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晨,白山馆一层院子,陈文海被huáng茂才带到一辆吉普车前。huáng茂才拉开车后门:“陈先生,请上车!”陈文海向车中看去,徐行良正端坐在后排坐椅上。
徐行良礼貌地一指自己身边,说道:“陈先生,请吧!”
陈文海:“徐科长,这是什么意思?”
徐行良:“我们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文海警觉地:“什么地方?”
徐行良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陈先生,请!”
陈文海犹豫了一下,钻入汽车,坐在徐行良身边,两人谁也没再说话。huáng茂才坐上司机的位置,汽车开出白山馆。
黑色轿车行驶在白山馆附近的盘山公路上。陈文海坐在车内,晨风chuī动着他的头发。徐行良看了看陈文海,缓缓道:“陈先生好久没出来了,怎么样?外面的空气不错吧!”
陈文海看着窗外,没理徐行良。
车子继续行驶,陈文海动qíng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渐渐入神。
徐行良:“陈先生,自由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吧?”
陈文海脸颊抽动了一下,撇撇嘴,没理徐行良。也不知行驶了多久,汽车在山路边一处缓坡旁停了下来,缓坡下方几十米外是一片湖面,附近站着七八名持枪警卫。
徐行良下车,亲自替陈文海打开车门:“陈先生,请下车吧!”
陈文海下了车,观察了一下环境:“徐科长,你到底要gān什么?”
徐行良笑道:“看来陈先生还真是急xing子啊,走吧,到了前面你就知道了,陈先生,请!”
徐行良向前走去,陈文海走在中间,huáng茂才殿后。三人沿着缓坡向下走出十几米,一片湖面出现在两人下方。突然,陈文海一愣,猛然站住。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湖边,在看守黑鱼和土狗的看护下,一名女子静静地站在湖边,她背对着陈文海,在水光映衬下显得婀娜美丽,正是陈文海的妻子吴晓婉。
吴晓婉回过头来,陈文海完全愣住了。
吴晓婉:“文海?是你?”
陈文海:“晓婉!”
徐行良看到眼前qíng景,微微一笑,一伸手,huáng茂才递过来手铐钥匙,徐行良上前亲自打开陈文海手上的手铐。徐行良一边开一边淡淡地说道:“陈先生,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你的妻子吗?我把她给你带来了!去吧,好好聊聊,你们有半小时的时间!”徐行良说完,一挥手,huáng茂才、黑鱼和土狗等人随他一起离开。
湖边只剩下陈文海和吴晓婉,二人相对而立。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良久,陈文海上前深qíng地抚摸着吴晓婉的脸,随后一把抱过吴晓婉,两人相拥而泣。
远处,徐行良和huáng茂才站在湖边不远处的山坡上,静静地注视着湖边的两人。徐行良一言不发,嘴角带着一个微笑,显得胸有成竹。
huáng茂才:“我说徐头儿,不就是让他们夫妻俩见个面吗,gān吗还找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儿啊?”
徐行良一笑:“你不觉得,陈文海这个人跟张海峰很像吗?”
huáng茂才:“张海峰?”
huáng茂才思索片刻:“对对对!这两个兔崽子,都是他娘的软硬不吃!”
徐行良:“不过,他们两个唯一不同的是,陈文海还有一个致命的软肋!”
huáng茂才点头:“您说的,是他的妻子吴晓婉!”
徐行良:“不错!可以看得出,陈文海对吴晓婉的感qíng是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所以,我们要想彻底控制住陈文海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在他的qíng感上再加一把火,一旦陈文海的qíng感冲破理智,张海峰的事qíng他就会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huáng茂才一愣:“徐头儿,您是说,张海峰那边陈文海已经查出了什么?”
徐行良回头看huáng茂才,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
huáng茂才满脸狐疑,看了看徐行良,徐行良微笑着看着下面,一脸胸有成竹。
此刻,陈文海和吴晓婉相拥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吴晓婉:“文海,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吗?”
陈文海:“会的,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我会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吴晓婉点头:“文海,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不能再陪你了,我也会化作一只候鸟,回到我们的家乡,在那里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的!”
陈文海:“不许胡说,不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陈文海深qíng地抱住吴晓婉,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huáng茂才不yīn不阳的声音:“陈先生,到时间了!”
陈文海和吴晓婉都是一愣,两人深qíng地对视,恋恋不舍。
huáng茂才一挥手:“送吴小姐回去。”
“是!”黑鱼土狗上前拉住吴晓婉,陈文海和吴晓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吴晓婉:“文海!”
黑鱼和土狗:“行了,行了,走吧!”
两人仍然挣扎着,黑鱼土狗拉走吴晓婉,两人紧握住的手一点点滑脱,吴晓婉最终被拉走了。
陈文海兀自保持着最后的姿势,神色痛苦。眼看着吴晓婉被带走,陈文海双手抱头,神色痛苦地坐在了地上。
徐行良站在后面,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qíng景,直到吴晓婉被带走。
徐行良向huáng茂才几人挥了挥手,huáng茂才等人离开,湖边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徐行良和陈文海两人。
徐行良走到陈文海身边坐下,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陈文海。
徐行良神色温和,像老朋友一般:“抽支烟吧!”
陈文海颤巍巍地接过烟,徐行良为他点上,陈文海大口大口地吸着。徐行良看着陈文海的样子,微微一笑,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湖边,一时间谁也不说话。良久,徐行良缓缓道:“陈先生,你的身份虽然是共产党,是我的敌人,但是,在白山馆里你也是我最敬重的一个犯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文海痛苦地看着徐行良。
徐行良:“因为你有信仰,百折不挠,同时,你有qíng有义,从你对你太太的感qíng我就可以看出来,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我敬佩你!也羡慕你!羡慕你有这么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
陈文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徐行良说到这里,有些伤感。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帮我查清张海峰的底细吗?”
陈文海:“这是你的职责!”
徐行良凄然一笑,摇了摇头:“职责?不错!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陈文海一愣,看着徐行良。
徐行良:“真正的原因,我和陈先生一样,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陈文海:“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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