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风记_金寻者【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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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看出来孟断魂已经入魔?为什么在卖消息的时候不一并告诉我?”听到她的话,风洛阳大吃一惊,不禁冲口而出。

  “我也是好心,这则消息可贵了,你怕是买不起。到时候你付不起帐,还不是我鱼韶亏本?”鱼当家微微一笑,“现在不是挺好,你能自己看出来,替唐门省下一大笔钱。”

  “那倒是,那倒是。”风洛阳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心有余悸地连连称是。

  “这一次唐家在梧桐岭开凤凰赌场,四口堂请了太湖欧阳,南湖慕容两大世家前来作梗。年帮出动了帮魁宋无痕来为大少送行。据我所知,离台的人马也大举出动,还有一股不明来路的势力想要暗中生事。这一次,你能够杀死孟断魂,令唐门赢了赌局。唐门财源广进自不必言,唐门的势力能够在江南站稳脚跟,这份功劳少不得要算上我乘风会的一份。”鱼当家面不改色地沉声道。

  “竟有此事,凤凰赌坊的赌局居然如此凶险吗?”风洛阳身在局中,对于这些事懵懵懂懂,直到鱼韶把所有潜流摆上台面,他才悚然惊醒。

  “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不得不感谢我。”鱼当家说到这里,双臂一撑桌面,直起身,双手扶在藤椅扶手上,跷起了二郎腿,一脸得色。

  “什……什么事?”风洛阳此刻只感到一颗心沉甸甸地向下沉去。谁都知道,如果欠了鱼韶的人qíng,总有一天要十倍百倍地偿还。

  “听说,你的师侄女从天山来看你了?”鱼韶悠然自得地拿起一枚红枣gān,玉指一弹,潇洒地抛入口中。

  “这件事你也知道了?”风洛阳吃惊地说。

  “你怕是不知道,唐斗骗你的师侄女说,落注台上风光好,只要你一下山,她能够第一个看到你,接着让她坐到落注台上作了他免费的筹码?”鱼韶用一种轻松淡然的语气娓娓道来。

  “竟有此事!”风洛阳用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唐斗这个该死的混蛋,连菁儿他都不放过。”

  “你更加不知道,欧阳家的那个老色鬼欧阳青云用自己的一枚家传玉佩把你的师侄女买了下来,若是你不幸落败于孟断魂。你这位冰清玉洁的小师侄少不得要被他娶回家去做小妾。”鱼韶说到这里,咯咯一笑,“幸好因为我的消息,你赢了孟断魂,你的小师侄不但没有被这个老色鬼占有,反而赚了他一枚玉佩。老家伙死要面子,这一番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听到这里,风洛阳已经面无人色,连勉qiáng挺直的身形也娄曲了起来。他将手摊到桌面上,有气无力地说:“行了,鱼当家,痛痛快快开个价。我都认了。”

  “好,两万金,四百枚东珠,外加年帮长安洛阳二十五座赌坊的地契。”鱼韶开口道。

  “啊?!这……这笔钱是上次要价的十倍,鱼当家,你不要bī人太甚!”风洛阳听到这里,顿时双眼发绿,颤声道。

  “比起风洛阳的小命,你师侄女的清白,唐家大少的双手,再加上整个唐门的基业,这笔钱只不过是小数目。”鱼韶淡然道。

  风洛阳沉默良久,终于嗓音沙哑地开口道:“鱼当家,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份人qíng,他日你若有所需,风某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总算你说了句本姑娘爱听的话。”鱼韶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不过这一次我做的人qíng可太大了一些。一份儿人qíng来还,怕是不够。”

  “你……还想怎样?”风洛阳此刻已经没有了争辩的力气,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死样活气地说。

  “先把你和孟断魂决斗详详细细讲给我听。”鱼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细声道。

  “人都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他的一切你又何必追究?”孟断魂虽然入魔极深,xing格凶残,滥杀无辜,但是行事洒脱,不失为一个磊落汉子,在此关头,风洛阳仍想为他尽点人事。

  “哟,你什么时候做起了和尚?听着,只要你故事说得好听,本姑娘说不定看在这个分儿上,稍稍减点儿价。”鱼韶挑了挑眉毛。

  “减价?”风洛阳听到这两个字,双眼顿时一亮,连忙点头,“好好。”

  “说起我和乘风会当家鱼韶的关系,那真是要说上十天半个月。这里我唐斗就给小祖你化繁为简大略说一下,让你也知道知道,我唐门大少是如何从一个唐门的无名小辈,成长为如今风光无限,一呼百应的江湖大豪。”唐斗关好风洛阳厢房的大门,拉着祖菁并肩坐在chuáng上,得意洋洋地说道。

  祖菁用一双清纯无瑕的星眸盯视了他半晌,终于无奈地点点头,道:“我其实是想问小师叔和鱼姑娘的关系,不过……先说你的吧。”

  唐斗似乎很享受给人讲述自己这一段经历,一点都不在乎祖菁的漫不经心:“话说十三年前,我唐斗十五岁,鱼韶十三岁,在饶州道左相逢。一个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江湖侠少,一个是亭亭玉立,冰肌玉骨的多qíng少女。我们两个一见如故,两心相许,结为至jiāo好友,共游鄱阳湖,开始了一段令人心醉的友qíng,当然……”说到这里,唐斗将手中的扇子一抬,忽然想起了什么,“嗯……,当时还有老风。他才从云南哀牢山下山,想要到天山去学剑,遇上了我。我和他一见投缘,结为兄弟。让我想想,当时似乎是我,老风还有鱼韶三个人共游鄱阳湖。不过,你也知道老风那家伙,除了剑法,什么都不懂,整天喃喃不绝地背诵着各种各样的剑式。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候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听到唐斗说起风洛阳的趣事,祖菁顿时咯咯笑起来:“小师叔上了天山之后,刚开始也常常是这个样子。不过后来他学了我们天山的剑法,渐渐变得开朗了很多。他说,天山的剑法是令人开怀的剑法。”

  “呃,呃,他的事以后再说。我说到哪儿了?对,我和鱼韶一见如故,共游鄱阳湖,彼此倾心。哎,那时的我啊,还是青葱无暇的少年,愚蠢而多qíng,幼稚地信奉着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的凄美恋qíng。我和她共度了三年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她到黟山练剑,我不顾唐门的阻止,隔三差五便上山去探望她。越女宫的各个关卡,我已经熟极而流。整个江湖,只有我唐斗能够将黟山越女宫当成自家后院,随出随入。我到中原做生意,她也会不远千里赶来与我相会,我们qíng投意合,无话不谈,如胶似漆。”唐斗说到这里,一脸的陶醉。

  “当时我的小师叔……”祖菁看他说得起菁儿,但是自己关心的人却不见提起,忍不住问道。

  “当时老风还在天山练剑。不过,我们经常谈起他,都希望他赶快下山回来,我们鄱阳三剑客可以重新相聚。鄱阳三剑客,当时我们给自己起的称号。”唐斗说到这里,满眼都是缅怀的神色。

  “噢……”祖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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