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台湾这些年_廖信忠【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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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跟一群朋友在外面吃饭,聊到这个问题,大家都认为Mac的开放xing不如PC佳,没想到邻座一位不认识的中年大叔突然转过头来大骂:“你们PC的开放xing才差嘞!”

  高中的电脑课算是陪衬的,大家也都还是当作休闲去一下。那几年,Windows95及Windows98的上市,出现了世界各国排队疯狂抢购的现象,还成了国际新闻。

  妈妈虽然一直说家里要买电脑,说了好几年,但也一直要到我上大学时,才真正买了一台电脑。上了大学后,我经常要用电脑,没事也都跑到计算机中心上网,网络的世界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太新奇了,什么资讯都看得到。有鉴于计中的人太多,又常抢不到位置,所以我也常偷溜去研究生教职员专用的计算机房,图个清静。

  当时上网还是以去聊天室居多,尽管在1997年,当时聊天室每25秒才会刷屏一次,但我们还是聊得不亦乐乎。第一次jiāo网友嘛,总是小鹿乱撞的。有一次跟新认识的网友约好,下个礼拜某某天网上再见面,不料忘记这天居然是假日,所以,当时心急地催妈妈在这天之前一定要买台电脑(当然不可能跟她说是为什么了)。结果,电脑是买来了,也安装就绪,而那个不知名的女生在约好的那一天反倒没出现。就这样,我的第一台电脑出现了:P2—233,3.2GB硬盘,32mRom,外加一台56kbps的数据机。这台电脑后来也被我不断升级,用了八年才寿终正寝。

  那阵子,正是微软跟网景的浏览器大战得最火的时候。我个人偏好是Netscape的浏览器,当初4.0中文版推出时,我还花了四百块买了一张附送有那个“N”标志的网景棒球帽,当时戴在头上简直是炫死了。但从这边也可以看到,比起IE的免费,Netscape居然还要花钱购买。这样一来,虽然他们打赢了反托拉斯官司,但还是逃不了被IEgān掉的命运。

  我买的第一本电脑杂志里,刚好有教人怎样做网页及简单的图像文字处理,也提供一些免费空间。我就废寝忘食地研究了好几个晚上,做出第一个网页来。而我买的第一本电脑专业书就是教人写HTML的,于是我开始学用HTML一行一行写出网页来。有一阵子,我甚至很鄙视用网页产生器写网页的人,但最后还是向Dreamwaver屈服了。

  我那几天做出的一个网站是文艺xing的,专门让网友投稿注销,或是一些专题,其实这个网站有点儿实验xing存在,专门让我试验新学到的网站建设技术。一开始很简陋,没想到越做越大,分类也越来越详细,我整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终于导致我不务正业。在这期间我也跟一些媒体配合过一些活动,也有人与我接洽是否要商业化,但当时我可是热血得很,总觉得网络是个乌托邦,资讯在网络上应该是自由又免费地流通,怎么能让商业来污染呢?遂回绝掉了。而这个网站也在2001年时,随着服务器公司的倒闭而消失。说实在的,现在已经变市侩的我,回想这件事,真是后悔不已。

  但制作网站在当时真的是很赚钱。尤其是在2000年网络泡沫之前,做网站都是随便喊价的,可能花十天做出来的网站,只要别太差,不用加程序都至少可以开到四五万以上,太好赚了。当时我也借此赚到不少钱。而我制作的最成功的一个网页,是当初有个非营利的基督教网站“信望爱资讯网”,为了迎接qíng人节的到来,计划制作一个qíng人节的专题网站。当初就是出于友qíng帮他们做一个,没收什么钱。没想到,这个网站一推出,马上被台湾当时最大的入口网站在首页推荐,当天就塞爆信望爱的专线,从此我也对网络媒体的印象改观了。

  在还没有DSL专线之前,上网都是用数据机(大陆好像是称为“猫”)。那时电信局可黑心了,上网不但要算电话费,还要算上网费。因此,我每次上网都很着急,想要看很多东西又怕花太多钱,尽管这样绑手绑脚地在上网,每个月都还是花三四千块的电话费,妈妈几乎要气死。

  而数据机要拨接上网时,会先发出拨号的声音,接下来总会有很尖锐的“哔……”的声音,所以,每当妈妈一听到这个声音总要念个两句。因为这个声音太尖锐,每次半夜,父母都睡着后想要上网,我只好总是把门关好,然后又拿棉被把数据机盖住,降低它的响声,真是偷偷摸摸喔!

  至于什么ICQ、OICQ、MSN什么的,那都是后来的事,以后再提吧!近十年的事,很多都跟网络有关。

  [1]中文文书在行文中,为表示尊敬,在人名及称谓前面留一个字的空白(相当于一个全角空格“”)。现在大陆已经不用这种书写习惯。台湾的正式文件上还有使用。

  1998

  上成功岭

  1998年的暑假,我gān了两件事。一件是参加转学考,考进了东吴大学。与原本读的文化大学相比,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好处是不用再倒车。另一件事比较值得一提,就是我去了成功岭。

  成功岭是一个地名,是台中附近的一个小山丘。但严格说起来,我去参加的是“成功岭大专集训”。原来成功岭这个地方是个军事基地,台湾男生每个都要服兵役。在过去,只要是大学毕业生,都是义务役少尉预备军官,随着时代演进,大学生越来越多,后来变成硕士生,再后来变成博士生才是预官,到现在则是大专以上毕业后考取的,才能预官任用。唯一不变的是,大学男生都要在暑假到成功岭接受一个月的军事教育,才有考预官的资格。过去是qiáng制参加,为期两个月,后来则变成自由参加,一个月。当然,若你参加了,不考预官或没考上,在成功岭的一个月也可以抵扣后来兵役的一个月。

  因为基本上大家都报名了,于是我也跟着报了名。那一年,是成功岭大专集训举办的最后一年。往年每次大专集训都是会上新闻的,而这一年暑假是最后一次开办,当然是特别受到瞩目。

  那一天早上就在车站集合,与梯次不同校的同学到集合点,点名之后就上了专列直奔成功岭。车到成功岭站,还没停稳就看到站台上每隔一个节厢站着一名穿着迷彩服的士官,一下车就听到有点儿破音的扩音喇叭高分贝地传来那首熟悉的《成功岭之歌》,一群一群的大专男生就盲目地跟着这些迷彩服离开,去坐接驳车了。

  到成功岭一下车,就看到许多牌子,上面都写着“跟我来”。每个牌子后人数一满,那一群人就走了,原本在车上认识的很多人也分到各班队去了。之后就是剪头发、体检、领服装等,一切都很赶,再加上班长在旁边大吼着催促,一向娇生惯养的大专宝宝们都吓得胆战心惊,尤其我们这一梯次[1],几乎都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台北市人,所以许多事一开始都是哇哇叫。

  开训的头几天行程很仓促,学员们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好像头发被剃光之后连智商都变低了,反正,班长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完全都不用去想。头几天,主要就是教军人礼仪、仪态等,就是大陆所说的军姿。接下来,就做些she击预习、枪支分解、打靶、刺枪术的教习、手榴弹的投掷等。那一个月每天都是烈日当头,正是夏天最炎热的时候,简直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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