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公安医院的隔离病房里，唐晓军站在纪慧的chuáng前，张超在一边坐着笔录。
唐晓军问：“就是这些？”
纪慧点点头，拿起茶杯喝水：“对。事qíng的经过就是这样。”
唐晓军追问：“特警丢枪的时候，韩光始终和你在一起吗？”
“我们始终在一起。”纪慧说。
唐晓军自言自语地说：“那他就没有盗窃枪支的作案时间。”
“你在说什么？”纪慧纳闷儿地问，“难道你们怀疑韩光偷枪？”
唐晓军看着她，纪慧接着说：“你也不想想，就算韩光想杀人，他会偷自己的枪吗？那不是一开始就怀疑到他了吗？”
唐晓军的目光慢慢变得严肃。
“怎么了，”纪慧问，“我说得不对吗？”
“你说得对，按照逻辑来说是这样。”唐晓军的声音很冷，“但是你怎么知道——凶手用的是韩光的枪？”
纪慧语塞了。唐晓军bī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纪慧躲开他的bī视。唐晓军走到纪慧面前，坐下看着她的眼睛：“你有东西瞒着我，告诉我——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我要见我的律师！”纪慧再次躲开唐晓军的眼睛。
“虽然你在国外上的大学，但是你清楚中国法律。我可以让你见，我也可以不让你见——告诉我！”
纪慧迎着唐晓军的眼睛，加重语气：“我要见我的律师，在我见到我的律师以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唐晓军站起来，看着纪慧：“不允许她见任何人——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她半步！”
张超愣了一下：“她上厕所怎么办？”
“我马上派一个女刑警来！”唐晓军转身离开，“你们两个要24小时监控纪慧，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张超起立：“是！”
纪慧坐在chuáng上不说话。唐晓军铁青着脸大步出去了。纪慧听着门的猛烈撞击，嘴唇抽搐了一下。
6
这是一个破旧的厂区，从外表看上去，厂里空无一人。
仓库内，韩光又被吊了起来。蔡晓chūn站在他面前盯着他：“你到底做不做？”
韩光满脸是血，但不吭声。白马举起木条，抽打过去。韩光闷哼一声，咬牙没有喊出来。
蔡晓chūn不吭声。
白马再次打下去……
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哗——
一桶凉水浇到韩光头上。被放倒在地面的韩光没有知觉。蔡晓chūn蹲下，用手枪拨动他的头颅：“让他醒过来。”他的脸上没有表qíng。
白马拿起一个注she器，一下子扎进韩光的脖动脉，注she器在推进。
韩光咳嗽一声，苏醒过来，他接着剧烈地咳嗽着，哇一下吐出一口血块。
蔡晓chūn冷冷注视着他：“听着，山鹰。你没有选择了，如同我没有选择一样。我们都是已经被发she出去的子弹，一旦离开枪膛，命运就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
《狙击生死线》第十一章？（6）
“我不会和你合作的……”韩光说。
蔡晓chūn还是那么冷冷笑着，他挥挥手，咣！地下室的门被粗bào掀开，一个枪手推着被绑着的冬儿下来。冬儿衣衫褴褛，嘴上粘着胶条，支吾挣扎着。
“冬儿——”韩光心如刀绞，撕心裂肺地高喊。
枪手一把把冬儿推倒在韩光身边，韩光想爬起来抱住冬儿，却被蔡晓chūn一脚踢翻，他把枪口顶在冬儿的额头上，哗啦一声拉开枪栓。
林冬儿惊恐地睁大了眼。
韩光怒吼：“不要——”
砰！蔡晓chūn突然抬起枪口，一枪打在冬儿头顶的地面上。冬儿惊恐地睁着双眼拼命挣扎着。
“你杀了我——”韩光被白马按着梗着脖子，青筋bào起。
蔡晓chūn的枪口再次顶住冬儿的额头，他面对韩光，面目带着从未有过的狰狞：“山鹰——韩光——我告诉过你，你没有选择了！你不要以为我会杀了她，不——我要让她活着，让她承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我要把她卖到东南亚，卖到最烂的窑子！我要让她一天接一百个客人！我要让她活着，让她活着承受这一切！”
“不——”韩光挣扎着。
“我会的——”眼睛血红的蔡晓chūn站了起来。
“不——这跟她没关系——”
蔡晓chūn怒吼：“因为她是你的女人，这就是她的原罪！”
“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恨你！韩光！我无法压抑内心深处对你的嫉妒！你是那么qiáng！你是最好的刺客！以至于我用尽一生，也无法超越你！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韩光！山鹰！你是最好的刺客！”
韩光冷冷地看着他。
蔡晓chūn急促呼吸着：“但是你知道，在你出现以前——在你出现以前，我——蔡晓chūn——秃鹫，我是最qiáng的！我从小就是最qiáng的，我不能允许有人超过我！我是最qiáng的狙击手！我在81集团军是最qiáng的狙击手，我在全军特种部队也是最qiáng的狙击手！我才是最好的狙击手——我才是刺客！”
韩光的眼神中带着怜悯。
“可是出现了你！出现了你——山鹰！我的一切梦想，都被你毁了！我恨你！我被你的yīn影笼罩着，我从来没有超越过你！甚至这个yīn影，一直伴随着我！甚至是我到了国外，我出生入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来！因为在最危险的时候，我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想起你会怎么做！我一次次化险为夷，都是因为我把自己幻想成为你——韩光！山鹰！刺客！——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我越这样我就越恨你！恨到了骨子里！——我不能摆脱你的yīn影，不能！”
韩光怜悯地看着蔡晓chūn。
蔡晓chūn狞笑着：“所以，我要毁了你！和你的一切！你的生活你的事业，甚至是你的女人！只要和你有关系，我全部都要毁掉——什么都不剩下，什么都不留下！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摆脱你的yīn影！我才能重新找回最qiáng者的感觉……因为，你已经被我毁掉了！没有比我更qiáng的了！没有！”
《狙击生死线》第十一章？（7）
韩光眯fèng起眼睛看着蔡晓chūn，蔡晓chūn毫不躲闪：“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韩光看了一眼冬儿，林冬儿含泪正看着自己。他转向蔡晓chūn：“你发誓，你会放了她！”
蔡晓chūn斩钉截铁地说：“我发誓，这件事qíng我们做个了断！只要你做，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我用我的xing命发誓！”
韩光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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