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叶一听就惊了,自己还是个作经理的材料么?
“不行不行,我gān不了那个。”她就推脱。
然后就没说这件事,老刘的爱人让她自己考虑一下,她是专业的医生,各个医院都熟,这些都是优势;又是军人出身,办事肯定也跑不了稳妥可靠。
林秋叶就真的考虑了。
考虑的过程不重要,结果很重要。
就是她给老刘的爱人挂了电话。
然后就是转业报告递jiāo上去了。
批下来的时候,她给老何挂了电话,这才敢说。
没有想到老刘没有发火,只是久久地不说话。
许久许久,只听见他的喘气声。
林秋叶的心就开始一点点发紧,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对的,这么大的事qíng怎么也要跟老何商量一下——但是自己不商量也是有考虑的,和老何商量?和他商量就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手续办完了?”老何最后问。
“是。”林秋叶小心地说。其实没办完,但是还得这么说。
“好吧,我同意。”
——你同意不同意还有什么意义呢?
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然后那边有人找他,电话就挂了。
再打就是在开会了。
林秋叶就守在电话机边上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老何真的就没有再打来,不知道是真的很忙还是不愿意再跟自己谈这个问题。
天亮的时候,林秋叶穿上了自己的军装,戴上了自己的军帽。
今天是去医院办最后一道手续。
当林秋叶走在街上,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洒在她的军装上,洒在她的大檐帽的帽徽上,她的领花上,她的文职gān部的肩章上——她哭了。
一个40多岁的女文职gān部,走在街上捂着自己的嘴压抑地哭着。
她真的哭了,真的希望一辈子不要走到咫尺之遥的军区总院。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穿军装。
最后一次。
是的,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这绿色的军装,她穿了20多年。
光明中学高三男生林锐歪戴着棉帽子,嘴里叼着烟,手里的板砖在忽悠着。他冷眼看着桥头对面站着的铁一中岳龙那伙差不多大的孩子,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谭敏在旁边拉他:“林锐,你gān吗啊?走吧!”
林锐根本不看她,后面三狗子这帮男生拿着铁锹板砖链子锁冲上来:“林锐!我们来了!”
“没你们事儿!”林锐厉声喝住他们,“都边儿去!”
“林锐!”谭敏都要急哭了,“别打架不行啊?”
“他调戏的不是你,是我林锐的女人!”林锐眼睛she出寒光,“岳龙,我cao你大爷的!是男人就给我出来单挑,你要愿意一起来也可以!”
岳龙冷笑着从自行车上下来,哗啦啦拔出一把西瓜刀:“不让你见血,你就不知道我小霸王的厉害!”
“小霸王?”林锐冷笑,“还小王八呢!”
岳龙一脚踢开自行车:“这是我跟林锐的事儿,谁也不许cha手!”
林锐和岳龙几乎同时呐喊着冲上光明桥,在路人的惊呼当中两个年轻彪悍的孩子已经撞在了一起。林锐的板砖一下子拍向岳龙脑门,岳龙闪开了被拍在肩膀上,西瓜刀砍在林锐后背。棉猴立即被划开了,棉花飞出来。
“我cao!”林锐眼睛红了揪住岳龙的头发直接一砖头就拍在岳龙脑袋上。砖啪地开了,岳龙脑袋受伤开始流血。西瓜刀太长近战不好使,岳龙丢下西瓜刀也和林锐抱成一团呐喊着ròu搏。
“我cao!就你还小霸王?!”林锐手下特别狠,揪住岳龙的头发就把他的脸往自己膝盖磕。岳龙鼻子也破了眼前发黑,双手还在徒劳挣扎着。林锐把他按在地上举拳就打:“我就打你这个小霸王!”
拳头乱飞,岳龙被打得没有招架的力气满头满脸是血。但是他不服输抱住林锐的腿把林锐扳倒,林锐使劲踢他脑袋然后又翻身起来打。接着林锐抓住身边的一辆自行车高高举起就要往下砸:“啊——”
三狗子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大哥!别打了,人要死了!”
林锐急促呼吸着,看着地上只剩下喘息的岳龙把自行车丢到一边:“滚!以后不许你在光明桥叫小霸王!小霸王只有一个——我,林锐!滚——”
岳龙的人急忙上来抬走了他往医院跑。
林锐吐出一口唾沫,这个时候发现自己鼻子也流血了。谭敏高叫着:“林锐,你受伤了!”
“没事。”林锐直接用手擦血,谭敏的手绢已经捂在他的鼻子上。谭敏都着急哭了:“赶紧去医院!你还站着gān什么啊?”
林锐就笑了,笑得那么孩子气。
谭敏脸上的红cháo还没退去,一声娇喘趴在了林锐的肩膀上。林锐抱住谭敏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后背,吻着她的额头。“林锐……”谭敏哭着吻着林锐的脖子,“我不会再怀孕吧?”
林锐猛地一下子醒了:“今天是你例假以后第几天?”
“第四天……”谭敏抽泣着说。
“没事,还在安全期。”林锐放心了,长出一口气。
“我不想再坐那个老虎凳了……”谭敏颤抖着声音,“我都坐了两次了,我好怕……”
林锐内疚地抱紧谭敏,吻着她的额头:“不会了,不会了。都是我不好……”
谭敏伤心地哭着,埋头在林锐肩膀上。林锐正想安慰她几句,却耳朵一动——钥匙响!
谭敏的母亲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把包放在桌子上去洗手间洗手。谭敏披头散发匆忙套着睡衣探头,谭敏的母亲洗完手出来:“哎?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我,我身体不舒服。”谭敏声音发飘,“妈,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单位没事了,我说了一声就回来了。”谭敏的母亲纳闷地看谭敏,“你怎么脸那么红啊?发烧了?”
“没,没我没有……”谭敏说着,母亲已经推门了。
一chuáng的láng藉,窗户开着寒风嗖嗖进来。谭敏母亲脸色一变,冲到窗户跟前看见一个毛头小子刚刚顺着下水管爬到一楼掉头就跑远了。她回头怒视谭敏。
谭敏支吾着:“妈,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抽上来。
棍棒劈头盖脸打上来,林锐捂着脑袋躲闪着。老林脸都气绿了:“不学好你!耍流氓你!我打不死你我!”
“爸——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林锐被打到角落里面捂着脑袋蹲下。棍子打在身上都断了,老林又拿起凳子这个是铁腿的劈头盖脸下去:“我叫你耍流氓!我叫你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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