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宇输了好多手了,总想叫我上来玩,每每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我。看着盛宇那无助的眼神,有点像溺水的人等待救援一样。我以前当凯子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呢?我脑子快速转着,考虑该怎么帮盛宇。
我把他们抓了,我算老几?我跑人家的地盘去抓人家出千?那是傻子,我还没疯。何况也难抓,人家对暗号怎么了,怎么去说破,说破人家会承认?多发一张怎么了,人家会辩解乌龙了。可是盛宇在上面玩,我得告诉盛宇。
想到这里,我转身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小海本来也在里面看眼,看我出来就跟着我出来。客厅里有三两个人坐着说话。我和盛宇嫂子的妹妹打个招呼,说出去一下,去取点钱,就出了门,来到了楼院中间。小海也跟着出来了。
出了楼dòng找个没人的地方,小海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机会搞了?”我说:“还搞?估计搞不成了,已经有人在搞了。”然后给盛宇挂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说:“我是老三,你别说话,只要听着就行。”他“哦”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我说:“这个是烂局,你找个借口下来,我在楼下等你。”他说:“好”,就挂了机。大概几分钟我看他出了楼dòng,东瞅瞅西瞅瞅,看我们在哪里。我们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喊了他一声,他颠颠地跑了过来。
他完全搞不清状况,问我gān吗这么神秘。我就把局上我看到的一切和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qíng,过了一会儿才问我:“敢肯定?”我说:“肯定不肯定你自己回去看那小平头的钱。”我又详细把怎么看那堆钱的变化和他说了一次,他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摸着头说:“没人敢来这里出千啊。”我被他逗笑了,真是个凯子,我反问他说:“那我来这儿gān啥?”他拍拍胸脯说:“你不是我领的吗?不一样。”
我们三人合计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盛宇的意思是叫我去抓,被我断然否决了。我不想去抓,和我没一毛钱的关系,我就一看热闹的。盛宇想了半天,让了一步,让我教他怎么抓。
我告诉他说:“要抓只能抓谷明出千,因为他赢了,其他的别说暗号不好去抓,抓了人家不承认就完了,你啥也说不出来,就是人家被你抓死了,也是输家,没多大的作用。”然后我详细告诉他应该怎样去掐谷明那张牌。发牌的时候和配牌的时候不能去抓,抓了人家可以狡辩多带出来一张,只有在他配完牌准备处理还没处理掉余牌的时候,把他拿住才行。但是这个很难,因为谷明时时刻刻地准备销赃。关键要看准,而且手要快,这个过程拿捏不好,谷明会比他快。
盛宇想了想,和我说:“这样,我自己来处理,你就看着就行,什么也别管,我有办法了。”说完他就叫我们先回他哥哥家,我打算回宾馆去,他死活不让。一再表示让我放心,’说这里他说了算。我和小海拗不过他,只好先回去看热闹。
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挂着电话。
49 盛宇抓千不得要领
回去后我依旧站一边看热闹。一会儿盛宇也进来了,脸上什么表qíng也没有。一面把手放嘴边大口哈着气暖着,一面说:“外面真冷啊。”大概暖和过来点,就站一边去看热闹。末门那家坐门的要让给他,盛宇摆摆手说:“不用,你坐着吧,我一会儿得出去办事,不能多玩了,在这里靠靠时间。”
这个时候我站在天门国仁的身后看眼,盛宇在末门身后看热闹。他和大家打着哈哈,开着玩笑。但是我知道他是拿眼睛的余光去看那个小平头面前的那堆钱,他在比较那暗号和每次庄家最后亮出来的点是否一致。看来他想证实是不是像我说的那回事。
大概看了有一会儿,看来他心里也认同了我的说法,盛宇就往末门坐门的那人面前凑了凑,说:“还不给我来电话,看来老天爷不让我走,我再押一方(押一方就是押一注的意思)。”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掏钱,好像他还要玩。
果然,他拿出钱就押了上去,在末门。那个坐门的说:“宇哥,要不让你坐啊?”盛宇说:“别着,我一会儿得去办点事。玩不了太久,就手里这点钱打发一下时问,你让我配配牌过过瘾就行了。”于是那人也没再坚持,盛宇就有模有样地玩了起来。怎么他觉得知道了庄家的几点头,配牌就能赢?我又有点看不懂了,心说:傻瓜,人家直接亮开叫你追你都不好追。但是盛宇好像忘了这个茬,忘乎所以地押着钱。看着平头的暗号,有时候也能配几个好牌出来,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去配牌。这样一会儿工夫就输了3万进去。那个末门坐门的人好几次让出地方来让他一起坐着玩,盛宇推辞几次就坐了过去,正式玩了起来。这小子魔障了?有一刻我还以为他真的傻了呢。
有一把牌,盛宇看到小平头的暗号是庄家9点头。他把自己的四张牌捏在手里,来回抽了好几次,好像为应该如何配牌犯难。大家都在等他,他来回抽了多少次也没配好点,忽然他大骂一声:“我cao他妈的,简直没配了。”骂完就直接把牌亮开摔在桌子上。
大家一看,是两个不一样的8,一个7一个J,这样的牌可以配成5头9尾,也可以配成6头8尾,属于两配的牌,按理说不算小了。但是通过小平头的暗号,知道庄家9点头,尾巴最大才配9点,相比之下,确实是没配了。人家头是9点,盛宇尾巴最大才能撵个9。
但是坐门那人不乐意了,说:“盛宇哥,别亮开啊,两配的牌呢。”边说边把牌抓回来,在手里捂着,来回地配,用手盖得死死的,生怕庄家看到他将哪两张牌配在一起,就这么来回折腾着,边折腾边埋怨盛宇不该把牌给亮开。
盛宇没接那人的话头,伸手把自己面前押的钱和坐门押的钱还有丢石头人押的钱“扑棱”一下推到庄家门前,意思是自己输了。谷明就一愣神的工夫,盛宇一探手就把他手里的牌抢了过来。盛宇直接把谷明的牌亮在桌子上,是一个4一个5一对红色的6,头9尾对。谷明可能没有思想准备,他没想到会有人抓扑克,他只担心多余的牌被人发现,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把废牌处理完了,手里多的牌已经合进了那些没发的牌里去了,手里就虚握着四张牌,等着大家配牌。所以盛宇探手去抓他手里的四张牌,他没来得及也不需要做出反应。
盛宇说:“你们追来,cao,谁追上了?”
我啰啰嗦嗦说这么多,其实现实里也就是眨眼工夫发生的事qíng。看着谷明的牌,大家表qíng各异。国仁和辛礼好像对盛宇也知道庄家的牌头感到很奇怪,他们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老孔。老孔则把目光投向了平头,平头呢,有点慌乱,不知道该去收桌子上大家押的钱还是不该去收,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谷明。谷明好像有点慌张,也好像有点尴尬,又好像有点无辜,总之说不清楚他是什么表qíng。他先抱怨起来:“谁把我的牌头露了?”转身看着老孔,眼神里都是责备,好像是说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看自己的牌,老孔漏他牌头,是什么居心?老孔呢,就急急地分辩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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