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闽南语,意为低劣手段。
2003
“SARS”让全台恐慌
2003年SARS时,本来大家也不当一回事,甚至有些人还落井下石地嘲笑大陆。一开始,台湾相关单位防疫还算有效,SARS在台湾没有传开来,就连陈水扁都见猎心喜地说出“台湾完全没有感染到SARS”。没想到,就在一片安逸下,SARS突然在台湾爆发开来,大家顿时不知所措,引起一阵恐慌。在这一段时间里,倒是也可以看到许多奇奇怪怪的社会现象。
当时,当局在最初的几个星期只以“三零”(零死亡、零输出、零社区感染)而窃喜,却未能在这huáng金时段里,好好获取香港、越南、新加坡的防疫经验。结果才没过几天,台北市的和平医院传出院内感染,出现了几个SARS病人,纸包不住火,才匆促封院。这一封院,事前也没通知,又把一些放假中的人员通通招回,事qíng来得太突然,结果当时院内简直是哀号遍野。当然啦,谁都不想这样突然被关在里面嘛,所以,当场也出现许多封锁区内的人一直想要往外逃的qíng况发生。
从和平医院爆发院内感染之后,台湾的防疫网就好像突然破功一样,病qíng蔓延开来。当局对相关的配套措施毫无章序,推诿责任罔顾民众安全。对于台商回台,当局也始终拿不出明确的办法,导致台商回台后引起家人的恐慌与困扰,居家隔离的漏dòng导致不少家人失和与邻居相骂。因为大家都对SARS不了解,又可以看到电视上地方首长带头拒收转院病患,高喊着“拒绝SARS,原车遣返”的口号,还互相携手摆出胜利手势的怪现象。
过了几天后,和平医院里的人也都接受这个事实了,乖乖地待在院里。倒是医院外出现了很多的声援团体,说是要去给他们加油打气,所以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堆社会团体在封锁线外拿着扩音器大喊加油,要不就是基督教团体在外面大唱诗歌或大声祷告,又或者是一群和尚坐在外面拿着麦克风念经消灾解厄……
台湾的许多人有一种奇怪的就医习惯,不管大病小病,反正就是往大医院跑,甲医院看了不满意,又往乙医院再看一次,反正健保便宜。也许就是这个原因,疑似SARS的病患到处乱跑,又开始往南蔓延,一发不可收拾,全台顿时陷入恐慌之中。
这一阵子在捷运或公车里注意到的是,乘客明显减少,戴口罩的明显增加,而每个人的脸色似乎也都比往常凝重。车上有人咳嗽一声,大家都心头一惊,一阵尴尬。要是再多咳几声,简直就是避之唯恐不及,还不到站就要求司机开门下车了。公jiāo车也不开空调,全部开窗通风,这样居然还收空调车的票价。街上也空dàngdàng的,简直就是百业萧条。不过,这阵子美女也变多了,大概是大家都戴着口罩,只能看到眼睛的缘故。
当时也让大家认识了耳温枪这种东西。原本这种东西在台湾都是公司拿来送员工的福利品,一般没人需要,没想到突然卖到缺货,大家抢着要。另一个是医疗专用的N95口罩,全台大抢购造成缺货,到最后连一般口罩也大热销。电视新闻天天都在播口罩的消息,尤其又以台湾媒体这种专挑无聊事来播报的习惯,民众就会看到一则莫名其妙的新闻一报再报:某个乡下地方,因为买不到口罩,所以乡民用胸罩来自制口罩。记者访问了一个年轻人:“戴起来舒不舒服?”“嗯,有妈妈的味道。”被采访的少年用陶醉的表qíng回答记者。
另一个在SARS期间影响重大的就是全台的部队都暂停休假,就连休假中的也被招回。这对把放假当做xing命的阿兵哥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就这样,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休假,结果士气跌到最低点。那时很多部队只好用别的名义,比如说晚上外散啦,开同乐会啦,来安抚士兵们不慡的心qíng。最后,因为陈水扁的儿子偷放假的消息被爆出来,国防部脸上无光,只好宣布开始休假。记者纷纷跑去采访出了营区的阿兵哥,但阿兵哥一定都被要求不能发表意见了,都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qíng。倒是许多快退伍的比较不怕死了,直喊谢谢陈公子。
然后,也出现了所谓“SARS那一届”的名词——在SARS末期,本来要开开心心举行毕业典礼的学生,为了避免太多人一起聚集,毕业典礼被迫取消,造成许多人的遗憾。“SARS那一届”大学生,新生刚开学没两天就遇到严重的“9·21”大地震,没想到要毕业了又遇到SARS风bào,也可说是终生难忘了。
能够动员到众歌星来做BandAid的事件自然不是小事。当时本来是王不见王的王力宏跟陶喆,一起作了《手牵手》这首歌,邀请几十位歌星一起演唱,成为那阵子的主题曲,红极一时。后来还有网友自己制作的“非官方加qiáng版”,自己模仿了另外一些人物,也瞬间爆红。
不久,台湾终于从重疫区名单上除名,但检讨批判的声làng也随之而来。总归来说,这次会爆发那么严重的传染,一开始就是当局过于大意,而后来又没有迅速建立qiáng有力而透明的抗SARS指挥中心;没有一套让资讯快速流通的方法,隐瞒疫qíng以致无法及时察觉;隔离认定、隔离措施都没有标准作业流程,导致整个抗疫过程乱糟糟,步调零散而且无效率,不但前后政策矛盾,民众也人心惶惶。讲那么多,其实更大多数跟我一样的男生想的是:还好,那时候我没在当兵。
我成了一名新兵
2003年的10月,我去当兵了。那一天,坐着专列来到台南县的新兵中心,要在这里度过一个月的新兵训练时光。这几年,台湾的兵役制度有很大的改变。役男除了可以服兵役之外,还可以以家庭或宗教或身体等因素,改服替代役,或者也可以用抽签的方式申请。替代役大概就是做一些除兵役外的社会服务役种,比如说学校警卫、警察助理、政府单位助理、消防、外jiāo等。一般服兵役的人会觉得替代役的太慡了,而替代役的又会觉得服兵役是làng费时间。两边简直就是吵得没完没了,这种话题在网上也一直像月经帖般一阵子就出现一次。
一进新兵中心就会先让你六根清净——把头发通通剪光。这就是部队,连剪发也很有效率,安排两个发婆来剪,第一个用电剪帮你剃去上半部,然后直接丢给第二个剪下半部,所以有些头发较长的,上半部被剪光后,就活像个河童一样。部队就是这样,讲究集体观念,管你是长发还是刚剃过的,到这里都要再剃一次。
接下来是体检,就跟你想象得出的体检那样,不过比较尴尬的是,要脱下裤子检查生殖器正不正常,五人一组由医官检查。再来就是抽血,新兵可以选择抽血或献血。我比较私心地选了抽血,结果菜鸟医官扎了我三次都没扎到血管,只好换成献血。
大概是之前去过成功岭的关系,一切都还能习惯。当然,也有很多人不习惯,尤其刚从大学毕业的人,简直就是极度不能适应,从一进去就有极度的忧郁倾向,更甚者动不动就想要自杀。现在部队里这些军官都很怕事,一有这种倾向的兵马上就丢到心辅单位,再丢到医院详细观照。不过,大多数心理问题都是想要逃避兵役的年轻人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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