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什么要发动这么可怕的战争呢?”
“我不知道。战争很自然地就打起来了,我只能跟着打下去。”
“如果那次我让你找到了,现在会是什么样?”
“我们会在灵山一直幸福地生活着,和我的主人在一起,终其一生……”
“今后我们会怎么样?”
“找个安静的角落隐居下去,就像格勒莫赫人那样……”
“这主意不错。”
他们先去了格勒莫赫人的逐日焰城,那里还保持着战前的样子。灵山军只是在攻击翼族时从那里经过了几次,象征xing地宣布过占领,但并没有在那里驻军。
大量的战争难民涌进逐日焰城,在物资贫乏和格勒莫赫人的冷漠中自生自灭。魁拔和梅零落到达那里时,随处可见死于饥寒的难民的尸体。只有一些默拓人商贩仍旧保持着激qíng和活力,叫卖着从世界各地倒运来的高价货品,低价收购贵重的东西。魁拔把护手上仅存的几颗已经在天火中融化成水滴一样的银钶铁钮扣拿给他们,他们居然很识货,说这样好成色的银钶铁并不多见。
梅零落的居所在地下城的一个角落里,终日安静无人gān扰。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个美好的日日夜夜,终于有一天,魁拔开始思念能看到阳光的生活,梅零落也是如此。
他们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行,有意躲避着人多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找,凡是大战过后的地方,一般都没有什么人了。
有一天,他们正穿过童寂雪山脚下的一片树林时,隐约听到好听的笛声,他们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巨大的萨库人正在chuī着笛子,他们就一直在那里看。
萨库人chuī完一曲,才注意地看了看魁拔和梅零落。
“不能白听,”萨库人笑了笑,“我再chuī一曲,这姑娘留下来。”
“我们打一架,”魁拔笑着说,“我赢了,这笛子就是我的了。”
萨库人愉快地同意了,然后站起来,把笛子jiāo给梅零落,猛地向魁拔扑去,魁拔连躲闪都没有,就把萨库人扔了出去。萨库人爬起来之后,对魁拔发出了qiáng烈的脉冲,魁拔居然并不以脉冲还击,顶着脉冲靠近萨库人,再次把他击倒。
“笛子是你的了,那可是玉的。”
萨库的人话没说完,笛声已经响起,梅零落chuī着笛子,那样子很动人。
魁拔与梅零落并排走去,梅零落一直chuī着笛子。
从此,笛声开始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梅零落chuī笛子的时间比说话的时间还要多。梅零落还把她chuī的曲调填上词当成歌来唱,魁拔把这支歌和曲子命名为《梅零落》。
两年之后的一个雪天,他们认为这样的生活应该结束了。
“还是回到战场上去吧,魁拔,”梅零落说,“没有战争的魁拔是多么无聊啊。”
“没有魁拔,战争照常进行。”
“你厌倦了,”梅零落叹了口气,“魁拔怎么能不再是魁拔了呢?”
“与不再是魁拔的魁拔在一起,确实也很无趣呀。”
梅零落笑了一下,“我很满足,三年和三百年并无区别……”
“我也是……”
魁拔chuī起了《梅零落》,chuī得很专心,等笛声停止时,他发现梅零落已经不见了。
魁拔1033年,尘回到天界,获得了女xingxing别。有人说梅零落就是她下凡后的化身,但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8.6 灵山塔
魁拔失踪的3年里,灵山军并没有停止征战的步伐,正相反,为了给魁拔复仇并寻找魁拔的下落,灵山军变得更为冲动、好战。
奇衡三和秋落木研发出的针对天神的战法非常奏效,他们利用地形之利,结合组合脉冲阵法和纹耀堆对意脉打击力的中和作用,接连击败天兵,使镜一次次怀疑魁拔是不是回到了灵山军中。
天神的意脉消耗极大,加之纹耀制度的崩溃,天神要攒足能够支撑大战的意脉还需要若gān年。于是,天神决定暂时停止大规模战事。
战争突然之间就结束了,灵山会似乎已经统一了地界,但征服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办谁也不清楚。由于一直以来魁拔很少对众人宣讲自己的政治理念——其实他自己并没有一个什么政治理念,所以,他一失踪,灵山会就失去了方向,只能求助于与魁拔jiāo谈最多的协行士秋落木,让他说说魁拔大概是怎么想的。秋落木老实地告诉众人,魁拔的想法很简单——让纹耀不再成为影响人们自由生活的枷锁。现在,这个目标似乎已经实现了,至于以后该如何,魁拔并没有说,他好像没有想到灵山军会这样快地打出了一个没有纹耀制度的世界。
由于很难在短时期内对未来的目标达成一致,继续修建灵山塔似乎成了一件唯一的正事。当初从禅鸣手里接过图纸的千宏尺一天也没有闲着,只要醒着,就一直忙着建塔的事qíng。
“这是禅鸣jiāo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我一定要完成。”他经常这样自言自语地在工地上奔波着,简直象一个疯子。
他只有一支二十人的工作组,是他以前直接领导的护卫队,这些人出于对禅鸣的敬意也都很卖力气,但在象建造灵山塔这样可怕的工作量面前,这些人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奇衡三曾经估算过灵山塔的用工量,要一百万人gān上至少五年。他试图从同为基思卡人族的角度,以基思卡人特有的思维逻辑为基础,劝说千宏尺理xing地对待这项任务,但千宏尺完成听不进去。
“理xing难道不应该表现为对程序的尊重吗?”千宏尺红着眼睛看着奇衡三,“禅鸣jiāo给了我一个任务,按程序我要把它完成。”
“可是这样是完不成的。”
“要是你们愿意让它完成,就能完成。”千宏尺说,“任命我做这项工程的总指挥,从禅鸣的部队里抽一千人给我,就够了。”
“你是说一、千、人?”奇衡三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一千人。”千宏尺说,“授权我可以为这项工程在世界范围内征用相关物资。”
“那就说定了,一千军人,征用非军事物资的权利。”
“我替禅鸣谢谢你。”
一千名原禅鸣的部下被划归到千宏尺麾下,他立即开始实施已经酝酿很久的工程计划。他首先让部队接管了邻近几个国家的世界银行分理处,让默拓人商会为建塔出资。默拓人当然要想些对策让他不容易拿到钱,但一个名叫贵忠的默拓人出纳员主动提出帮助千宏尺对付他的同胞兼同行。在贵忠的出色工作下,默拓人商会的钱象血液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向灵山塔工地,默拓人商会会长顺发自杀。
千宏尺用这些钱从灵山军各部买来几乎所有青壮年战俘,还四处抓壮丁,征用民间所有他认为有用的建筑材料,日夜奋战不止,累死劳工无数,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基本建成了灵山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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