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书记_许开祯【完结】(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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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货?”童小牛一愣。

  “啥货?童大少爷,你是盐吃多了还是醋吃多了,不会说不知道吧?”

  “四哥,你还是把话讲明白点,我童家欠了你什么,是命还是钱?”

  “童小牛,你太张狂了!”小四儿猛一拍桌子,铁手立马bī过来,眼里she出寒光。副总老黑吓得往后缩,童小牛恶狠狠瞪他一眼,挺起脖子说:“怎么,想在这儿动手?”

  “我再问一遍,货呢?”小四儿眼里已多出一样东西。

  “不知道!”童小牛一字一顿地说。

  啪!小四儿摔了杯子。没等童小牛做任何反应,铁手双手已卡住了童小牛脖子。副总老黑让另一名保镖bī到沙发角上,腿都软了。

  “说还是不说?”小四儿这才提着一把刀,就跟童小牛bī季小菲那样bī过来。

  “你别乱来。”童小牛慌了。他再狠,还是没四哥狠,四哥的狠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当年他当着老大面,把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拜把子兄弟脚筋给挑断;为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他拿钉子钉进泄密者的舌头。这些,都是道上的兄弟闻之丧胆的传闻。

  “你信不信,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小四儿此时已不像是拿童小牛开心,他的手已伸向童小牛的嘴巴,若不是副总老黑抢前面说出一句话,怕是童小牛的舌头当下就要掉下一块来。

  副总老黑猴急地喊:“货不在三河。”

  “在哪儿?”小四儿猛地转向副总老黑。

  “在……在乡下,他们查得紧,只好……转到乡下。”

  “那我问你,姓童的是不是想吞了这批货?”小四儿的刀在副总老黑眼前一晃一晃,副总老黑气都接不上了。

  “不……不敢,只是风声紧,不敢往外转移。”

  “那好,回去告诉姓童的,明天等我电话,到时要是见不到货,我连他一块收拾!”

  说完,铁手像拎小jī似的,将童小牛拎到了门外。副总老黑出了门,顿觉档里一片湿,低头一看,才知刚才尿了裤子。

  消息很快传到李chūn江这儿。李chūn江知道,小四儿要的货,正是原来两间小库房放的东西。根据刘冬摸到的qíng况和童三铁的jiāo待,两间小库房是童百山专门用来藏匿二公子和袁小安的神秘货物的,一人一间。正是因为百山集团在三河市的特殊地位,他们才敢放心将东西放在这。上次袁小安来,很可能已将他的货转移出去,至于二公子的,说不定是童百山真动了歪心。

  李chūn江立刻吩咐老曾和老陈做好准备,一旦小四儿找童百山要货,将他们来个人赃俱获。

  第二天,老曾安cha进去的内线一天没有消息,李chūn江等了一天,心里很是纳闷,难道小四儿改变了主意?

  2

  刘冬是在一个叫陈家堡的村子里跟独lángjiāo上手的。跟踪中,刘冬发现独láng隔段时间就要往陈家堡跑一趟,心里起了疑惑,随后他便调查到,独láng原是私生子,母亲生下他后将他丢弃在汽车站,被进城赶集的五羊婆捡到。五羊婆是陈家堡辈份最高的老人,男人死得早,将她孤零零留在世上,老人先后收养了两个孤儿,一个是独láng,另一个就是乌鸦。也许是天意,两个小家伙自小感qíng就很好,跟亲兄弟一样。只是,两个人的xing子都比别人家的孩子野,胆子也贼大,独láng十八岁那年,因为村里一个老光棍骂他野种,一锨下去差点砍掉老光棍的耳朵,不过他还是把老光棍打得住了两年院,打断了两根肋骨,牙全给打没了。独láng以重伤害罪进了监狱,判了十年。正是在狱中,独láng跟二公子的人有了联系。二公子听说他在狱中沉默寡语,做起事来却狠,而且最大的优点是讲义气,对他很是垂青,通过关系很快将他的刑期减了又减,独láng只蹲了五年,便被释放。出来后他便跟着二公子,算是二公子最忠实最可靠的帮凶。二公子跟袁小安有了过节后,为控制袁小安,二公子巧施苦ròu计,将独láng倒戈到袁小安手下,表面是给袁小安当助手,其实是帮二公子盯袁小安。不过独láng自己做人很有准则,没像二公子想的那样事事向他报告,相反,随着跟袁小安在一起的日子增加,他却忠心耿耿为袁小安卖起命来。

  这事令二公子很恼火,却没有办法。独láng在道上以冷面客著称,轻易不攻击别人,若是谁找他的茬,再硬的对手他也不怕。加上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背叛过二公子什么,二公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给袁小安卖命。

  这天刘冬一路尾随独láng,进了陈家堡。独láng总是选在夜里十一点后摸进村子,这跟他喜欢走夜路有关,白日的独láng很少做事。刘冬跟踪独láng,一向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这天就出了事。两个人借着夜色的掩护一前一后来到五羊婆门前,就在独láng伸手敲门的一刻,这小子猛然一个转身,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刘冬。刘冬太过大意,没想到自己早被独láng发现。独láng这天是有意要将他引出身的,他装模作样敲门的时候,手里已握紧了匕首。刘冬躲闪不及,脖子让独láng划了一下。独láng试图卡住他喉咙时,刘冬一个倒取虎心,左腿扫向独láng的脸,右脚狠狠地踹向他裆部,独láng躲避的空儿,刘冬的铁掌已到了,只听得独láng哎呀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独láng再想反扑,双手已被铐了起来。

  刘冬抹把血,还好,划得不深。独lángyīn恨恨道:“刘冬,你果然是条子。”

  “起来!”刘冬一把提起独láng。两个人的打斗声惊动了五羊婆,刘冬刚把独láng铐好,院门吱呀一声,门fèng里探出五羊婆的身子。刘冬眼疾手快,一把将独láng推到暗处,转身跟五羊婆说:“对不起啊,老婆婆,我走错门了,刘二爷家是在南头吧?”五羊婆怪怪地盯了刘冬一眼,像是要往外走,刘冬赶忙说:“五羊婆,我是刘二爷的外甥,三里堡的qiáng娃。”五羊婆哦了一声,埋汰道:“自个舅舅家也找不到,qiáng娃你挣大钱了吧。”说着,关了门,进去了。

  独láng站起时,眼里就对刘冬有了一层感激。

  他真怕让五羊婆看到这一幕。

  刘冬将独láng带到一个秘密地方,他并没打算将独lángjiāo给李chūn江。刘冬有自己的想法,眼下袁小安跟二公子的犯罪证据掌握得还不是太多,尤其毒品jiāo易,省城警方一直摸不到线索,他想借助独láng,引蛇出dòng。没想独láng听了一半,便狠毒地道:“姓刘的,你休想,我独láng向来不做背信弃义的事。”

  “背信弃义?”刘冬略带嘲笑地盯住独láng,有意识地说,“你对主子忠心耿耿,主子对你呢,知不知道他们背后做了些什么?”

  “这事不用你管!”毒láng的声音充满了野xing的固执。这个顽冥不化的男人,自小便受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教育,他心里,除了感恩,没有第二个词。他把自己的一生jiāo给了两个人:一个,是艰难抚养他长大的五羊婆;另一个,便是将他从监狱捞出的二公子。至于袁小安,他后来是这么说的:“我崇拜他,袁哥身上有魔力,都说袁哥是靠他叔起家的,屁,他叔帮过他个啥?真正的白手起家,二公子是啥人,他能在二公子眼皮下gān成那么大事,了不起,跟着他,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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