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齐被她的身体刺激得浑身发热,他感觉下面一阵无可捉摸的渴望。他现在急需要什么来填充这种渴望。他疯狂地一边吻着扶疏,一边翻滚到她身上。扶疏木然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在将她的双腿分开,她又羞涩又紧张,这个男人屈起身来,将她的双腿抬起来,跪在她的面前,又趴下身来继续对她亲吻。接着,扶疏忍不住发出一阵轻微的呻吟,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侵入了一件异物,她抱紧了她身上的男人,两腿紧紧夹住他的腰,一阵幸福的颤栗将她紧紧裹住了。
在家里没待几天,婴齐又回到了遮虏障。任千秋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说前几天已经写下文书请示居延都尉,赞扬了婴齐上次射杀匈奴探卒,避免了遮虏障失陷的功绩;文书中还同时夸赞他文武双全,非但精通律令,而且娴熟弓马,要求都尉以“无害”的荣誉给予特殊擢拔。婴齐很惭愧,连连说自己不足以让任千秋这么看重。可是没想到过了半个月,居延都尉府报文,居然真的大力提拔了婴齐,任命他为遮虏塞尉,那就相当于一般县廷的二百石的长吏了,月俸有二千之多。婴齐得到消息,心里也很欣喜,当不当这个塞尉倒没什么,只是这笔月俸,倒可以颇解燃眉之急。孩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了,而且要让桑绯和扶疏过得好一点,都需要钱。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不为此考虑。
塞尉是个武职,需要掌管一个候官的防御情况。他管辖着三十个烽隧,大约一百里长的城障。当婴齐穿上塞尉的二百石公服,腰间挂着黄灿灿的印绶时,那些原先和他一样的戍卒都对他非常羡慕,有的甚至对他有些嫉妒。任千秋晓谕他们说,你们不要想不开,以为婴齐君刚来的时候,和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戍卒,现在地位一下子腾跃了,你们接受不了了。但你们要知道,婴齐君以前是什么级别的官吏,你们知道吗,都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我告诉你们,婴君可是长安廷尉府的左监啊,千石的官,比我现在的秩级还大得多,我不过是六百石。如果婴齐君不是被长吏诖误牵连,被暂时流放到我们这个地方,我们这辈子都未必有资格见到他。按照汉家的规矩,这种以前当过大官的人,即使被免职为庶民,重新授官时起点都是很高的。婴君现在才二百石,对你们来说是非常了不起了,但就他的经历来说,其实是非常一般的。我相信以婴君的才干,日后还会升迁到你们难以想像的位置,你们可以相信我的话。
戍卒们听了,才个个平息了嫉妒的心。任千秋说得不错,曾经当过大官的人虽然免职,但重新起用的时候,是不会按照一般刚入仕途的人那样缓慢升迁的。再加上戍卒们对婴齐的为人都很有好感,很快,各候长、士吏、燧长都欣然接受了这个忠厚有才干的长吏。
第74章 喋血居延城(2)
日子又这样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居延泽旁的青草也渐渐发了芽,泽边柳树的柳条相继抽出了新枝,冰冻的湖面也春水新涨,野鸭又开始在湖里游泳了。婴齐尤为勤于吏职,经常巡行他辖下的各个烽隧,每个烽隧都有三到五个人防守,他辖下共有一百三十多人。他跟各个燧的士卒都非常熟悉,士卒们也都很喜欢他。除此之外,他跟附近驻扎的义渠族胡骑也关系亲密。像匈奴人一样,义渠人也天生的善射,汉朝廷因此对他们非常优待,除了战事来临时他们必须听从朝廷的征发之外,其他时候朝廷也不去管他们,他们甚至不需要交纳任何赋税。有些义渠出身的骑士还因战功被擢拔到朝廷当了大官。前丞相公孙贺的父亲公孙昆邪就是一例,他不但晓于骑射,甚至精通中原文化,著书十多篇,在西北六郡广为传诵。后来因为击破七国之乱的战功,被朝廷拜为陇西太守。公孙贺本人更是因战功封侯拜相,享尽尊荣。现在的义渠骑士首领名叫公孙昆戎,是公孙昆邪的远房族弟,而年龄比公孙昆邪小得多了。婴齐和他们在一起,不敢说以前和公孙贺有过恩怨。他只是以自己高超的射术再一次得到了义渠骑士的认可。他出场的时候,射场总是响起持续不断的“万岁”声。
义渠人对婴齐这样的汉家官吏一向是盼望的,他们最怕遇上一个口含天宪而颟顸无能的朝廷长吏,平时倒也没什么,一旦遇上战事发生,这样的长吏往往不知道怎么调兵防御,怎么组织力量进攻,在这种人的指挥下,义渠骑士虽然骁勇善战,也免不了最后遭到溃败的命运。你知道吗?征和元年的秋天,李广利征发我们义渠骑士攻击匈奴,他的指挥完全是莫名其妙,让我们一下损失了大批兄弟。我们义渠人家家都想生啖他的血肉,但知道他那时还被皇帝宠幸,炙手可热,我们只能敢怒不敢言啊!他最后终于遭到了报应,被皇帝族灭了。那时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真像新年一样热闹,杀了十多头猪庆贺呢。公孙昆戎说。
转眼就是三月了,遮虏障前的青草又腾长起来,像一块青绿厚实的地毯,一直铺展到天边。青碧丛中,点缀着无数红色、黄色、白色、蓝色的野花,像绣在那青色地毯上的图饰。这天日西中时分,婴齐正在遮虏障的仓库里检查库藏的武器设备以及医药储备,忽听得城头上有人大喊,快来人啊,前面有烽隧燃起狼烟了,快来人啊,去报告候官和塞尉。
婴齐一惊,叮嘱守卫仓库的戍卒,你好生看管,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他奔到外面,爬上城楼,一个戍卒看见他,扯着嗓子大叫,报告塞尉君,殄北燧发现烽火,可能有匈奴人入侵。
婴齐道,先别慌,春天一般匈奴人来得多吗?
没有秋天多,但也时常发生,匈奴人在塞外熬了一个冬天,春天入塞抢掠我们的粮食也是常事。
好,你快去报告候官君。他拔出剑,命令其他士卒道,快点燃烽火,招集救兵,我们现在去城门集合,立即赶赴殄北燧营救。他举目东方,看见天空已经燃起了数十道浓烟,直直地指向天空。每隔三四里的地方,就有一束狼烟。大约是邻近烽隧看见殄北燧的烽烟,也赶忙燃起,以向遮虏障示警。遮虏障屯戍的士卒较多,但如果碰到大批匈奴人入侵,恐怕还得请求居延都尉甚至张掖太守发全郡的士卒营救。婴齐来不及多想,噔噔噔跑下城楼,下令招集所有士卒。城楼上随即响起了鼓声,士卒纷纷奔赴城楼前集合。
婴齐对任千秋道,候官君,你留在这里守卫城障,我率领一部分弟兄们去击贼。
任千秋点点头道,婴君千万小心,期盼你得胜回来。
婴齐答应了一声,背上箭壶和弓弩,又拾起一枝长戟,跨上马吼道,跟我走。
士卒们都骑上马,背上弓箭和其他格斗武器,随着婴齐狂奔。太阳通红通红的悬挂在西边天际之间,余晖苟延残喘地照在他们的背上。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奔到殄北燧前,只见燧堡大开,鲜红的血迹像地毯一样从烽隧里一直铺到了台阶前,只是形状不那么规则,欠缺了些庄重。燧前的旗杆上看不见猎猎的军旗,而是依次挂着三个首级,那是燧长和他的两个部下的首级。匈奴人早就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些杂乱的马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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