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革突然发现,表妹黄春秀生气的样子比平常的样子好看得多。郑文革为自己的重大发现洋洋自得,他想自己也是蛮不错的,能在一会功夫里发现两个女同学的特点。
刘小丽受了郑文革的侮辱,觉得特别的难过,她回到教室里,趴在课桌上嘤嘤地哭。同学们都看着她,有的还在偷偷地笑。
黄春秀和杨小云回来了。
她们走到刘小丽面前劝着刘小丽。
“小丽,你生他的气干什么?他从小就爱说瞎话。他说的话是没有人相信的。”黄春秀摸着刘小丽的头发说,“小丽,你别哭,行吗?谁说你不好看,你的头发是我们班最黑的了,我的头发就老是发黄,我妈妈还是我是黄毛鸡崽呢。小丽,不哭,好吗?”
杨小云拉着刘小丽的手说:“小丽,别哭了,一会咱们告诉老师去。让老师去说郑文革。”
刘小丽伏在那里说:“不告老师。”
杨小云顺着她说:“好,不告诉老师,让春秀去收拾他,春秀怎么骂他,他都不敢怎么样的。
刘小丽抬起了头,她用手绢擦干泪水,她说:“不告老师。我是长得丑,可他郑文革也不能这样侮辱人。”
黄春秀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说:“我有办法收拾他!”
杨小云看着黄春秀说:“春秀,你有什么办法?”
黄春秀晃了晃头说:“我让我妈收拾他,他还是怕我妈的。小丽,不要哭了,晚上就有他好瞧的了,我保证他明天就不敢这样说你了。你放心吧!”
黄春秀一回家就把郑文革在学校里欺负刘小丽的事告诉了母亲郑杨梅。郑杨梅说:“这个坏小子,比文杰那时还坏,文杰打架耍横总是讲个理,这臭小子是没有一点道理就惹是生非,是该管教他一下了。”郑杨梅说完就立即来到了郑文革家里。
郑文革的父亲一看郑杨梅气呼呼的来了,不知她又犯哪门子邪了。郑杨梅气势汹汹地对她哥说:“郑文革呢?把这个臭小子给我叫出来!我看他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郑文革父亲说:“他怎么拉,你这样凶狠找他干什么呀。他无论怎么样还是你侄呢。”
郑杨梅瞪了哥哥一眼:“你就知道惯孩子,你这样下去你会有苦头吃的!他在哪里?”
郑文革父亲只好有气无力地说:“他在房间里。”
郑杨梅在厅堂里大声对着郑文革的房间门叫道:“郑文革,你给老娘出来!快滚出来!”
郑文革踢踢踏踏地走出来,他一副悃得不行的样子:“我正要睡觉呢,姑,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的,谁惹你老人家了,我去揍他!姑,你说,是谁欺负你了!”
郑杨梅气坏了:“你这个坏小子,谁敢欺负我呀!你说,你今天给我老实说清楚,你在学校又干什么坏事了?”
郑文革对郑杨梅咧了咧大嘴巴说:“姑,你别听秀瞎说,我什么坏事也没干。我现在可遵守学校的纪律了,我能干什么坏事呀!”
黄春秀一直跟在母亲的后面,这时,黄春秀一点也不给郑文革留情面地说:“你怎么没干,你说刘小丽三高把刘小丽都说哭了。人家好好的,又没有惹你,你就欺负人家,算什么男子汉!”
“是不是有这么回事?”郑杨梅质问道。
这时,郑文革父亲问:“文革,什么三高呀?”
郑文革笑笑说:“鼻子高,个子高,屁股高嘛,这是事实,刘小丽就是这三高,我又没有骂她。”
郑文革的父亲笑出了声:“这有什么!”
郑文革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对郑杨梅母女说:“就这样吧,姑,你也该回去做饭了吧,秀,你饿了没有?”
这把郑杨梅气坏了,她过去要打郑文革。她一巴掌打过去。郑文革嬉笑着一下躲闪开,飞快地进了屋把门关上了。郑文革在里面说:“刘小丽要长得像秀那样漂亮,我就不会说他了。”
郑杨梅拉起黄春秀的手走了,她气得浑身发抖,她发誓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郑文革的父亲还在嘻嘻地笑,像是开心地看一出戏。
黄春秀一家正在吃午饭,只听到门外自行车铃的响声,已经上初中一年级了的黄春洪的耳朵竖了热起来,他三口两口的扒掉碗的饭,要走。
“门口的是谁?”郑杨梅沉着脸问。
黄春洪不说。
自行车的铃声又急促地响起来了。
黄春洪不耐烦地样子:“我要走了。”
郑杨梅还是沉着脸说:“不说是谁,就不要走。”
黄春洪的脸憋得通红。
黄春秀这时说:“我出去看看。”黄春秀出去一看,哪有什么自行车呀。她回到屋里对母亲说:“妈妈,没有人呀。”
郑杨梅转了转眼珠子说:“这就有古怪了。”
黄春洪的脸有些红:“妈,我可以走了吧!”
郑杨梅没有想出什么来就挥了一下筷子:“走吧,走吧!”
黄春洪出了门,他看到郑文革骑着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从一条小巷子里驶过来,他坐上郑文革自行车后座,说:“表哥,你在哪里弄了那么新的自行车。”郑文革神气地说:“你表哥有本事吧?”黄春洪笑着说:“你又吹牛了。”郑文革最讨厌别人说他吹牛,他大声说:“牛皮不用吹,火车不用推,你有本事弄这崭新的车骑。”黄春洪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表哥,什么也不用说了,你教会我骑自行车就算你有本事了!”郑文革得意地说:“这还用说,谁让你是我表弟,我答应过你的事是不会食言的。”黄春洪高兴了。郑文革把黄春洪带到学校的操场上,教黄春洪学骑车。
那车是赵波的。
赵波上高中以后,不知怎地,他不喜欢和书呆子大狗玩了。
他很想向郑文革靠近。
他觉得郑文革身上有种让他着迷的东西,那种令他着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弄不清楚。
郑文革对赵波变得不屑一顾。
郑文革不喜欢和同学在一起,他觉得和自己的同学在一起没劲透了,一点刺激都没有,他们循规蹈矩,老是谈读书的事情,郑文革不感觉到有什么兴趣。他想玩一些和同学们不一样的东西。
一天,郑文革一个人觉得百无聊赖,他独自躲在露天舞台后面抽烟,抽着烟,望着高远的天,什么也没想,太复杂的问题想了也没意思,干脆不想它算了。他正在吞云吐雾,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郑文革。”
他吃了一惊,他本能地扔掉了那根纸烟。他以为是老师发现他在抽烟来管他了。
他回头一看,他骂了一声:“去他妈的,吓我一跳,你来干什么。”说着,他去草丛里找他扔掉的那根烟。那根烟还在草丛冒着烟,赵波抢过一步,他捡起那根烟,笑容满面毕恭毕敬地递给郑文革。郑文革把烟重新吸上,他靠在那里,两腿伸直,闭上了双眼。他对赵波爱理不理的,这让赵波有些尴尬,赵波看着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郑文革,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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