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纪是这样,中山夫人也说有时兴奋不起来。
即使大家知道xing对人的重要xing,但潜隐于人的心理深处的深层的东西,却不曾有人深入探究并揭示出来。
尽管有不少人存在xing方面的烦恼、苦闷,但他们却都倾诉无门,求助无门。
找医生咨询,他们往往也给不出解决办法。
冬子就是这样。医生只说身体的毛病医嘱好了,没事了。此外就再没有什么建议了。
倘若再多问,就会招致嘲笑,诸如不要想不开,神经过敏了等等。
结果就只有靠自己。
说到方法,那就更加别提了。
医生的医好像只有一句:“不要有不必要的jīng神负担。”这句话自然治不了病,因此也不可能起作用。
现在冬子却突然好了,她觉得仿佛穿过长长的隧道,重见天日一样,心qíng豁然开朗。
她望着窗外,心qíng极其满足。
可能是有风在chuī,仔细看,会发现在夜幕之下,一直垂到湖面的柳丝在轻轻摇曳。
万物都在沉睡,只有风在悄悄在传递着秋。
冬子望着万籁俱寂的夜,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上次与这次之间,转机是什么呢?”
贵志问她:“什么事带来的转机?”冬子也茫然摇头,她自己也闹不懂这转机是怎么来的。
仔细想想,上次与这次之间,要说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就是被qiángbào那件事了。毫无疑问,那件事对冬子而言绝对是件大事。
那天晚上,冬子的身心都经受了一次新的体验。在遭受蹂躏、凌rǔ之后冬子还活着。qiángbào之后,冬子自己站起来回家了。
最初的恐惧,羞耻过后,最后甚至产生了侥幸如此的安心感。
在冬子的人生当中,没有比这个更具震撼力的体验。
不过,此事与冬子xing快感的复苏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呢?
不可能有关联——
冬子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再次摇头予以否认。
这件事不可能是她身体复苏的转机。畏惧、恐怖,被人肆意凌rǔ,不可能会留下愉快的记忆。这件事,冬子实在不愿再去想它。一想到它,她就浑身汗毛直竖。
贵志说与太太离婚这件事也许是个刺激因素。这个消息,着实令冬子感到高兴。不过,单只这个似乎还嫌不足。
“也不对呀……”
冬子离开窗前,拉上窗帘。
贵志侧脸向左躺着,呼吸声均匀而健康。屋里只有chuáng头柜的小灯照着脚下的地面。
冬子整一整浴衣的前襟,将拖鞋摆放在chuáng边上,从脚那头上chuáng,轻轻躺到贵志身边。
翌日,冬子一觉醒来,时针正指向七点。
平常外出旅游,换了chuáng往往睡不好,昨晚却睡得很香。满打满算,冬子也就睡了五个小时,但她觉得身心极其畅快。
是不是因为昨晚xing生活和谐的缘故……
冬子刚这样一想,便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九点钟正在十一楼的餐厅里吃早餐时,中山教授来了,坐到同一桌上。
教授不卑不亢地把同来的女伴介绍给了他们两个。这个女的应该就是中山夫人所说的那个大学里面的研究助手。夫人说她是个三十多岁的,歇斯底里的老姑娘,可一见之下,却觉得她是一个气质高雅、知书达礼的人。
贵志和教授谈起了学术会议的事,冬子便和那位女士谈论北海道如何凉慡及有些什么吃的。
教授他们前天一到这里,就在市里兜了一圈。
四个人在一起吃饭,冬子意识到大家均非正常的夫妻关系。这一方面使得彼此无拘无束,但也有让人不大自在的一面。
大家东拉西扯地闲聊着,冬子自然而然地拿中山夫人和眼前的女人做了个比较。
与夫人喜欢浓妆艳抹的热烈不同,这个女人有一般知识女xing的娴雅,而且最重要的是年轻。
冬子如果是个男的,恐怕也会选择这个女的。而同时,这个女的似乎也对冬子抱有亲近感。
“下次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旅游吧。”
教授看着贵志和冬子,再看看双方,提议道。
“到欧洲什么的,怎么样?”
“这是个好主意。”
贵志随即附和。
“明年的国际会议是在雅典召开吧?”
教授脑子里好像已完全没有夫人的位置了。
看着他们俩,冬子忽然觉得在东京的夫人有点怪可怜的。她虽然表面上洋洋自得,我行我素,实际上,她肯定是非常寂寞的。
虽说自己也是处身于抢夺别人丈夫的位置,但冬子还是觉得夫人更亲近一些。这可能不止是个人好恶,大家都有相同的伤痕,都失去了同样重要的东西,可能是这样一种共感所致。
过了约三十分钟,吃完饭,冬子他们先出了餐厅。
“他俩看样子挺合拍的。她比夫人要好多了吧?”
贵志好像不喜欢夫人那样的咋咋呼呼的女人。
“中山先生看上去比以前年轻了。”
“恋爱使人年轻嘛!”
“你也可以效法他呀。”
“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嘛!”
贵志说着,又悄声问:“昨晚感觉不错吧?”
白天,贵志去参加学术会议时,冬子一个人在札幌的街上溜达。
她先去看过钟楼,又去逛市中心的购物街。
说实在的,冬子没想到札幌竟是一座如此现代化的城市。高楼林立,道路宽阔,街道井然。这里被称作“小东京”,的确,整个街道gān净整洁,纤尘不染。
城市西侧是连绵的群山。乍一看,会给人以置身京都的错觉。
虽刚过八半,太阳已使人感觉到了初秋般的柔和。冬子漫步于购物街上,当行至四丁目的一栋大楼时,她在店里买了七宝烧的项链和耳环。
她即刻把它戴在白色的连衣裙上,继续在街上散步。
不一会,冬子到街心花园,在花坛旁边稍事休息后,又再去了植物园。
这里到处可见参天的大榆树,它们在糙坪上投下了巨大的影子。
冬子倘祥于绿色之中,她还参观了收集着阿伊努资料的巴奇拉纪念馆和博物馆。回到旅馆时,已是下午三点。
这一圈转下来,还真有点累。
冬子先冲了个凉,然后就躺进了已铺叠好的chuáng上。
贵志回到旅馆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他见冬子穿着睡衣在休息,就急奔过来抱紧了她。
天色尚早。从挂着白色透明窗帘的窗子,透过来夕阳的光辉。
“等一会嘛……”
冬子娇嗔道,可贵志不肯听。
冬子在午后的光亮中,再次接受了贵志的求欢。
这一次冬子也品尝到了快感。
下体润湿,qiáng烈渴望,冬子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滋味。
冬子手放在贵志的胸口上,斜倚着贵志,沉沉睡去了。
“起chuáng吧……”
贵志叫醒她时,房间已开始暗下来。冬子穿着睡衣下了chuáng。
两个缠绵之前,夕阳已经西斜,如今已完全落了山,只有山头的轮廓被染成红色。
“刚才那滋味,还记得吗?”
贵志在chuáng上直起上半身,点着烟。
“以前怎么居然会没感觉,真令人难以置信。”
“又讲这个话。”
“今天我去参加学术会议,心中还在想来着。”
“想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会好了,你考虑过没有?”
“这我怎么会考虑……”
“不,这可是件大事。应该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研究研究深层心理。”
“怎么好的?转机是什么?总之,你的激qíng跟以前没法相比。”
冬子不说什么,她伸手拿了衣服,逃也似地走进了卫生间。
星期六、星期天住了两晚,冬子星期一上午离开札幌。福冈那次她是一个人回来的,这次来回都是和贵志在一起。
中山教授打算再呆一天,等游过了dòng爷之后再回去。
从已进入初秋的千岁出发,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飞行,到达了羽田机场。这里热làng扑面而来,暑气bī人。
东京前段时间温度曾一度有所下降,盛夏虽已过去,但残暑仍无消退之意。
冬子将离开札幌时穿上的开司米收入行李箱,贵志也脱下西装,提在手里。
“你现在什么打算?”
“先回房间,然后再去店里。”
“好吧。那我们就在此分手吧。”
两个人来到到达大厅前面的的士站。
“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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