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那一刻我是心动了,然后也行动了。我给Kevin报的jiāo货期是五十天,被Kevin讨价还价挤掉五天,变成四十五天。我想,如果顺利四十天内搞掂,不顺利也要四十天内搞掂,这处误时间就在别处挤时间,反正就一个字“挤”!挤海绵也好,挤木头也好,能挤多少算多少,眼皮底下好办事,不再是鞭长莫及。
我打电话给付成告诉了他我的决定,付成也算够意思,同意开模生产。我为什么说付成也算够意思呢?虽然说做货对他也有利可图,但他终归不是做BANGLE(手镯)的工厂,是做玩具的,算是跨行生产了,一般工厂不太乐意gān这种不对路的活。
后来,市场上店铺里订的货延后了几天安全出港,剩下的就是掰着指头算付成开模的日子了。
回Sid邮件时,我给他回了有关我这次出货的ACRYLIC BANGLE信息,并附了图,我告诉Sid这种产品走货量可以,有市场,让他想想要不要找找销路。Sid回邮件时说得很gān脆,不要!
我知道老外一般都厌恶供应商向他推销不对路的产品,但这次我没放弃。我感觉Kevin能卖得好,Sid肯定也会有市场,一个欧洲,一个美国,BANGLE的风格还是很相似的。这么想着,我就又给Sid写了邮件,告诉他我会将样品寄给他看看,可以的话再试单,不可以对他也不损失。Sid听我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
二十天左右吧,Sid回的邮件中提到我给他寄的BANGLE,说可以考虑试一下单子,因为他的客人同意试单了,只是数量还没确定。
这样的话,又有一个问题了,以前与Sid合作我只是拿佣金,但这次的产品基本上等于是我自己在生产出货,如何给Sid解释清楚,又如何运作?
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事还是很难与Sid解释清楚,那就gān脆以付成公司的名义做吧,我既拿佣金又享有出货利润,但是这样又有两大弊端了:一是付成知道我的出货价,对以后的继续合作很不利,容易产生隔阂;二是,万一这事传到Sid那边去,就意味着Sid这个客人的流失。
想来想去,这事还是不太好搞。
后来,还是小梅一句话提醒了我。小梅说:“你就直接同Sid说,这个产品换种合作方式,不要佣金不就行了?”
“是呀,天天想问题、烦问题,把简单的问题都复杂化了。”
我按小梅说法告诉了Sid。Sid说没意见,可以按我说的cao作。
第五十二章 被动就会挨打,主动就会获利
十八天后,付成在我的紧催之下开始试模。一大早我就赶去了付成厂子,守在他车间里等着试模结果,就像丈夫在产房外候着自己的妻子分娩一般幸福又焦急。
因为时间上已经过去了十八天,如果试模不成功,那还得改模或修模,如果再不成功,往下就不敢想了……返回店铺重新订货根本就没时间可言,而且这边对付成与我而言都是损失,搞不好,这将是笔既赔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下午一点左右,五副模具全部试样成功,接近完美,这就预示着将是个完美的举措。我内心的兴奋劲儿就别提了,连日来的担心一扫而空。
模具没问题,接下来就是生产了。
付成说:“一款一款地生产吧,先腾一台机器出来。”
我说:“不行啊,付总,得三台机器同时生产才好。”
付成立即否决了我的请求,他说:“机器都排着单子在生产的,不好中途停下来,客人的jiāo货期都很紧。”
我退一步说:“那就两台吧。”
付成还是没同意,他说先上一台机,等过两天再看看吧,尽可能安排上去。
见付成如此说,我在心里又算了算jiāo货期,感觉没什么意外,于是没再勉qiáng付成,算是同意了。
又半月后,十万只BANGLE顺利完工。我叫付成厂里继续接下去做Sid的货。此时,Kevin已经收到前批货了,说质量可以,货已经全部发给了他的客人,他客人说马上就下第三单,叫我抓紧时间把第二单订仓出货。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有条不紊地进行……
出完Kevin的第二单BANGLE,我算是松了口气,得以有时间喘口气,休整一下,感叹一下生活的不易。我特地约绿叶、宗行义以及大肚子的宗姐出来吃了顿饭。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自己感觉已经把他们当做我在义乌的半个亲人了,这种感觉好怪,但不突兀,很自然。
在义乌经商与在内地经商最大的不同,就是应酬少,不用隔三差五地宴请这个人物那个人物。我在义乌这么多年,几乎没有招待过任何部门的gān事或是领导,这点是在内地城市不敢想的事qíng。有时,特定的大环境就是决定无数个小企业或是各行各业的商人能否快速发展的一个外因。政府的支持不只是局限于文件上,也不只是口头上,而是切实的实际利益上。义乌的文章做得好,政府的力量功不可没,开放的环境,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中扶持小企业、个体户的良政行为,都是有目共睹的。
“水里鱼多了,才有大鱼”,这句话通俗易懂。
接着,我还没忘给金子汇了五千块钱,这次我挣得多,所以多汇了些。
八月后,非典的紧张氛围已经大大减除,没有再传出更恐怖的消息,天下太平,又恢复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老五在电话中说:“大勇,好久不见,我想到义乌看看你。”
我知道老五的心思,估计是想来会会小梅,所以我说:“老五,你是想来看小梅还是来看我?”
老五嘿嘿地笑了,说:“都看都看,都是老乡呀。”
我说:“你就胡扯吧,就你那几根筋我还不知?”
老五继续嘿嘿着,笑得好难听,这家伙笑起来都不纯洁,边笑边说:“来看小梅,来与你喝酒,这总成了吧?”
我说:“你要来找我喝酒,同意,正好这几天稍空闲些。要来找小梅玩,我做不了主,这个你得问小梅。还有,别把你那帮兄弟带来,我见了害怕,哈哈。”
老五说:“屁话!”挂断了电话,也没准确地说来还是不来。我也没去电话问,不是正经事,不用太认真吧。
后来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这段时间,只要不是太忙,我还是会给金子和我母亲打打电话,问问近况。每当接到我的电话之后,金子都是叫女儿来听电话,她就像电话亭里称职的大妈,只负责叫人。偶尔她也说几句话,诸如“你吃饭了没”、“在外边还好吧”、“你汇的钱收到了”之类,我觉得金子的心qíng,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心如止水”。
世事难料!我只能这样说。
当首饰盒返单时,我再次见证了义乌商人的jīng明。因为楼老板不仅完全知道了我琢磨出来的工艺,而且还找到了给我做加工的压铸厂,因此,所有的价格他也一清二楚了。
所以,楼老板说:“这次不需要只出盖子,底座也可以一起配套出了,价格上涨5%,算是弥补一点儿上次的损失。”我当然不会同意,到手的鸭子不能被动地分给别人来吃,要分也得是自愿才行。但生意又不能不做,我只好和他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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