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总有一次。”他说。
老实说,我已经对自己的xing冲动觉得可有可无了!在周末夜晚的新宿喧嚣中徘徊了三个半小时,看到了那种混杂着xingyù和酒jīng的旺盛jīng力,更觉得自己的xingyù是多么地微不足道。
“现在打算怎么办呢?渡边。”永泽这么问我。
“去看个通宵放映的电影吧!我好久没看电影了。”
“那么我要去初美那里,好不好?”
“没什么不可以啊!”我笑着说。
“说不定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愿意陪宿的女孩。怎么样?”
“不必了!今天我想去看电影。”
“真倒楣。下次我再补偿你啦!”接着他便消失在人群中。我走进一家汉堡速食店,吃了一个起士汉堡,喝了一杯热咖啡醒醒酒之后,到附近的二流电影院去看了一部叫“毕业”
的电影。虽是不太好看的片子,但因为无事可做,又坐在那里重看了一遍。离开了电影院,在清晨四点钟的冷清街头,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毫无目的地间逛着。
最后走累了,只得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店一面喝咖啡、一面看书,等候第一班电车。
不久,店里涌进了许多同是等候第一班电车的人。服务生对我说很抱歉,请我与别人合桌。
我说好啊!反正我在看书,并不在乎前面坐的是谁。
和我同桌的是两个女孩,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纪吧!虽然都说不上是美女,却是气质不错的女孩。化和衣着都很整齐,不像是早上五点钟就在歌舞伎町徘徊的那种女孩。我想一定是因为什么事qíng耽搁而没有搭上末班电车之类的吧!她们看了同桌的我,而露出放心的样子。
这是因为我长得端端正正,而且昨天还刮胡子,再加上我又专心一意地阅读着汤玛斯曼的“魔山”。
其中一个女孩个子比较高,穿着灰色的外套配上白色的斜纹裙,拿着一个大皮包,耳朵上戴着贝壳形的大耳环。另外一个小个子戴着眼镜,格子衬衫外面加一件对襟毛衣,手指上戴着一只蓝色土耳其的戒指。她似乎有常常拿下眼镜用手指压住眼睛的习惯。
她们两个人都点了加奶的咖啡和蛋糕,一边小声地谈着事qíng,一边慢慢地吃蛋糕、喝咖啡。高个子的女孩好几次转过头来,小个子则好几次摇摇头。因为马宾。
盖和比吉斯的歌曲放得很大声,听不见她们谈话的内容,好像是小个子的女孩在恼怒着什么,而高个子的女孩则一直劝慰着。我于是一面看书、一面jiāo替着观察她们。
小个子的女孩抱起背袋到洗手间去之后,高个子的女孩就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我放下书本看着她。
“您可知道这附近有有没喝酒的地方?”她说。
“你是说早上五点钟的时候吗?”我惊讶地反问。
“是的!”
“这个嘛!早上五点钟,大多数的人都清醒回家睡觉罗!”
“这个我知道……”她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我的朋友一直说她想喝酒,由于有一些事qíng……”
“看来只能两个人买酒回家喝了。”
“但是,我要搭早上七点半的电车去长野呢!”
“那只好在自动贩卖机买罐酒,坐在那里喝啦!”
她又说:“很抱歉!你能不能跟我们做伴,因为两个女孩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那样做呀!”虽然我曾经在新宿街头经验过各种奇怪的事qíng,但是在一大清早五点二十分的时候,被陌生的女子邀约喝酒的经验,这倒是头一回。又不好意思拒绝,而且我有的是时间,于是在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几瓶日本酒,并且买了几样小菜,和她们一起到车站西口的糙地上,即席开起临时的宴会来了。
听她们说,才知道两个人同是在旅行社工作。两个人都是刚从短期大学两年毕业出来工作,所以成为好朋友。小个子的女孩有一个恋人,已经愉快地jiāo往了一年,但是最近发现他和别的女人上了chuáng,使得她非常消沈。这就是整件事大概的qíng形。高个子的女孩今天哥哥要结婚,本来昨天傍晚就要回长野的老家去,但是后来陪小个子在新宿熬了一夜,礼拜天早上才要搭最早的特快车回去。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他和别人睡过了呢?”我问小个子的女孩。
她一边啜饮着日本酒,一边拔着脚边的杂糙。“他的房间门开着呀!就在我的眼前,那还需要怎么知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嗯!”我说。“因为门没有关?”
“是啊!”
“为什么没有上锁呢?”我说道。
“不知道呀!那种事qíng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你不觉得那真是一种打击吗?太过分了!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觉呀!”似乎天xing善良的高个子女孩这么说。
“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不过最好彼此好好谈一谈,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他。”我说。
“没有人会了解我的心qíng。”小个子的女孩还是不断地拔弄着杂糙,一面无奈地说道。
一群乌鸦从西边飞来,越过了小田急百货公司的屋顶。天色已经全明。我们三个人在闲谈之间,很快地就到了高个子女孩搭车的时间。我们把剩下的酒留给地下道的流làng汉,买了月台票进去送她。当她所搭的列车离开视线之后,我和小个子的女孩一言不发地进了旅馆。
虽然我和她都没有和对方共寝的理由,但是不这么做就无法收场。
进了旅馆我就脱了衣服进去洗澡。一边泡着热水,一边愤愤地喝着啤酒。她随后也进来了,于是两个人就横躺在浴缸里默默地喝着啤酒。但是怎么喝都没有醉,也不想睡。她的肌肤细白滑润,脚的线条特别美丽。我一赞美她的脚,她就害羞地道了一声谢谢。
但是上了chuáng,她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的身体配合着我双手的移动而敏感地反应着,扭动着身躯,并且发出声音。当我进入她的里面时,她的指甲就嵌入我的背。快要达到高cháo的顶点时,她连喊了十六次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为了延长shejīng的时间,所以拚命地数她喊了几次。然后我们就睡了。
十二点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踪影。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或便条。因为一大早就喝酒,觉得头半边重重的。我进浴室冲了凉以消除想睡的感觉,然后刮了胡子,就光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喝一罐冰箱里的果汁。同时按着次序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qíng。虽然觉得每一件事qíng之间都像隔了两、三块玻璃似地那样不真实、那样渺不可及,但是那确确实实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件。甚至于桌上还留着装啤酒的玻璃杯,洗脸槽上还放着使用过的牙刷。
我在新宿吃了一个简单的午餐,然后到电话亭,想打电话给小林绿。因为我想搞不好她今天又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电话。但是响了十五声,仍然没有人来接电话。二十分钟后又打了一次,结果仍然一样。于是我搭了巴士回到宿舍。在入口的信箱里有一封给我的限时信,是直子写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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