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吊死煤山后,高杰率兵南遁。南明的弘光帝(福王朱由崧)封他为兴平伯,以扬州为驻地。
由于高杰部队抢掠的恶名远扬,扬州士民把四城紧闭,防贼一样紧守,不让高杰部队入城。高杰震怒,勒兵攻城。同时,他还派兵在扬州城外到处抢掠妇女,jianyín抢劫,无恶不作。这一切使得他臭名远扬。
如果在平日,不用等御史纠劾,朝廷早会有人挟旨而来,光是高杰攻城抢掠人民的罪过就够杀他一百个脑袋了。但当其时也,内忧外困,南明小朝廷正倚重武将,而且弘光帝又深感其“推戴之功”。无奈之余,史可法也从中“和稀泥”,把瓜州让给高杰部队进驻。
高杰知道扬州城他很难攻下,就顺势收下史可法的“人qíng”。不久,他奉弘光朝廷命令,移镇徐州。
高杰本xingqiáng横,与“兄弟部队”如huáng得功、刘泽清等明领关系恶劣,不能协同作战。即使如此,高杰最后也深为史可法的忠义所感动,真的与之商议“恢复”之业。他自告奋勇,领兵奔赴归德,直bī荆、襄之地。
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2月,高杰抵达归德,命令驻守睢州的明朝总兵许定国来拜见自己。
乱世之际,武人都想拥兵自重,最怕的是被人调离原先的守地。如果鱼儿离开水,武人离开自己的军队,则恐羽翼尽失,任人宰割。因此,高杰的到来让许定国非常担心。最重要的是,wωw奇Qisuu書com网高杰还在李自成手下当“贼头”时,有一次他率兵袭取许定国的老家太康,曾惨杀这位明将的家里不少人。如此深仇大恨,许定国自然不会忘却。
许定国先卑辞下意装孙子,推诿睢州军务缠身不能前往。同时,他派人送信要高杰到睢州来“视察”他自己的工作。
高杰欣然接受,按时赴约。其属下李成栋等人都劝他不要这么轻信许定国,但高杰轻视许定国,不听劝告,仅率少数随从入城。
酒席宴间,高杰喝得高兴,觉得自己是方镇大员,出言肆意,吆五喝六,严命许定国到期外出移军,并令他送子弟于高杰军中为人质。
许定国心中虽然又疑又恨又气恼,表面却一口应承下来。趁高杰欢笑之际,许定国送上数位绝色美jì侍寝。不仅如此,他还给高杰身边的数十个亲兵每人“配送”两个美女。
高杰酒酣之余,回到客舍纵酒狂欢。而后,他又累又乏,呼呼大睡。
半夜,忽然一声pào响,许定国兵士争相挥刀闯入。高杰身边数十个亲随听见pào声吓得光着屁股爬起想拿兵器抵抗,但是夜间的颠狂很害人,四肢无力之余,他们都被身边“配送”的美人一人压住一只胳膊死死按住。
须臾之间,个个人头落地。
高杰自己,迷迷糊糊被士兵拖入许定国帐中斩首。
转天,被高杰派出去的部伍知道头头被杀,悲愤yù绝,包括李成栋在内,高部“官军”猛攻睢州城。破门后,直杀得“老弱无孑遗”。
带头造祸的许定国却乘间逃走,向清军投降。
高杰为人虽然骄bàoyín毒,但他对明朝仍旧有拥立之心,而且死前“进取意甚锐”,很有进击清军的决心。死后,明廷赠其为太子太保。
李成栋等人虽然带兵屠陷睢州,仍被弘光朝廷视为内部矛盾,加上惹祸的许定国降清,朝廷就更对高杰诸将皆不予追究,仍旧命他们领兵镇守徐州、颍州等地。
弘光昏庸半壁沦亡
——李成栋对清朝的降附
言及崇祯帝死后的南明,不得不提首先称帝的福王朱由崧。
朱由崧的父亲朱常洵是昏庸无道的万历皇帝爱子福王,多次差点登上皇储之位,但终因大臣们因其不是长子数次谏劝,才让万历帝打消了念头。作为补偿,万历帝在朱常洵“之国”时派一千一百七十二艘大船,满载金银财宝,大张旗鼓欢送这个宝贝儿子到洛阳享福。
李自成等人早就知道“洛阳富于大内”,在崇祯十四年(1641年)2月猛攻洛阳,把这位重达三百六十多斤的大胖子福王逮住,连同几只鲜肥的梅花鹿一起烹为“福禄宴”,在庆功宴上让诸位辛苦攻城的老少爷们美美吃了一顿大餐。
朱由崧跑得比他爹快,捡得一条小命,仍被堂弟崇祯帝封为福王。由于王府已失,他暂时寄居怀庆。
1644年,李自成大军中的又一个分支杀到怀庆,已经养成像他爹一样大胖身坯的朱由崧再次面临灭顶之灾。好就好在他已经养成的兔子般狂逃的经验,丢下母亲邹氏,趁乱来个“猪癫疯”,竟也能再次逃过一死,跑至淮安。
虽然朱由崧早就“名声”在外,有“不孝、nüè下、gān预有司、不知书、贪、yín、酗酒七不可立”,最后仍被马士英和阮大铖这两位jian臣看中,认为此庸者俗人“奇货可居”,便于控制,加上此人身属嫡系,最终仍在崇祯帝自杀后不到两个月得以登上帝位,年号“弘光”。
弘光帝登基后,就用高官厚爵酬谢马士英和拥戴他的四位武将(即“四镇”,包括huáng得功、高杰、刘泽清、刘良佐)。新朝气象没有维持多久,马士英把任兵部尚书的史可法排挤出朝,命这位“史阁部”带兵渡江北上。这样一来,朝内大权完全落入马士英之手。不久,早先名列“阉党”名单之首的阮大铖被马士英引荐入朝,并被委以兵部右侍郎的高官。如此安排,致使弘光小朝廷内党争频起。
四镇之军除huáng得功外,其余三将皆骄横跋扈,所统兵将也只知狂掠百姓,遇敌则怯懦无计,只知撒丫子狂逃。虽然总共有数十万明军屯集江淮一带,但将领们几乎全无斗志,个个都把金银家小安置于江南富庶大后方。
这些人贪生怕死,同时又肆无忌惮。官拜东平伯的刘泽清最能道明这些武将心事:“吾拥立福王以来,以此供我休息。万一有事,吾自择江南一郡去耳。”
因此,清朝军队在降将许定国率领下渡过huáng河,一路势如破竹。明军诸军不仅不抵抗,反而闻讯大掠他们应该加以保护的明朝平民,然后满载辎重向西奔逃。
弘光朝内,仍旧文恬武嬉。马士英一哥们还故意扬言:“岳飞讲‘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这真是大错特错。文官若不爱钱,高爵厚禄何以劝人?武臣必惜死,养其身以其待!”爱钱惜身竟成了“硬道理”,可见弘光君臣糜烂的境地。
弘光帝自己也天天畅饮醇酒,摇头赏吟“万事不如杯在手,百年明月几当头。”(语出明朝朱存理《中秋》诗:“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几见月当头。”)这位昏庸帝王天天狂吃猛力chūn药,夜夜jianyín幼女,害死不少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马士英等人大兴狱案,罗织罪名,杀掉不少与自己有过节的朝臣和士人。
由于朝政糜烂,加上令人疑窦从生的“童妃案”、“北来太子案”、“大悲和尚案”,在外拥兵的宁南侯左良玉趁乱打着“清君侧”旗号西bī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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