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等对手有反应,之洋股票开盘就大幅向下,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接近跌停,虽然不时有大胆企图拉起,但是,最后还是被几个上万手的大单封在跌停板上。
沈宾阳打来电话,问欧升达,“欧董,现在怎么办?都套住了,我们的资金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欧升达道,“我马上拨给你一些资金,一面敌人反扑,不过,我相信,对手不会在掀起波澜了。”
“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沈宾阳问。
“八九不离十吧。”欧升达忽然感到了一种放松。但是,他马上就有了主意,对沈宾阳道,“你现在可以对外界透露出一点消息,就说我就是那个砸盘的人。”
“这样说行吗?我们不是再等等,这样我们不就是站在明处了吗?”沈宾阳有些担心地问。
“无所谓了,应该天亮了,这出三岔口该唱到头儿了。”欧升达道。
不过,他马上就嘲笑起自己了,这个比喻太不恰当,三岔口讲的是宋大将焦赞打死jian相王钦若之婿谢金吾,被发配沙门岛,途经三岔口,投宿于刘利华夫妇店中。见义勇为的店主人刘利华,为了救护被jian臣迫害而发配的焦赞,与奉杨延昭之命暗中保护焦赞的任堂惠发生误会,在深夜黑暗中打斗起来。正当难解难分的时候,焦赞及时赶来说明真相,解除了误会大家相见,误会解除,同奔三关。而自己跟周浩这一仗,怎么也跟三岔口挨不上啊。
果然,不大一会儿,周浩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欧董,忙不忙啊?”周浩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欧升达心想,还跟我装,于是他笑着说道,“不忙,在电脑上看小说呢。”
“什么小说啊?”周浩问。
欧升达回答,“嗯,三国,正看到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段。”
“晚上我要到鹏城,咱俩一起吃个饭?”
好啊,我真是想死你了。说这话,欧升达感觉自己活像冯巩。
对手来谈判了,该采取什么策略?他拿摸不准,拨通了冷鸿海的电话,冷鸿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提出一个方案,就在目前的价位上做全面jiāo割,这样他肯定不会接受。”
欧升达问,“那谈判不就破裂了?如果他真的发狠,无论怎么跌停,他就不卖之洋的股票,我怎么办?拉升还是不拉升?不拉升,我们的这些资金可就套进去了,如果拉升,岂不便宜了周浩这小子?”
冷鸿海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前几天他通过古梦柏传过话给我,希望我能拆解一些资金给他。我让他把俱乐部的股份转让给我他不同意。现在时机到了。你现在拒绝他,他无路可走必然要将俱乐部股份装让给我,我才肯跟他达成某种协议,这样,他才能减少损失,不然的话,马上临近年末,他就得被那些股东活吃了。至于您,我跟光玉商量了一下,周浩的股份转给我们以后,我们地价也就是相当于无偿地赠送你10%.”
到现在,欧升达终于明白了,冷鸿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可是,自己能拒绝吗?拒绝就是与他和王光玉两个人为敌,就是跟徐中方为敌。
于是,他语气谦和地回答,“谢谢的支持,就这么说定了?”
放下电话,他想了想,又拨通了楚之洋的电话,“帅哥,最近怎么样?”
楚之洋高兴地说,“不错啊,搞定了几个的单子,明天要飞法兰克福,欧洲的两个大单子有眉目了,一旦是这两个单子搞定,欧洲的市场就算打开啦。”
“好啊,看来我会在你这里发点小财啊。”欧升达笑道。
“怎么?你把周浩搞定啦?”他问。
欧升达回答,“不能说完全搞定,不过,他今天要来鹏城跟我见面。”
楚之洋问,“是谈判吗?”
“估计是。”欧升达道。
“这下可好了,整天这么戴着面具,累死我了。我可以大大方方地面对周惜雪了。”
“你要跟她承认这事你早就知道?”欧升达问。
楚之洋有些不解,“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那样我觉得会伤害周惜雪,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边是他哥哥,一边是她的恋人,他们叫她做的事她能不做吗?这些天我也仔细想了一下,很多事也不一定是她qíng愿的,她很可能是为了亲qíng为了爱qíng而不得不做了别人的棋子。你要是现在承认自己骗了她,利用了她,那么,在她的心里会觉得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信。之洋,周惜雪有错误,但是,她毕竟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尤其是在你的事业上,也许未来会能帮上你,你可以不跟她谈恋爱,但是,你肯失去一个好人才吗?”欧升达道。
“哎,我发现你这人很有意思,你老说我心不够硬,我看你才是心软。”楚之洋讥讽道。
“也许吧,你没听说过侠骨柔肠吗?”欧升达自嘲道。
楚之洋骂道,“呸,你这是脸皮厚。”
“真的,不是开玩笑,之洋,这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就当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楚之洋没说话,欧升达知道,他现在心里也一定很矛盾。
按理说,现在应该有胜利的感觉,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胜利的感觉呢?
或许只有心狠的人才有闻到敌人血腥的快感,想自己跟楚之洋这样的人,胜利后反倒产生了很多心理上的负担,特别是有对敌人的同qíng,而这种同qíng会让自己久久不安。
晚上一进房间,周浩立刻笑眯眯地迎上来,“欧董,真准时。”
古梦柏在一旁微笑着,但是那笑明显的不自然。
欧升达跟周浩握着手,“周总从北京飞过来,一路辛苦。”
“没事,没事,只要见到欧董,再辛苦也是幸福。”周浩笑道。
尹诗双走进来,问,“古总,可以上菜了吗?”
古梦柏点点头。
今天的主菜是一只硕大的阿拉斯加皇帝蟹,而且是那种红色的。欧升达去美国吃过一只八九公斤的,这只也不小,足足有六七公斤。
螃蟹腿和钳子椒盐,蟹壳蟹huáng里加jī蛋一起蒸,蟹ròu葱姜焗。
酒是从酒窖里刚拿出来的,欧升达不用看年代,光闻一闻就知道,这就至少几万块一瓶。他心里不由得暗想,你俩以后再想坐在这里喝酒可是难了。
三个人开始一直斯斯文文波澜不惊地聊着一些事,尤其是周浩,大谈特侃政治。
欧升达很纳闷,这些北京人怎么都这样啊?做好生意就得了,可是,眼前的周浩商俨然像是政治家,侃起国家大事、政治形势,就像高山流水,气势磅礴。
楚之洋也是北京人,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生活在安徽,所以没有京城大少们的这么多毛病。楚之洋曾经戏言,“在北京街头,随便挑几个生意人,其政治水平都够得上外地县长一级的水平。”
看着周浩侃侃而谈,欧升达心里想,就这么侃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侃到正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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