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钟雅琴做筹码,要跟何世昌讨价还价了。”冯云山叹口气,“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如果他打算做这jiāo易,他本人现在应该就在滨海了。他早就到了,他在看着我们给蔡晓chūn设计圈套。”
王斌看着冯云山:“他给我们设了一个更大的圈套。”
“立即控制起来何世昌,不能让他外出!”冯云山断然命令,“何世荣肯定要用钟雅琴威胁他,何世昌很可能擅自行动!”
“明白了,我立即去办。”王斌转身出去。
“我去一下洗手间。”
何世昌对跟随的年轻gān部说。
超市里面,人来人往。年轻gān部笑笑:“何老,您说您怎么想到超市来遛弯的?这里哪里是遛弯的地方?”
“爱好不同,人喜欢公园,我就喜欢超市;人爱静,我爱动。”何世昌笑着说,“在这里等我。”
“好的。”年轻gān部站在门口。
何世昌进去了。
年轻gān部的手机响,他拿起来接:“喂?……何老出来遛弯?在超市啊?……”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变了,“好,我知道了!他现在在洗手间,我马上进去找!”
年轻gān部挂了电话,冲过去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
他一个隔板一个隔板打开,没有人。
他转眼,看见洗手间的另外一个门。
年轻gān部冲过去,打开这个门,直接通往货运电梯。他倒吸一口冷气,拿起手机:“我掉线了……”
直升机的螺旋桨在旋转。
公安局楼顶的平台上,林锐、田小牛和葛桐已经换了笔挺的陆军常服,站在直升机下面。
穿着警官常服的韩光趋前一步,举手敬礼。
林锐举起右手:“敬礼!”
田小牛和葛桐在后面举手敬礼。
林锐放下右手:“刺客韩光!”
“到!”韩光立正。
林锐看着韩光的脸,语气缓和下来:“我们要走了。”
韩光点头:“我明白。”
“我们曾经并肩作战。”林锐说,“你是我最出色的狙击手,是当之无愧的刺客。我们为你骄傲。希望你在地方上继续保持我们láng牙特种兵的本色,再接再厉,铸造新的辉煌。”
韩光立正:“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林锐突然怒吼:“你们是什么?!”
韩光、田小牛和葛桐齐声怒吼:“láng牙!”
“你们的名字谁给的?!”
“敌人!”
“敌人为什么叫你们láng牙?!”
“因为我们准!因为我们狠!因为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敢去死!”
所有在场的特警队员们都是一震。
林锐举起右手敬礼。
“敬礼——”薛刚高喊。
特警队员们举手敬礼。
林锐笑笑,带着田小牛和葛桐转身登机。
直升机拔地而起。
韩光还在敬礼。
直升机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仿佛一段岁月消失在他的视野。但是他饱经磨难的眼中,火焰却在燃烧。那是战斗的火焰,战士的火焰,重新点燃的信念的火焰。
王斌快步跑上楼顶平台,看着已经看不见的直升机着基地:“他们走了?!”
薛刚回头:“对啊?你来晚了,没赶上告别。”
“哎呀!”王斌着急地,“他们怎么走了呢?!”
韩光也回过头。
“薛队长,韩光,你们跟我来一下。”王斌挥挥手,转身下去了。薛刚和韩光大步跟在后面下去了,脚步都是匆匆的。
电梯里面,王斌看着两人:“我们中计了!”
薛刚和韩光都是一愣。
王斌压低声音:“上飞机的是假的何世荣,而何世昌现在又失踪了!”
薛刚明白过来:“何世荣一直在看着这个陷阱,他压根就没有进来!”
“对,”王斌说,“按照这个逻辑,何世荣应该是早就到了滨海,而且他的身边注定带着一组高手。”
“另外一组雇佣兵。”韩光的眼睛一亮。
会议室里面,所有有关的警官们都正襟危坐。
“何世荣一定掌握一个跟何世昌直接联系的紧急方式,”唐晓军分析,“他控制了钟雅琴,然后在合适的时机,通过这个紧急联系方式秘密跟何世昌取得了联系。何世昌为了钟雅琴的安全,所以甩开保护,单身去见何世昌。”
“他是一个国际财团的总裁,他的弟弟是执行董事。”冯云山说,“他们之间有常人不知道的秘密联系方式,并不奇怪。从何世昌的心理分析,他一直认为自己欠着钟雅琴和钟世佳母子无法偿还的债,他这样做虽然超越常规,但是作为行将就木的老者并不离奇。”
“问题就是何世荣跟何世昌现在在哪儿,我们怎么找到他?”高局长问。
“何世荣既然对我们的陷阱了如指掌,他就一定有自己的方式隐蔽起来,不被我们关注。”冯云山思索着,“根据我的判断,他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做掉的人不仅仅是何世昌,还有钟世佳。”
大家看他。
“何世昌的遗嘱已经经过律师签字,也就是说钟世佳现在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冯云山说,“只要钟世佳还活着,何世荣就不可能继承ZTZ财团;他只有再做掉钟世佳,才能理所当然成为ZTZ财团的合法继承人。”
“钟世佳现在在我们手里。”王斌说。
冯云山点点头:“所以他下一步的关键,就是搞到钟世佳。”
“我们总算可以提前一步,扼住他的软肋了。”高局长长出一口气。
“有一件事qíng,我一直不明白。”唐晓军看着冯云山,“何氏家族的豪门恩怨,到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直接介入一个外国财团的继承人之争?这些值得我们冒险和牺牲吗?我们都是国家的gān警,不是哪个财团的私人保镖私人侦探;我们对警徽宣誓,而不是对何世昌和他的家族企业。”
冯云山看着他,想了想:“从一般的逻辑,不仅不值得,而且是犯了大忌讳;但是这里有很深层次的原因,我们必须冒险,也必须行动。”
唐晓军看着他:“我的弟兄有牺牲,我必须要知道这个原因。”
“我可以用一句国家安全工作,必须保密来敷衍你。”冯云山淡淡地说,“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也是一个政法gān部,也要带着部下拼命,所以我理解你。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大概的原委,因为我要你们来配合我们保护这个国家的安全,我不能让你们的心里留着疙瘩。”
冯云山顿了顿:
“这个事qíng说来就话长了,我相信我现在所说的,你们不会带出这个会议室。何世昌是我非常重要的关系,为我们做了不少事qíng。周恩来总理曾经说过,我们共产党人是不能忘记老朋友的。而何世昌多年以来,都是在民族大义的感召下,义务地为我们工作。我不能说他都做了哪些工作,但是依照他的地位和身份,你们可以想象得到肯定不是什么小儿科的qíng报工作。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冒着风险的。他本身已经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还是国际知名人士,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他所建立的企业王国会一下子崩溃,他本人也会遭到牢狱之灾。这也会是一个国际xing的丑闻,而你们都明白qíng报工作的原则——也就是说,我们是不会承认他在为中国国家安全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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