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舍得军装,我不知道何志军舍得不舍得。”萧琴微微靠后,欣赏着被打掉傲气的方子君。
方子君看着萧琴:“他们是为了搞训练!”
“但是他们违法了!”萧琴严肃地说,“法律只看结果!”
方子君气得嘴唇发抖:“你卑鄙!”
“我是卑鄙!”萧琴冷笑着说,“我是为了我的女儿。为了我的女儿,我什么都可以作!哪怕是卑鄙的事qíng!这份材料是我花了一周时间详细调查出来的,证据确凿。你可以想象,老刘看到这份材料会多么震惊!也可以想象,军区在处理这种问题上,会绝对痛下杀手!”
方子君的嘴唇抖动着:“你在拿这个和我作jiāo易?!”
“对!”萧琴厉声说,“就是jiāo易!你不答应我,我立即让这份材料公布于众!让首长们都看看,他们当作心肝宝贝的特种大队出了什么事!你知道这对于特种大队意味着什么?!——何志军、耿辉,包括几乎所有的常委都会脱下军装转业!”
方子君的心一震。
“刚刚组建的特种大队将会蒙受这个耻rǔ,他们多少年都会成为笑料,翻不过身来!”
方子君愤怒地看着萧琴,嘴唇颤抖着却无语。
高级越野车组成的车队急驰而至。
“敬礼——”在场的军人们举起右手向首长们敬礼。
老爷子在刘参谋长等高级军官的陪同下走过来,边走边还礼。
“礼毕!”军人们肃立在原地,军姿站得都很好。
老爷子看着面前láng藉的战场,看着熄火的坦克,看着这群衣服撕烂伤痕累累还在流血的特种兵们久久无语。
刘参谋长也很惊讶,看着傲气的张雷不说话。
老爷子慢慢走过去,挨个打量这些伤痕累累的战士。
林锐对老爷子行注目礼,面容严肃。
老爷子突然露出笑容:“我记得你,你以前在农场养过猪。”
林锐敬礼:
“报告首长!中士林锐,现在是láng牙特种侦察大队特战一连一排‘特战尖刀班’班长!”
老爷子点点头,替他戴正钢盔。
张雷、刘晓飞对走到面前停下的老爷子敬礼。
“你们两个红牌哼哈二将,现在可以把我的直升机还给我了吧?”老爷子笑着说。
张雷和刘晓飞都不好意思地笑。
“首长,我们向您道歉。”张雷说。
“道歉?为什么道歉?”老爷子问,“你们是按照我的要求进行战争,为什么要给我道歉?我下次记得把演习导演部藏起来就可以了,不用道歉了。”
蓝军司令跑步过来敬礼:“首长!”
“走吧,我们进去谈这次战役你们的问题。”老爷子径直走向蓝军司令部。
军官们都跟着,从特种兵们面前经过。
刘勇军走到张雷跟前:“张雷!——我记住你了!”
“首长,对不起!”张雷说。
刘勇军脸上露出笑容,摸摸他的脸:“疼不疼?”
“首长,我早忘了!”张雷笑着说,“当时光顾着着急了!如果我们再晚点,蓝军坦克部队就把我们的滩头阵地给打掉了!”
刘勇军的声音很柔和:“还有几年毕业?”
“两年。”张雷说。
刘勇军不说话,往里面走。
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毕业了,愿意不愿意作我的参谋?”
张雷很为难。
“说实话。”刘勇军看着他的眼睛。
“报告首长!我不愿意。”张雷说。
“理由?”刘勇军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我的目标,是成为一名真正的特战军官!”张雷诚恳地说,“我要下部队带兵!”
刘勇军点头:“好好gān!我记着你的名字,你会是个出色的军官的!”
“谢谢首长!”张雷立正,敬礼。
刘勇军还礼:“对了,你挨了我一巴掌,也应该记得我的名字——我姓刘,刘勇军!原来是A军的军长,现在是军区司令部参谋长。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转身进去,张雷傻在原地。
张雷记得这个名字,因为刘芳芳告诉过他,她父亲的名字。
“何志军是你的养父,是一个当了20年兵的职业军人。”萧琴还是那种笑容,“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对军队的感qíng。我都可以想象,当他被剥下军装那种无所适从,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窘迫。我从侧面了解过他,他可以说是一个模范军人,军队就是他全部的jīng神和现实世界,是他的灵魂支柱。”
方子君不说话,眼睛已经被泪水占据了。
“你可以想象,他失去了这个灵魂支柱会是什么样子。”
方子君闭上眼睛,泪水流出来。
“你的养父失去了他的灵魂,这个结果是你一手造成的!”萧琴的声音变得严厉。
方子君急促地呼吸着,捂着胸口。
萧琴站起来不紧不慢:
“还有耿辉,多么好的一个政工gān部!他在军区的口碑,都快成了活着的焦裕禄了!他已经得了癌症,胃癌早期——你是知道的。因为他来检查不愿意惊动别人,是通过你找的肿瘤科主任。如果治疗得当,加上心qíng舒畅,生命是可以挽救的。如果他的军装在这个时候被脱下来,你是大夫,你不会不明白这会对病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的病qíng会恶化,他的生命将会一下子失去动力,而且他的辉煌政工gān部生涯会蒙受耻rǔ!他到死也会背着这个耻rǔ!——而这,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方子君无法呼吸,抓住桌子边缘滑到在地上,靠着桌子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会成为罪人!他人和你自己都不可饶恕的罪人!”
萧琴严厉地把话打过去。
“而这,”她仰起下巴,“都是因为你可笑的爱qíng?”
方子君高喊:“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啊——”
她痛苦地抽泣着。
萧琴满意地看着这个结果,眼中也有眼泪:“我实在不愿意这么作,可是为了我的……女儿!我什么都做的出来——你给我记住了,每个字都给我记住了!我萧琴这辈子,最疼的就是我的女儿……如果她不开心,我就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一百倍的代价,我说到做到!所有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你,和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在这件事qíng上被毁掉!”
“你为什么要这样作?!为什么——”方子君绝望地哭着喊。
“因为,我爱我的女儿!”
萧琴把眼泪咽下去,声音颤抖着说。
“你给我出去——”方子君高喊,“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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