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
“郑丽怎么说?”
“郑丽说没事,不管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现在对她好就行了。”
老魏头说:“啧啧,多好的姑娘!”
晚上,老魏头果然叫来了郑丽和老郑太太。老魏头继续着他那一贯霸道的xing格,还“qiáng行”安排了刘海柱和郑丽的婚期:“你们家是特殊时期,特殊时期就要特事特办!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再过俩礼拜,就结婚!”
老郑太太跟老魏头说:“我们一家三个女人再加一个孩子,现在全得靠你张罗了。你说啥我都答应,我们都相信你。”
老魏头说:“相信我能有啥用?我使个大劲再活一年,以后,你还得靠柱子他们。”
“好人都有好命,你肯定能多活几年。”老郑太太说。
“我也活得差不多够了。人活那么多年gān啥?非长寿gān啥?一辈子,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不亏谁欠谁就行了呗!我再活,纯粹就是给国家làng费粮食。但是,我活着一天,我就得gān点积德的事。你这俩孩子结婚,就是积德的事儿。”老魏头边说边咳嗽。
刘海柱看着老魏头,也觉得老魏头似乎真的时日不多了。就他来的这不到两个月时间里,老魏头就老了不少,腿脚也没以前灵便了,头发也掉了不少。唯一没变的就是眼神和嗓门。
人老了,一般豪qíng都会不如年轻时,可老魏头不一样,虽然已经半截子埋进了土里,可是豪qíng却不减当年。这才是真不容易。但是想想这个嘴皮子特损的可敬可爱老魏头很快就要离开人世,刘海柱还是有些伤感。
从这天开始,大洋子开始帮刘海柱忙活结婚的事,大洋子不但是个热心肠,而且做事也是有条不紊。刘海柱越看他越像是小一号的老魏头。在筹备婚礼的这个过程中,刘海柱和大洋子结下了深厚的友qíng。刘海柱这样的人,走到哪儿都不缺朋友。刘海柱真感谢二东子,有事没事就跟大洋子聊二东子。
而此时二东子,不得不去和李老棍子见面了。不是因为李老棍子胁迫他,而是因为李老棍子确实很真诚恳切。
李老棍子的确是个gān大事的人,虽然他为人一向yīn狠,做事不择手段,可是对兄弟真是没说的。他不像是张浩然那样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而是始终找二东子身边的人约二东子出来喝酒,就是想jiāo下二东子这个朋友,二东子最后拒绝得都不好意思拒绝了,就只能跟李老棍子见面了。
李老棍子手头虽然紧,但是依然把二东子请到了全市最好的饭店里。而且李老棍子也是独自去赴宴。
“二东子,请你可真费劲啊。要是你再不来,那我只能去把你绑来喝酒了。”李老棍子给二东子倒酒。
“李老哥,前段时间张浩然可真把我绑了,要不是卢松大哥后来去了,我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
“是吗?你跟张浩然还有这过节?不过你尽可放心,我肯定和张浩然不一样,那样的事我gān不出来。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管咱们能不能合作gān点事,你这个朋友我是jiāo定了。”
“的确是,能不能合伙gān事,那要看缘分。”二东子觉得李老棍子说的话显然比张浩然顺耳多了。
“就是,你听说了吗?下个月中,有一批电视机要到,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排着队去买,我想和你一起大gān一票!”
“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说实话李老哥,我真的已经洗手了,不gān了。”
“咋还洗手了呢?”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反正,这样的事,以后真的不gān了。”
李老棍子一脸惊诧:“这么好的手艺不是白瞎了吗?那你以后准备gān啥?”
“还没想好,gān啥不是活啊。”
李老棍子端起了酒:“洗手是好事。敬你一杯。”
二东子也端起了酒:“你能理解最好了,我是真不想再gān了。”
“还是那句话,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今天虽然刚认识,但是我认可你,咱们今后就是兄弟,以后不管有啥事,能用得上你李老哥我的。就直说!”李老棍子说完,端起酒一饮而尽。
“好!”二东子也是一饮而尽。
二东子挺喜欢李老棍子这人,他觉得自己不能帮李老棍子做事,可李老棍子还这么器重他,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既然过意不去,那就多喝点吧!二东子是一杯接一杯的gān,李老棍子也不含煳,二东子喝多少他就喝多少。
到最后,俩人都喝多了,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李老棍子其实也急,可是他却没张浩然那么急功近利,张浩然笼络人心的方法就是单纯的利诱,而李老棍子却是先jiāo朋友,然后再做事。
李老棍子回去以后,把老五、房二、huáng中华都召集来了,又开了个小会。
“我跟二东子聊得挺好,可二东子说是洗手了,不能帮咱们去gān那票大活了。”
“二东子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洗什么手洗手?打服他,看他还洗不洗手!”房二说。
李老棍子摆摆手:“哪有这么做事的?我找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两件事儿,赶紧去找别的扒手,比如大民、二民什么的。还有,这几天,咱们去看看张浩然。”
第五十六章 开个小会
此时的张浩然基本上跌落到了人生中的最低谷,以前唿风唤雨了挺多年的张浩然在这大半年间堪称江河日下。年初被刘海柱追了好几条街已经够丢人的了,然后又被卢松堵在家门口一通乱捅,还没等出院呢又被冯二子这jīng神病给扎了一枪。张浩然能不懊恼?现在张浩然真怕冯二子再来医院给他补上几枪,天天找来一群小弟给他把着门。连他的小弟都觉得张浩然够窝囊、够丢人的了。
那个年代房间里也没空调,夏天天气又这么燥热,张浩然心烦意乱。他自己也清楚,要是这次他不找回面子,那将来肯定是没办法再在社会上混了。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个面瓜,人人都可以欺负他。
张浩然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但是又能怎么办呢?让他去跟卢松、冯二子这样的武疯子拼命?那肯定不行!他张浩然的命金贵着呢。找人来收拾他们?找谁?现在王罗锅的命都没了大半条,还能指望谁?
王罗锅不但身材外形接近于野人,其身体素质也接近于野人,按理说一个正常人从三楼平着拍到了地上,肯定是非死即残,可王罗锅摔了那么一下却似乎啥事没有,他身上的伤就是脸上和肚子这么两处。脸上被扎枪刮掉了块ròu虽然恐怖,但是还不是什么大伤。他肚子上挨的那一枪才是要命的。据说那天那一枪把王罗锅的肚皮都划破了,肠子都流了出来,王罗锅是用他那破背心兜着肠子跑的。他不但能跑走,而且还能跑回医院来,医生都从来没见过如此彪悍之人。
主要是gān将王罗锅也基本jiāo待了,张浩然更无助了,只能渴望天降奇兵来帮助他了。真不知道张浩然有没有祈祷,反正,老天还真给他降下来了一个奇兵:李老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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