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兜售诱饵】
嫪毐的xing能力得到了像jì女这样的权威人士的高度肯定,这让李斯对接下来的计划信心大增。他自愿充当起嫪毐的经纪人,开始着手向吕不韦兜售嫪毐。既然是兜售,便涉及一个策略问题。
假设李斯直接跑去跟吕不韦作这样的陈述:“吕不韦,听说你xing功能最近大幅度衰退,太后对你在chuáng上的表现越来越不满意,你可要当心哪。虽说你拿壮阳药当饭吃,咬牙硬撑,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再这样下去,枪倒人亡是迟早的事。不过你不用怕,我有个好主意。我已经替你物色了一个高人嫪毐,他话儿比你大,xing能力比你qiáng,实力远远在你之上。你把他献给太后,让他跟太后在chuáng上火并,你正好抽身而出。女人嘛,都是水xing杨花,慢慢地,太后就会把你忘了,人家用惯了AK-47,自然懒得再来搭理你的点38。色是刮骨的钢刀,远离了这把刀,你可以多好几年的阳寿。等秦王嬴政长大了,要追究别人和他母亲睡觉的责任,嫪毐又正好替你做了替死鬼。任嫪毐千刀万剐,你自花前月下。吕不韦,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其结果可想而知。吕不韦定然会把李斯大卸八块,不为别的,伤自尊了,忒伤自尊了。
其实,李斯这么说一点也没错,都是大实话,而且确实对吕不韦有莫大之利,但他犯了策略上的错误,脑子进过水。世上太多明明可以双赢的事qíng,最后却沦为两败俱伤,因为人并非所有的决定都出自理xing。嫪毐这件事,说好听点,是在给吕不韦卸包袱,向太后送温暖;说得不好听些,那就是在给吕不韦戴绿帽,替太后拉皮条。两种说法,天差地别,一个可以加官晋爵,一个足以脑袋搬家。策略的重要xing,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要成功兜售嫪毐,一定要把握住理智与qíng感的平衡,一定要做得不露痕迹,一定不能够伤及吕不韦的自尊。且看李斯如何应对。
这一日,吕不韦从太后宫中回来以后,照例邀李斯闲谈。
“来了?”
“来了。”
然后两个人面对而坐,开始沉默。
李斯忽然一笑,笑得神秘,笑得鬼祟,笑得突如其来,笑得莫名其妙。但这笑容极其短暂,短暂得如同你我的初恋,开放于刹那,凋谢于无涯。
吕不韦问道:“你笑什么?”
李斯正色回道:“李斯不曾笑。”
吕不韦也无把握李斯究竟笑没笑,说不定是自己眼花,于是也就没再追问。
良久之后,李斯又是一笑,恍如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笑得让人惆怅,让人思量。
吕不韦这次确信李斯笑了,又问道:“你笑什么?”
“李斯不曾笑。”
“你笑了。你敢欺本相不成?”
“李斯不敢欺相国。李斯适才确曾在相国面前失笑,不成体统,望相国降罪。”
“君非褒姒,一笑足以亡国,何罪之有?本相只想知道,你因何而笑?”
“李斯乃凡庸之人,心中所存龌龊念头,不敢rǔ相国清听。”
“但说无妨。”
“李斯方才忆及一人,不觉失笑。”
“何人?”
“此人名为嫪毐,乃三千舍人之一。”
“此人有何可笑之处?”
“相国门下士人三千,有一技之长者大有人在,但有一jī之长者,却仅嫪毐一人而已。李斯忽然想起曾见此人以其yīn关桐轮而行,是以失笑。”
吕不韦似乎来了兴致,道:“哦?此人果有特异之处?本相倒想看看,他怎么个关桐轮而行。”
李斯急止道:“使不得,使不得,嫪毐所为,只是低贱之戏,有碍观瞻,不堪入大人法眼。李斯看得,相国却看不得。相国尊贵无极,实乃大秦之体面,一言一行,皆为天下之楷模,切不可近此类市井俚趣,以免遗人话柄。”
吕不韦是越不让看越想要看,当下便道:“本相只是聊以解闷而已,何惧他人口舌。先生可召嫪毐至此,令其一展所能。”
【3.大开眼界】
李斯去而复返,在他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嫪毐,在嫪毐的胁下,夹一桐木车轮。嫪毐虽然来相府有日,却从未如此近距离和吕不韦接触,而相国寝宫的奢侈豪华,更是让他目眩神迷,自觉卑贱。嫪毐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身软如绵,虚汗淋漓。
吕不韦看了看嫪毐,觉得这孩子长相甚是俊秀,只是偏于yīn柔,有妇人之态。吕不韦道:“你是嫪毐?”
“是。”嫪毐答道。
“听李斯先生提起,你能以yīn关桐轮而行,本相不信,yù眼见为实。”
嫪毐无助地望着李斯,李斯朝他点点头,以示鼓励。
嫪毐脱下裤子,准备表演他的拿手绝技。吕不韦初见嫪毐之巨yīn,也是瞳孔放大、骇异难当。在这里,有一个技术细节,虽然不雅,却必须提及。yù以其yīn关桐轮而行,首先,便需要将那话儿弄硬。然而,嫪毐用手折腾了半晌,那话儿却仿佛故意和他作对,总也硬不起来。也难怪,在这样庄严的场合,面对着权势滔天的吕不韦,能心理勃起者,已属盖世猛男。倘再能有生理勃起者,则吾人已无可名状,只得以非人呼之也。
嫪毐偷偷瞄了吕不韦一眼,吕不韦正冷酷而无qíng地注视着他。嫪毐心中一惊,也顾不上那话儿软硬,qiáng行cha入桐轮轮轴,撒步行将起来。谁知道那桐轮也是欺软怕硬的主,根本就不买账,转了一圈不到,就脱离嫪毐的身体,远远地滚开去。第一次表演就这样以失败告终。嫪毐呆呆站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才好,害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还好,这时的吕不韦体现出了鲜见的宽容,他和蔼一笑,说道:“不用怕,拾回桐轮,再来一次。”
嫪毐拾回桐轮,平复了一下呼吸。然而,他的手已冰凉,他的心已慌张,烟波浩dàng,xing趣茫茫。
吕不韦见状,便侧过脸来问李斯:“他确曾关桐轮而行?”
李斯答道:“李斯当日亲眼所见,绝不会假。想必嫪毐乃贫贱鄙人,初登金玉之堂,慑怖相国天威,故战栗而不敢起。愿相国少假借之。”
吕不韦笑道:“此事有何难哉!”吕不韦一击掌,便进来两个美貌舞女。吕不韦向嫪毐一指,道:“待客。”两个美貌舞女也不谦让,挂着妩媚的浅笑,向嫪毐走去。看得出来,她们款待客人已不是一次两次,轻车熟路得很。至于两个美貌舞女如何款待嫪毐,姑且从略。只听嫪毐大吼一声,其胯间的睡蟒终于苏醒,振奋身躯,顾盼自雄。嫪毐从容cha入桐轮轮轴,绕殿狂奔,桐轮随其飞转,但见轮辐亮成一片,灿如梨花。
吕不韦奇特地望着急驰的嫪毐,神qíng难以揣摩。李斯则望着吕不韦,神qíng更加难以揣摩。
呜呼,倘嫪毐生于今日,其际遇不外是跟着某个糙台班子,辗转于乡村城镇走xué,靠着转桐轮的绝技,卖几张门票骗钱糊口而已。偏嫪毐生于战国,先遇李斯,后遇吕不韦,由此得以成就一番造化。时欤?命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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