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李老棍子绑了卢松,二东子为了救卢松,答应了帮李老棍子再gān一票,然后,捅炸了。”
“现在二东子呢?”
郝土匪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出不来了,这事太大了。”
“那张浩然呢?”
“也被卢老大捅了,前段时间听说在住院,现在不知道。”
“没人去医院把他gān了?”
“给我拿了1000块钱医药费,我这腿脚也不好,等以后再说吧。”
“我回来了,就不用以后了。”刘海柱说。
“郝土匪gān了一杯酒:”从小到大,没受过这冤枉气。“三个人继续聊,继续喝,很快,都喝多了。大洋子和郝土匪也是一见如故,因为他们是气质接近的人,而且,都是刘海柱的好朋友。
二狗发现人在jiāo朋友时的一个共xing:人普通不愿意结jiāo陌生的朋友,却喜欢喝好朋友的朋友jiāo朋友,原因可能有二:1、自己和好朋友肯定有很多好似之处,而好朋友和朋友也肯定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很快就能找到共鸣。2、好朋友的朋友是被好朋友验证过的朋友,人品肯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郝土匪近期显然比较消沉,喝多了以后没有像以前一样要反清复明,而是沉沉睡了过去。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刘海柱说:“咱们要去找两个人,一个是张浩然,一个是李老棍子。咱们要把张浩然的腿砸折,再去找李老棍子讲理,二东子是因为他进去的,他得给咱们个jiāo代。”“李老棍子是谁?”大洋子问。
“西郊的一个混子头子,我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确实凶悍。”“张浩然呢?”“我的仇人,也是市区的一个大哥,成名多年了。”“哦,我专灭各种大哥。”大洋子的表qíng自信又倨傲。
“走吧!”“先去找谁?”“李老棍子。”就在刘海柱回到城里这一天,神出鬼没的王罗锅又出现了。
据说当时王罗锅的眼睛只能看见模模煳煳的人影,五米外的东西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就凭着他那近似野shòu的本能,找到了张浩然。
此时的张浩然刚刚出院,一群兄弟大包小包的给张浩然往家里搬东西。张浩然自己一个人正拖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走,一只又粗糙又重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浩然一回头,看见了王罗锅那双通红通红的眼睛和那张被冯二子扎得面目全非的脸。
“你还敢出来?公安到处抓你。”张浩然大惊。
王罗锅“嘿嘿”的傻笑,不说话“现在公安把我都盯上了,你来找我不是找死吗?”“我不来找你,我就饿死了。你特别怕我来找你吧!”“你这话说的,你是我兄弟,我是担心你安全。”“这话是你说的啊,行啊,你不是担心我吗?你赶快给我找个地方。”张浩然愁眉苦脸:“我去哪给你找地方啊,你现在最好是赶快跑,跑的越远越好。”王罗锅脸色一变,一把掐住了张浩然的脖子:“我*你妈,你现在嫌我是累赘了是吧!”张浩然被王罗锅的大手掐得喘不过气来:“你松手啊!”此时张浩然的几个小兄弟也回过了头,看见了王罗锅正在掐着张浩然的脖子。
张老六率先冲了上来,嘴里还嚷嚷着:“王罗锅你gān啥!把大哥放了!”王罗锅连看都没看就飞出一脚,把张老六蹬飞了一丈多远:“谁上来我就掐死张浩然!”没人再敢上了,张浩然的这些小兄弟都知道王罗锅的厉害,就算是几个人一起上,也绝对不是王罗锅的对手。
张浩然被王罗锅掐得脸都发紫:“你松手,我答应。”“我这人最讲搭理,我是跟你从长chūn来的这,我也没少帮你的忙,现在我眼睛瞎了,你要是不管我,我肯定得死在这,死么,我得找你和我一起陪绑。”张浩然明白了,王罗锅无非就是找他要口饭吃,要张chuáng睡。
张浩然说:“王罗锅,你松开吧,你是我兄弟,啥事不能好好说好商量啊?!”王罗锅慢慢送开了手,说:“我这辈子,你就得管着了,你吃gān饭,我不能喝粥。”张浩然唿哧唿哧的喘了几口气:“跟我走吧!”王罗锅嘿嘿的傻笑:“让张老六先去医院给我买点药吧!我这胸口疼。”张浩然恨恨的看着王罗锅,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了。如果自己不管王罗锅,那王罗锅肯定会gān掉自己。可是自己如果管王罗锅,那可不仅仅是花点钱的事了。现在王罗锅可是个被通缉的重犯!一旦王罗锅被抓起来,那自己也绝对脱不了gān系。
无奈,张浩然把王罗锅安置到了一个兄弟家里养伤。
安顿好以后,张老六问张浩然:“管他gān啥?!gān脆把他扔荒山上绑起来。让他自生自灭算了,现在他就是废人一个,留他啥用?!”“你敢吗?你敢把他扔荒山上吗?你敢你现在就去!我给你2000块!”“我……"张老六没话说了。
张浩然气得直跳脚:“你们这帮废物,花钱的时候一个能顶十个,真正gān事的时候十个不顶一个!”
张浩然其实除了胆子小意外真没太大的缺点。他吃亏就吃亏在手下养了一大群庸碌之辈,关键时候没一个能挺身而出帮他解决问题。王罗锅倒是有本事,但是本事还有点太大了,大到能掐张浩然的脖子了。
流年不利的张浩然真想找个能掐会算的先生给自己看看,究竟自己在1982年这年得罪了哪路神仙,让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
张浩然哪知道,这一年的霉运,还远远没走完!他已经被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给惦记上了!
不过,刘海柱跟大洋子俩人先去找的还是李老棍子。找到李老棍子时,已经是深夜了。
在医院病房的二楼,刘海柱和大洋子见到了依然在医院陪chuáng的李老棍子。李老棍子没带着兄弟,就是自己一个人见的刘海柱和大洋子。
这个夏日的夜晚,李老棍子和刘海柱这两个我市1982年真正的风云人物,终于在住院部二楼的那张又脏又破的木头长椅上正式会面了。在那盏昏huáng的灯光照she下,头戴糙帽的刘海柱、大洋子和戴着高度近视镜的李老棍子开始了第一次jiāo锋。
“我叫刘海柱,咱们见过。”
“对。”李老棍子以他一贯的yīn森森的眼神看着刘海柱:“咱们是见过,见的那天,你在勒狗,我在捅人。”
“没错,好记xing。废话我不多说了,我是二东子的朋友,现在二东子因为你的事进去了,你打算咋办?”
李老棍子吧嗒了两口烟,叹了口气:“二东子真是好兄弟啊,听说他在里面嘴严着呢。”
“恩,二东子的为人你我都清楚。二东子对你这么讲义气,你总得对他也负责吧?你准备怎么捞二东子?”
“捞?这回是省厅来人抓的他,又是现行,想捞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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