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岳母的话我非常感动。心想,看来我和金子走在一起越来越有希望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丝抱怨,当初是她跪着求我们离婚的。我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但我还是有些放不下。顺其自然吧。而且照目前来看,顺其自然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复婚。
Sid给我发邮件说,他在广东订的一批货好像出事了,让我过去看一看qíng况。这个单子原本不是由我来cao作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qíng。Sid在邮件中说那边的工厂没有人回他的邮件,也没有人接他的电话,jiāo货期马上要到了,所以他不得不担心。我按照Sid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果然无人接听。我心想,Sid这回可能真遇上麻烦了。我放下手头上的事匆匆去了广东。
到广东D市X镇后,我按Sid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工厂。说实话,从外表看是家有实力的工厂,光那厂房就够我红眼的。我替Sid揪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心想这么大的一家工厂,不至于去骗Sid的两万美元订金。可是当我走到工厂门口时感觉又不对了,这么大的一家工厂居然冷冷静静,院子里一个活人一辆车都没有。
我的经验马上又告诉我,越大的工厂外表看起来越安静,因为管理到位,工人都遵守厂纪厂规,热火朝天的景象当然就只局限在车间里了。
我看见工厂的电动伸缩门是紧闭着的,侧门也如此。我伸头通过玻璃窗望了望门卫室,希望能看到门卫,但是没有。我举手敲了敲门栓,也无人出来答应。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提前放年假了不成?就算放年假也得有留守的工人或是门卫吧,怎么会这样?
我正纳闷时,一个老头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鬼鬼祟祟的gān什么?”
我一惊,回过身来笑着对老头说:“我是来订货的,谈业务。”
老头给我来了一句:“谈个屁业务!”
我不解地问:“怎么了?大爷。”
老头说:“这厂早没人了,老板都跑路大半月了。”
我皱了皱眉头问:“跑路?跑什么路?”
老头说:“就是不知去向了,还能有什么?”
我问:“为什么会这样?”
老头解释说:“老板借了高利贷,还不起了,不跑难道还等人收拾他不成?”
原来这样……
我又问老头:“你知道老板跑哪里去了吗?”
老头鼻子哼了哼,说:“看你问的,要是知道老板在哪里,我还不发大财了?”
想想也是,此等机密大事一个小老头又怎能得知。看来,这档子倒霉事Sid是摊定了。可我还是不死心,抱着对Sid负责的态度,我又问了别人。大家的说词基本上一致,老板确实是因欠高利贷跑了,也不知是真还不起还是假还不起,反正人在一夜之间就没了,据不可靠的消息说是去了国外。
回天无力,这事谁摊上谁倒霉!我只能将所见所闻如实汇报给了Sid,这家伙只是回了一句话过来“Oh,my God!”,乐得我不行。
小梅说我不厚道,Sid都这样了我还笑得出来,我说一码归一码。
好在我给Sidcao作的那些单子都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小小的磕磕绊绊,这是符合常qíng的。
我不知道Sid对此事是何种心qíng,肯定好不了。看来,生意场上根本不存在百分百的把握之事,风险无处不在,只是大小的问题。
到了冬季,我和小梅合力又搞掂了三个客人,单子虽不大不小,但心qíng舒畅了,总有一种“王老五出头了”的感觉。再忙,再累,日子过得很是开心。
第四十六章 年关将至,我买了辆新车
年关时,我忙得都快要忘记老五了。我说不清自己与老五为何会走得这么近。按理说我们是两种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兴趣爱好也不大相同,我们怎么会就这么投缘呢?听说当年蒋中正与杜月笙的关系也很铁,不知蒋先生是作何想?可能是彼此利用吧?我确实不知,但我知道,我与老五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纯粹是玩jiāoqíng。
二〇〇二年,老五在余姚与宁波两地gān得也不错,因为他开着车来的义乌。以前老五也曾经开着车来义乌,但那是老板的车,这次老五开的可是自己的车。同样是开车,这差距相当大,大得可以让一个人脑袋在天堂,身子在地狱。
老五在电话中说:“大勇,你还不回家过年呀?我可要回去了。”
我说:“还早着呢。”
老五嘿嘿笑了,他说:“我已经在义乌了,兄弟我是特地绕个弯过来看你的,看完你直接回家。”
和老五在电话中说好见面地点,我兴冲冲地去了。我奇怪自己见老五的兴奋劲如见美国人Sid一般,很奇妙的感觉。
每次见老五我都有吃惊的瞬间,这次也不例外,这家伙看来还是喜欢显摆的,一显摆我就不得不吃惊。这次老五开的是本田雅阁。我当然不会想到这是老五自己的车,所以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老五,你把老板的车开回家过年呀?真牛!”
老五说:“什么老板的车?明明是我自己的车好不好?”
后来我才知道,这车是老五赌博赢回来的。
我啧啧了两声,羡慕地说:“你自己的车呀,牛,太牛了!”
老五用手拍着车说:“羡慕不?”
我故意说:“不羡慕,哈哈。”
老五伸手就给了我胸口一拳,说:“你就撒谎吧。”说完,老五朝车内一招手说,“兄弟们,下车吃饭。”
好家伙,从车子里走出来了四个“火星人”,没有一个头发是纯黑的,一个黑白相间,一个huáng黑相间,一个全光,还有一个是红棕色。
老五介绍说:“这些都是我们老家那边的人,跟我后面混的。”
那一刻的老五,给我的感觉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黑社会老大。实际上老五玩的并不算是黑社会那一套,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头脑在宁波与余姚两地靠经营地下赌场为生。严格意义上的黑社会组织是有相关法律界线的,这里不做讨论了。
就在我与老五并肩走着去吃饭时,小梅给我打来了电话。小梅问我回不回去吃饭,我说不回去吃了。老五听见我用家乡话说的,赶紧问来电话的是谁。我说是我妹妹。老五说:“既然是你妹妹,大伙又都是老乡,叫出来一块聚聚。”
我说:“算了,回家再聚是一样的。”
老五不gān,非得让我给小梅打电话。我拗不过他,只好把小梅叫出来一块吃饭。
实事求是地讲,我妹长得并不出众,个头又不高,属于那种走在街上很快就没入人群的那种。但我妹的xing格比较好,为人诚恳,比较本分,如同我母亲的xing格。可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缘故吧,整体来看气质尚可。
那天,老五看见我妹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哇,大勇,不愧是52书库呀,兄妹俩都戴着眼镜。”
我说了老五一句,“你就二百五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BOSS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