紧对方的冲动,轻拍真纪的肩膀。
※ ※ ※
夜里打烊后,冬子和船津在原宿车站会合。
在“含羞糙馆”碰头也无所谓,但,白天才在那里见过中山夫人,冬子不想再去。
“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冬子问。
船津一脸无法相信的样子。“你真的要请客吗?”
“我在电话里说过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随便,什么都可以。”
“那可是最令人困扰的呢!”
白天见过中山夫人,又听真纪谈了失恋之事,冬子脑子里有些混乱,但是心qíng却很轻松,似乎身体状况一好,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了。
考虑之后,两人决定到赤扳一之木街巷内的“皮斯特”法国料理店。那是一对夫妻经营的餐厅,以前设计师伏木曾带冬子去过,地方虽不大,口味却极佳,价钱也便宜,可以省下多余的服务费来满足口腹之yù。
若在晚饭时间,必须事先预约才有座位,但是现在已经八时过后,应该不会有问题。
“辛苦你啦!”葡萄酒送上桌后,冬子轻轻和船津碰杯。
“不客气……”船津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而且,也不明白冬子今日请吃饭的原因。
但,冬于早就打算向船津表示谢意了。直到目前为止,从住院至出院,接下来又是调查,船津可说替自己做了很多事,尽管后来的调查并非自己所愿,至少,他是尽心又尽力了。
何况,在自己和贵志的关系已被他知道的现在,冬子也希望向他道歉。
两人先天南地北闲聊之后,船律从纸袋里取出文件,说:“请你在上面签名盖章。”
冬子一看,十六开的纸上写有“委托调查书”宇样,内容为“去年九月,我在原宿的明治诊所就诊,被诊断为子宫肿瘤,也接受肿瘤摘除手术,但是,手术后院长表示巳施行子宫摘除手术。但,关于这点,手术之前另一位医师曾说过只要摘除肿瘤即可。没必要连子宫一并摘除。另外,目白的都立医院医师也是同样说明……”
读到这里,冬子移开视线。
“如何?”
“还好……”冬子从手提包内拿出钢笔,写下姓名后,盖章。
“这样就行了吗?”’
“那么我明天立刻送出去。”船津安心似的喝了一口葡萄酒。
看了委托调查书,冬子忽然想让自己喝醉了。或许,白天听了中山夫人和真纪讲过的那些话,也是导致qíng绪亢奋的原因之一吧!
“要另外找个地方喝酒吗?”
“你要不要紧?”
走出“皮斯特”,两人进入附近地下楼的酒吧。冬于曾和贵志来过这儿两、三次。
“对了,你姨妈还好吗?”冬子试着问。船津的姨妈同样是因子宫癌而摘除子宫。
“还是一样。上次她和姨丈一起来过东京。”
“他们感qíng好吧?”
“那当然,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摘除子宫之后也一样?”
“好像摘除之后更亲爱了。”
“真令人羡慕哩!”
“姨妈说过,摘除子宫绝对不会有影响。”
“谢谢你的安慰。”
“我并非这个意思。”
“我知道的。”
冬子又叫了一杯掺水威士忌。
约莫喝了一小时,这次换至船津熟悉的新宿的酒吧。之后,又再前往车站西边出口的小酒吧。
冬子喝得相当醉了,她自己也知道全身无力,不停地轻轻摇晃。她明知非回家不可,却又不想站起来,此刻,她有自信任何事都能做到。
“现在我想找个男人玩呢!”
“找谁?”般律谅讶的抬起脸。
“谁都可以呀!”
“不,那可不行。”
“那么,你愿意吻我吗?”
“什么……”
“你看,这里很暗,没有人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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