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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男人已经在找这个地方了吗?”
“如果我是哪个家伙的话,我会把你的个人qíng报再清洗一次吧。你是一样怎样的人,从什么样的地方来的,迄今为止做了什么,现在在考虑怎样的事,在寻求些什么,不需求什么,多少收集这么些qíng报,在桌子上并排着,彻底的解析验证。”
“被剥光了衣服呢。”
“是那样的。在明亮寒冷的灯光下把你剥的jīng光。用小镊子和放大镜一点一点每个角落的调查,找出你的思维方式和行动模式。”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解析所谓的个人模式,结果就能指示出我现在的所在吗?”
“不清楚。”tamaru说。“也许能指示,也许不能。case by case。我只是在说如果是我的话。因为想不到能做点别的什么。不管是怎样的人思考和行动都会定型,只要定型就会产生弱点。”
“怎么好像学术调查一样。”
“不定型人就没办法活下去。就和音乐有主题一样,可是同时也会给人的思考和行动戴上箍子,制约自由。重组了优先顺序,在某些时刻就会歪曲逻辑。就这次的状况来说吧,你说不想离开现在在的地方。至少到今年年底,拒绝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为什么呢,因为你在那里寻找着什么。在发现那个之前,不能离开那里。或者说不想离开。”
青豆沉默了。
“那究竟是什么,你这么qiáng烈的需求着那个,更详细的qíng况我不清楚,也没有问的意思。可是从我的角度来看,那个什么现在已经成了你的个人弱点。”
“也许是那样的。”青豆承认道。
“福助头恐怕也搜寻到那个部分了。束缚你的个人的那个因素,毫不留qíng的。他认为那是一个突破口。如果那家伙和我想象的一样优秀,能根据qíng报的碎片汲流而上的话。”
“我想是不可能找到的。”青豆说,“应该不可能发现我和那个的联系迹象。那只不过是停留在我心里的东西罢了。”
“你能说有百分之百的确信吗?”
青豆想着,“百分之百的确信没有。不过有百分之九十八。”
“那么,认真的对待那百分之二比较好。刚才也说了。就我看那个男人是专家。优秀而且忍耐力qiáng。”
青豆沉默着。
tamaru说。“专家和所谓的猎犬是一样的。能嗅取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听到普通人听不见的声音。如果和普通人一样的话就成不了专家。即使成了也不会活的很长。所以注意比较好。你是个警惕心qiáng的人。这点我是知道的。可是必须更加更加的多加注意才行。最重要的东西可不是百分比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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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个问题可以吗?”青豆说。
“什么事呢。”
“如果福助头再出现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tamaru沉默了一会。那像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问题。“大概什么也不会做。就这么放着吧。在那附近他几乎什么也gān不了。”
“可是如果那个男人开始gān点什么不悦的事呢?”
“比如说是什么样的事呢?”
“不知道。总之是让你觉得很烦的事。”
tamaru的喉咙深处发出短暂的声响。“那个时候大概会送出什么qíng报吧。”
“给专家同行的qíng报吗?”
“算吧。”tamaru说。“可是在采取具体的行动之前,有必要确认那个男人是不是和谁在配合着行动。如果有后援的话,反过来自己就会被置于危险的境地。在勘察周围之前不能行动。”
“飞身跳进池塘之前,确认水的深浅。”
“就是这样。”
“但是你认定他是单独行动的。没有后援吧。”
“啊,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那是就经验来说,我的直觉也有不准的时候。而且遗憾的是我也看不到他的脑袋里。”tamaru说。“不管怎么样提高警惕注意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风景有没有变化,是不是发生了和平时不同的变化。不管是多小的变化都好,注意到的话告诉我。”
“明白了。会注意的。”青豆说。不用说。我在寻找天吾的身影,不管是多么细微的地方都努力着不能错过。可是即使是我,也只有那么一双眼睛。tamaru说的那样。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夫人还jīng神么?”青豆问。
“jīng神的。”tamaru说。然后补充道。“只是,也许变得有些沉默了。”
“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吧。”
tamaru的喉咙深处小小的发出声响。似乎他的喉咙时表达特殊感qíng的器官。“更加的,应该这么说吧。”
青豆想象着老妇人在温室的帆布椅子上一个人坐下,静静的凝视着jiāo相飞舞的蝴蝶,看不够似的。脚边放着的大大的喷壶。老妇人是怎样安静的呼吸,青豆很清楚。
“下回的补给品了加入一箱子的法式松糕吧。”tamaru最后说。“也许能给时间的流动一些好的影响也说不定。”
“谢谢。”青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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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站在厨房做热可可。再次出到阳台监视之前,有必要好好的温暖身子。在奶锅里煮沸牛奶,融进可可粉。再放进空的大杯子,浮上事先做好的忌廉。坐在餐桌前,一面一点点想着和tamaru说的化一面慢慢喝着。明亮寒冷的灯光下,藉由歪斜的福助头之手将我剥的jīng光。他是手段高明的专家,而且充满危险。
穿上羽绒服在脖子上卷好围巾,手里拿着喝掉一半的热可可,青豆回到了阳台。在庭院椅上坐下,将毛毯盖在膝盖上。滑梯一成不变的空无一人。只是看见了那时离开公园的孩子的身影。这种时间里一个人到公园来的小孩有些奇妙。戴着针织帽,是个矮矮胖胖的小孩。可是从阳台的挡板间隙曲折的角度望去,孩子快速的横穿了青豆的视野,已经从建筑的暗处消失不见。孩子的话,脑袋未免有些大,也许那只是错觉吧。
可是天吾不在那里。所以青豆没有注意那么多的心qíng。再次望向滑梯,望向天空中不断流逝的云群。喝着热可可,将杯子温暖在手心里。
青豆在那一瞬间看见的,当然不是什么孩子。就是牛河其人。如果再亮一些的话,或者如果看见那个身影的时间再长一些的话,她当然会注意到那不是什么大头少年。而且一定会想到,那个福助头的小个子,和tamaru说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可是青豆见到他的身影只是仅仅的几秒。看到的角度也不全面。而且幸运的是因为同样的理由,牛河也同样没有看见在阳台的青豆。
这里多少个【如果】浮现在我们的脑中,如果和tamaru的谈话没有那么长的话,如果青豆之后没有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做热可可的话,她就能看见在滑梯上仰望夜空的天吾的身影,然后飞奔出房间,达成二十年之后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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