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是不可能的,朱翊凯想了想说:“搬到卧室去吧,等事qíng结束之后再处理。”
三人将尸体抬到卧室,找来白布小心地盖好,出门去寻找那个乞丐。小孩子们围在一起玩拍纸片,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将纸片刮得到处都是。小孩子们到处捡纸片,其中一个扑到白小舟面前,白小舟扶住他:“小心点儿,别摔了。”
小男孩是个大光头,抬起头来冲她嘿嘿笑,一口白牙光洁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白小舟觉得毛骨悚然。
匆匆绕过那小孩往前走,朱翊凯拉住她:“你看。”
她回过头,看见一条极窄的小巷子里坐了一个老乞丐,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毛衣,脏得看不出颜色,似乎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头发胡子腻成一团,脸上黑糊糊的,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第三关是什么?”白小舟径直过去,低声问。
乞丐颤巍巍地伸出手,端起面前的碗,用沙哑的嗓音说:“小姐,给点儿吧,好人有好报啊。”
白小舟用手肘碰了朱翊凯一下,朱翊凯乖乖拿钱,乞丐满意地将碗放回去,闭目养神。白小舟急了,刚想开口,朱翊凯忽然按了按她的肩膀,俯身从碗里捡起一张五毛的纸币,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半个小时内找出女孩儿所穿的红衣、红鞋、发卡。
三人呆了半分钟,突然兜里的手机发出“哔”的一声轻响,屏幕上跳出一个秒表样的倒计时。三人转身就往回跑,当他们冲进卧室的时候,全都愣住了。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地板上还留着尸体放置的痕迹,那两具尸体却不见了。
“我早就该想到,那些变态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朱翊凯沉声道,“现在我们还有二十五分钟,找出尸体所穿过的衣物。”
“屋子这么大,怎么找?”瞿思齐怒道。
两个人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你们要gān什么?”
朱翊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
瞿思齐能够看见过去未来,如果他能够看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找出那些衣物自然就不在话下。
瞿思齐额头上直冒冷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要不然明天的彩票……”
“别管彩票了。”白小舟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chuáng上坐下,“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有灵感?”
“呃……”瞿思齐冥思苦想半天,“危险的时候吧?”
“很好。”白小舟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窗户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要gān什么?”
“思齐,得罪了。”白小舟将他往窗外一推,瞿思齐吓得大叫:“喂喂,有话好好说啊,救命啊!”
“小舟。”朱翊凯走过来。白小舟侧过脸去看他说:“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种体力活儿该让我来。”说罢抓住瞿思齐的双腿,让他倒吊在窗外。瞿思齐吓得嗷嗷直叫:“朱翊凯,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宰了你!”
“有灵感没有?”
“没有啊。”
朱翊凯放开一只脚,瞿思齐脸色都白了,巨大的恐惧如同洪水一般朝他扑过来,眼前有几个画面快速闪过,几个打扮得像普通市民的人进了屋,沉默而迅捷地将尸体搬出去,然后便是几个简单而破碎的景象。
“快拉我上去,我看到了!”
朱翊凯不慌不忙地将他拉上去,他双腿发软,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白小舟急不可耐地问。
“我只看到三个画面,一个是壁炉,一个是阁楼,一个是地下室。”
“很好。”朱翊凯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还是有点儿用。”
瞿思齐终于没忍住,抬手给了他一拳。白小舟冲过去护住他:“好了,好了,等结束了,我请你吃大餐赔罪好不好?”
“是啊。”朱翊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男人要大度一点儿,别在女孩子面前丢脸。”
瞿思齐yù哭无泪啊,摊上这样的朋友,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底楼客厅里有一座壁炉,里面空dàngdàng的,布满了灰尘。白小舟正想进去看看,被瞿思齐按住了:“且慢。”
“怎么了?”
瞿思齐示意两人站远,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壁炉内忽然bào起一团火焰,灼热的气làngbī得他连连后退。
“真狠啊。”火焰熄灭后,瞿思齐挥手驱散面前的浓烟,在壁炉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只石棉布包,包里静静躺着一只红色发卡。
“有个‘先知’还真方便。”白小舟心有余悸,只差一步,她就变成烤rǔ猪了。
从李氏公馆的外部结构看,是有阁楼的,可是三人找了很久也找不到通往阁楼的阶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朱翊凯决定从外面进入。他打开二楼走廊的窗户,抓住窗棂,身子一跃,灵巧地跳了上去。白小舟将脑袋伸出去,看他站在阁楼窗户外,踏脚的地方极窄,她担心地说:“小心点儿。”
瞿思齐翻了个白眼,摔死最好。
窗户cha着cha销,朱翊凯目光集中在cha销上,cha销“咔哒”一声开了,他快速跳进去,身形矫健。这座阁楼也不知关闭了多少年,到处都充斥着陈腐味儿,虽然窄小,看起来倒像是个的卧室,与公馆里的其他房间不同,这里的家具都是劣质的,样式也很简单,好多都朽坏了。
难道这里是用人的房间?但这里明明只有一张chuáng,chuáng的大小只睡得下一个人,哪个用人这么有面子,能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屋中堆积着不少杂物,找起来很费劲儿,朱翊凯拿出手机,这几天为了避免追踪,他拔掉了电池,现在也无所谓了。
“思齐,东西在哪儿?”
“阁楼里有没有花?”
“花?假花吗?”
“不,真花。”
朱翊凯觉得不可思议,这座阁楼被封闭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有真花?难道是那些人留下的吗?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chuáng上的被子上。那被子是散开的,有的地方很脏,有的地方却很gān净。看来,这被子不久之前还是叠起来的。他径直过去,掀开被子,里面果然躺着一枝新鲜的huáng色郁金香。
“我找到了一枝郁金香。”他对电话那头的瞿思齐说,“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在我所看到的画面里,只有这枝郁金香。”
没用。他在心里骂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对方留下这枝郁金香是什么意思?郁金香的花语是无望的爱,难道和爱qíng有关?
他将chuáng铺仔细找了一遍。当他俯下身,检查chuáng底的时候,看到一双小脚穿着一双红色皮鞋,从chuáng对面快速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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