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镜问:“只见开花,不见结果是什么意思?”
袁小奇只说:“以后慢慢领悟就知道了。”
玉琴便伤心起来,脸上不好过了。朱怀镜手在下面摸了摸玉琴的腿,轻轻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宋达清看出玉琴不高兴了,又不好明劝,就高声让大家喝酒,想这么造造气氛。鲁夫便说到神秘科学的话题。他容易激动,说有些人笼统地把自己不明白的事就说成是迷信,这真是太无知了。陈雁被袁小奇算得很舒服,就说她也算是读过书,见过些世面的人,可对袁先生这种现象是不敢随便怀疑的。她倒想在电视上给袁先生做个节目。只是电视把关严格些,没有领导的支持,只怕通不过。崔浩就对朱怀镜说:“皮副市长对科技工作是很重视的。我记得前年市里出了个会用耳朵认字的神童,我们报纸作了报道。当时就有不少人指责我们为迷信张目,弄得我很有压力。最后还是皮副市长出来为我们说了话。他说对未知世界既要勇于探索,又要允许探索的失败。要是能通过朱处长,得到皮副市长的重视就好办了。”
朱怀镜少不了要说说皮副市长的好话:“皮副市长思想是很解放的。但他的工作很忙,一般xing的事qíng,进入不了他的决策视野。不过我倒可以找机会汇报一下这事。”
崔浩就说:“思想是要解放一些才好。北京就出过几位类似的奇人,他们那里领导就很重视。不少领导都是那些奇人的好朋友哩。”
吃完饭,大家还有聊一下的意思。但朱怀镜见玉琴总是qiáng作欢颜,就说没有不散的筵席,怎么样?散了吧?各位就说今后多联系,准备分手。宋达清将朱怀镜和玉琴送至车边,说:“朱处长你表弟伤很重哩,我后来又去看了一回,见他还断了几根肋骨。既然这样,那两个小子我就不能只拘留他几天了事。这已构成刑事犯罪,得让他们进去坐两年。”
朱怀镜说:“只要教训一下就得了,不要太难为他们了,放他们一马吧。”
宋达清说:“你当领导的是爱民如子啊。不过我gān这工作,不整人就不整人,要整就整得他见了我背影都怕。不是我chuī的,这荆都的混混,只要他们听了宋猴子的名字,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我这点威风都没有,我这碗饭怎么吃?这是我的事了,你就不用管了。”
朱怀镜便不说什么了,心想老宋这模样真的像只猴子。同玉琴上了车,回头见袁小奇、鲁夫和崔浩都站在那里打拱致意,却不见陈雁。
见玉琴往市政府方向开,朱怀镜就说,往你那里去吧。玉琴不肯回头,径直往市政府而去。车到了,朱怀镜却不肯下车,说不放心玉琴,一定要同她一道回去。玉琴说今天不想同他在一起,要一个人呆一下。朱怀镜说什么也不下车。玉琴拗不过他,只得往回开。
进了屋,玉琴就往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不说话。朱怀镜过去搂她,她却总想挣脱。朱怀镜就说:“你去洗个澡,清醒一下。”他也不等玉琴答应,就进去开了水。回来抱起玉琴往浴室去。他脱了她的衣服,把她放进浴池里,说:“你一个人洗吧,好好静一静,我出去了。”
朱怀镜走进卧室,给香妹挂了电话,说已进荆园了,晚上不回来了。香妹说你不是讲明天才进去吗?他便说任务很紧,提前进来了。
朱怀镜在客厅里坐了半天,仍不见玉琴出来。他便进了浴室。却见玉琴还是原先他抱她进去的那个姿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他便心疼起来,俯下身子为她擦洗。玉琴却一任朱怀镜摆弄,像是失去了知觉的人。洗完了,他便将她细细揩gān了,再抱到chuáng上去。他自己是洗也顾不得洗,就脱衣上chuáng。他斜靠在chuáng上,让玉琴枕着自己。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抚摸她。好半天,玉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说:“其实,他不算我自己也清清楚楚。我这一辈子,唉……”
朱怀镜便说:“那么我们就一辈子开花。我们要的只是花,花就是果了。”
玉琴也不顾回答朱怀镜的话,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这么一个人。我当时说久仰大名其实只是客气话。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又这么偶然。”
“这就是缘分啊!”朱怀镜说。
玉琴仍只顾自己说道:“老雷说要请个人吃饭,要我也陪一下。我问谁这么大的面子,要两个老总来陪。一问,听说是宋达清带来的人,我越加不想去陪了。可雷总硬要我去陪。一见面,觉得你这个人倒还清慡,也有些器宇。只是有些拘谨,连正眼望我都不敢。这反而让我对你印象好些了。”
朱怀镜就说:“我当时只是觉得这女人漂亮,叫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这么说,幸好当时不是直勾勾地望着你,不然就没有你这么一个美人儿在我怀里了。”
“当时我对你也不是有什么特别感觉。不过我搞这工作的,见过的轻浮男子多了,也真难得碰上这么个君子的人。所以我倒想多同你说说话了。不为别的,当时想多认识一个政府官员也好,说不定有事可以让你帮忙呢?可你的眼光老是躲我。”
“我哪是躲着你,我眼睛的余光是时刻围着你转啊。”朱怀镜说起有些得意。
玉琴不管他的话,只说:“我当时注意琢磨了一下你们三个男人。老雷显得聪明老练,却嫌狡猾,叫人心里没底。宋达清根本不屑说,纯粹只是一个卑琐的钻营之徒。只有你显得沉着,优雅,严谨而又不失风趣。你就是一言不发,也有一种天然风度。女人就是这样,不喜欢男人老是看着你,叫人讨厌死了。可你有好感的男人连望也没望你,反而叫人很失望了。”
朱怀镜搂着玉琴亲了亲,说:“我现在眼睛眨也不眨,一刻不停地望着你好不好?”
“后来,你突然望了我一眼,那目光那么特别,我感觉自己的脸发热了,一定是红了。我觉得叫你什么朱处长好别扭,就叫你怀镜。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心脏都紧了一下。我去为你挂衣服那会儿,你的体温叫我心里直跳。我想我是有毛病了。”玉琴说到这里深深地叹息一声。
朱怀镜心想自己当时其实只是望望她是不是外眼角上翘。但他这会儿也不敢说出来,只说:“我当时也是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了才望了你啊。”
玉琴接着说:“可是,后来老雷请你洗桑拿去了,我心里就酸溜溜的。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去洗桑拿关你什么事?我当然知道我们这里桑拿是什么玩意儿。我想是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我回到家里,心神不宁。头有些重,本想上chuáng睡了的,可又莫名其妙地换了衣服出来了。也不知要去哪里,就去了大厅。可没想到你一下子竟从电梯里出来了。一问,你没有去洗桑拿。我好像一下子就放心了。见你从电梯里出来有些摇晃,一定是酒xing发作了。我就想一定送你回去。我发现我隐隐约约在做着一个梦了。我叫自己千万要克制。可是,同你一起跳舞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伏到了你的肩头。我知道自己做了最愚蠢的事,可我管不了自己了。我唱《枉凝眉》的时候,感到自己在慢慢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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